第196章 爱猜谜的五叔
步棠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的望着薄云崇，quot；你说，这地鬼都不来一只，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quot；
薄云崇点点头，喉间微微滚动，quot；是！quot；
quot；这是寝殿吗？quot；薄钰王后退了两步，满脸怀疑的打量着周遭，最后终是死了心的肯定，quot；还真是寝殿！五叔的寝殿……quot；
整个寝殿，空空荡荡，风从大门吹进去，直接从后窗跑出去。
quot；连一张床铺都没有，睡觉都是挂梁上吗？quot；步棠扯了扯唇角，quot；你们皇家未免也太寒碜了？这般苛待皇子，你老爹也不说两句？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quot；
薄云崇挠挠头，quot；朕没来过，这也是头一遭，哪晓得竟然是这般光景……怎么会一张床都没有？定然是那些狗奴才干的坏事，该死的东西，连根木头都不给老五留。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得有抠门，这般薄待兄弟，回头那些史官大笔一挥。朕……朕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quot；
quot；你就算喝了整条黄河，也洗不清了！quot；步棠惋惜的摇头，quot；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抠门帝君！quot；
薄云崇干笑两声，quot；朕……朕冤！quot；
quot；冤死得了！quot；步棠走在前面，沈郅和薄钰跟在后面。
四个人走进这空荡荡的寝殿，有种搬家的错觉。
quot；沈郅？quot；薄钰挠挠头，quot；不是我打击你，这地方一眼就看到边儿了，你想找什么线索怕是不太可能了，要不换个地儿？quot；
沈郅乍见这只剩下门窗的寝殿，内心便已经有了准备。都说人去茶凉，此处倒是人去楼空，连个桌椅板凳都没留下……
quot；原本，我也觉得这约莫是没线索了，可现在想想……却不尽然。quot；沈郅双手环胸，quot；地上没有痕迹，说明这屋子里的东西就算被人搬走，也是很久很久之前搬走的，否则地上的灰尘，定会有异样的划痕。quot；
众人点头，赞同。
quot；可皇伯伯说，此前没有来过，也就是说，连皇伯伯都不知道这里。是否一直都是这样！quot；沈郅摸着自个的下巴，在寝殿内慢慢悠悠的走一遭，quot；五叔这人，在你们口中是个神叨叨的，而且脾气怪异之人，那有没有可能，他这寝殿原就是这样的？quot；
薄钰附和，快速举手，quot；我觉得就是这样的！哪有狗奴才，连凳子腿都不放过的？好歹留张床才对！否则追究起来，偷盗宫中财物，是要被处以极刑的！quot；
quot；大家找找看！quot；沈郅道。quot；这地方如果一直是这样，许是线索也会在其中。quot；
闻言，众人当即分头去找。
丁全挠挠头，quot；唉呀妈呀，这是要啃地板吗？quot；
quot；少废话！quot；从善环顾四周，quot；回头小公子欺负你，你别哭！quot；
丁全心惊，扭头瞧着眉峰微挑的薄钰，当即弯腰趴在了地上，寸寸查验过去。这地板硬得很，指关节轻轻叩击，听得都是实心的。
quot；没什么异常啊？quot；薄钰撇撇嘴，quot；这得找到什么……嗯？quot；
声音有些闷闷的。
quot；等会！quot；薄钰疾呼，quot；这里这里，好像有点不太一样！quot；
指关节轻叩，里面传来闷响，可见里头是空心的。
quot；是空心的！quot；步棠拽开薄钰，捋起袖子就要去砸。
quot；小心你的手！quot；薄云崇慌忙握紧她的手，满脸都是心疼之色，quot；别砸，别砸！从善，你上！quot；
从善轻叹，默默提了真气，quot；是！quot；
一拳下去，地板瞬时陷落，里面果然有个机关按钮。
众人大眼瞪小眼，心下生疑。
这机关是干什么的？
quot；先别动！quot；步棠到底是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的，示意众人莫要轻举妄动，与从善一道查看四周。
且看着南宛的皇后娘娘，穿着凤袍戴着凤冠，在寝殿内窜上窜下，画面有些……难以形容。
薄云崇拍着胸脯，竖着大拇指，quot；瞧见没，朕的皇后好生厉害，乃是南宛头一份！quot；
是啊，能飞檐走壁的皇后娘娘，委实是头一人，不晓得宗祠里的薄家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会不会被气得活过来？
quot；果然！quot；步棠蹲在房梁上，指了指搁在房梁暗处的东西，quot；这里放着一个弓弩，箭已上弦，不知这附近是否还有其他？quot；
quot；你小心点！quot；薄云崇仰着头，紧张得直搓手，quot；别伤着自己！quot；
丁全翻个白眼，皇后娘娘的功夫好着呢！该担心的是皇上自己！有什么事，还不是得皇后娘娘护着您！
当然，这话可不敢说出口。
回头皇上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quot；你们在找什么？quot；门口一声响，太后已经站在了殿门口。
步棠心一惊，弓弩已经捏在了手里，听得太后的声音，冷不丁松了手，箭矢quot；嗖quot；的一声就射了出去。
quot；小心！quot；
quot；母后！quot；
quot；皇祖母！quot；
箭矢距离太后的面门，只有毫厘之距，从善脊背发寒，捏着冷箭的手下意识的抖了抖，差一点……差一点就杀了太后。
quot；太后！quot；墨玉慌忙搀住摇摇欲坠的太后。
quot；母后！quot；
quot；皇祖母！quot；
太后喘着气坐在了栏杆处，瞧着眉心紧蹙的步棠。一张脸拉得老长，quot；哀家……哀家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结果差点死在你手里……你说你这……quot；
步棠终究是儿媳妇，又是皇后，此刻犯了错，哪敢反驳。何况，她本就不善言辞，这会哪敢多说什么，紧赶着赔笑脸便是了！
薄云崇忙不迭抚着太后的脊背，quot；母后顺顺气，顺顺气，没事没事，小棠不是故意的。quot；
quot；身为皇后，岂能……quot；
quot；哦哦哦，那是朕、朕惯的，一不小心惯上了天，回头朕给拽回来就是！quot；薄云崇赶紧往自个身上揽，婆媳自古难相处，母子没有隔夜仇。
一听这话，太后差点没厥过去。
quot；皇祖母！quot；薄钰握着太后的手，quot；您没事吧？皇后娘娘不是故意的！quot；
太后喘着粗气，quot；那箭，差点就射杀了哀家，哀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才会……quot；
quot；小棠姑姑不是故意的！quot；沈郅站在那里，面色沉冷，quot；您莫要什么罪责都往姑姑身上推，若不是她取了弓弩，只怕这会就该射在我们身上了！这原就是五叔留下的东西，是以跟谁都没关系。quot；
quot；五叔？quot；太后轻轻握住沈郅的手，quot；郅儿说的可是真的？quot；
quot；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quot；薄云崇连连点头。
太后瞪了他一眼，quot；哀家在问郅儿，皇帝莫要插嘴！quot；
薄云崇撇撇嘴，不说便不说罢！
quot；是真的！quot；沈郅唇线紧抿。
quot；你们来老五这儿，是想找什么？quot；太后追问。
沈郅敛眸，有些犹豫。
倒是薄钰心直口快，quot；对着皇祖母有什么不能说的？沈郅，你便说罢！quot；
旁人都不敢再称呼quot；沈郅quot；二字，唯有薄钰还一直保留着最初的称谓，太后听得也顺心。沈郅沈郅，听着就像是在喊沈木兮一般……
心头稍缓，太后软了声音，quot；郅儿不愿说吗？quot；
quot；回太后娘娘的话，五叔此前给父亲批过命，所言差不多都应验了，所以臣想找到五叔的去向，求助五叔。quot；沈郅如实相告，quot；请太后娘娘莫要拦阻！quot；
拦阻？
太后怎么可能拦阻呢！
就算沈郅想要天上的星星，太后猫着腰拄着杖也得爬上天梯去摘。
quot；你们要找老五的消息，为什么不来问哀家？quot；太后轻叹，拽着沈郅到自己身边，quot；来，靠着皇祖母坐下，哀家同你说说，你五叔的那些事！quot；
沈郅有些犹豫，瞧了薄云崇一眼。
quot；你别看他，这没心没肺没五脏六腑的，除了风花雪月，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如你爹知道得多！quot；太后瞪了皇帝一眼，顺道哄沈郅高兴。
薄云崇嗤鼻，quot；朕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quot；
quot；来，坐！quot；太后拍拍身边的位置。
沈郅终是挨着太后坐下，quot；太后娘娘真的知道那些事？quot；
quot；是！quot；太后轻叹，quot；哀家知道那些事，还知道他母亲的一些事。老五的母亲，身份卑微，所以老五在宫里也是抬不起头的。卑贱之人所生之子，连先帝都不待见他！quot；
听得卑贱二字，沈郅眉眼微垂，薄钰的脸色也不好看。
quot；母后，两个孩子在呢！quot；薄云崇提醒。
太后点点头，倒是虚心受教了，委实不该说这些尖酸刻薄的话。
quot；老五的母亲，大字不识几个，入了宫便是一身蛮力，为被安排在了皇后的凤仪宫里做个扫地的宫女，但皇后脾气不好，时常责罚她，以至底下的奴才的，也是拜高踩低的，时不时的欺负她！quot；太后轻叹。
quot；后来呢？quot；薄钰问。
太后继续道，quot；有一次，被打得半死，幸好南贵妃经过，便将她救下，还问皇后要了她，带回了关雎宫里养着。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爬上了皇上的龙床！quot；
薄钰瞪大眼睛，薄云崇也跟着愣了，quot；这事，朕也听说了，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如此说来，这老五的母亲，委实有些没良心。这不是恩将仇报吗？quot；
步棠自然不敢吭声，谁不知道在宫里生存，靠的就是日常争宠。
不争宠，反而不正常。
quot；这宫里，哪有这么多的良心可言！quot；太后摇摇头，quot；不久之后，她就有了身孕。先帝将她丢在这永祥宫里，生产那日也没人伺候，最后也是南贵妃请了太医过来，这才保了母子平安。quot；
quot；如此说来，他们亏欠离王府太多！quot；薄钰皱眉。
太后点头，quot；谁说不是呢！quot；
quot；后来呢？quot；沈郅问。
太后喘口气。略显无奈的瞧着他，quot；后来老五还没满周岁，她就死了，留下老五一个人住在这永祥宫里，孤孤单单的，也没个人照顾。别看永祥宫这么大，其实这地方偏僻，等同于自生自灭！quot；
quot；南贵妃还在世时，一切都还好说，偶尔也会派人过来照顾一下，旁人也没敢真的欺负他。可是后来，南贵妃走了。这永祥宫便跟冷宫没什么区别，底下的奴才都往高处去了，谁还会留在这里伺候无望的主子。quot；
quot；再后来，老五还是长大了，悄悄溜出宫了一趟，回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开始折腾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开始还有人捅到了先帝那里，先帝厉声呵斥，老五因此吃了不少罪！quot；
quot；不过后来嘛……quot；
说到这儿，太后瞧着沈郅，略略出神，quot；终究是有因必有果，你爹悄悄去找了先帝，从那以后先帝就再也不去管老五的事儿。老五就在这永祥宫里，拆完东墙拆西墙，有人告到先帝那里，反而会被先帝训斥一顿，久而久之就没人再管了。quot；
quot；说来，还是老二自己的福报！quot；薄云崇摸着下颚，quot；这老五的性子竟是比朕还要野，如今不知道去了何处，要找他……天下茫茫，上哪去找？quot；
quot；皇祖母，这五叔的母亲。是何方人士？quot；薄钰问。
薄云崇慌忙解释，quot；宫籍都查遍了，咱们也没查出来，所以才问问的。quot；
quot；好像是曹青州。quot；太后扭头望着墨玉，quot；你可还记得？quot；
墨玉点头，quot；太后记性好，是曹青州，当时这地还是魏家领兵，从瀛国手里划拉回来的。quot；
quot；是曹青州！quot；太后想了想，quot；当年战事吃紧，瀛国接连攻下十数座城池，震惊朝野。后来由魏家领兵出征，和步家一道左右夹击，才算退了瀛国。曹青州，是当时退了瀛国，收回来的第一座城池！quot；
沈郅点点头，quot；原来如此！quot；
quot；怎么，你们要去曹青州？quot；太后担心得不行，quot；那地方太偏僻了！当初收回曹青州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这山势崎岖，地势复杂，瀛国的军队压根无法守住。这些年过去了，那地方还是穷得很！quot；
沈郅咬咬牙，quot；皇伯伯……quot；
quot；要不，朕带着你小棠姑姑和你……quot；
quot；荒唐！quot；太后愤然起身。
薄云崇闭了嘴。皇帝自然是不能出宫去冒险的。
倒是可惜了！
quot；多谢太后娘娘！quot；沈郅行了礼，quot；臣告退！quot；
quot；沈郅！quot；薄钰疾追。
quot；郅儿？郅儿！哎呦，这可怎么好！哀家是不是闯祸了？哀家是不是……不该说啊！quot；太后急得直跺脚，quot；他一个孩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quot；
quot；曹青州很可怕吗？quot；薄云崇不解。
一回头，却见步棠的脸色也不太好。
薄云崇心想着，莫非是因为太后提及了步家，触及了步棠的伤心事，心头连叫数个不好，一下子慌了神，quot；小棠？你莫往心里去。当年的事情虽说是先帝、先帝误杀，但于你与朕的感情无关，你可莫要……quot；
quot；郅儿不能去曹青州！quot；步棠转身就走。
quot；小棠？小棠怎么了？quot；薄云崇惊呼，俄而一脸懵逼的望着太后，quot；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都如此忌惮曹青州？那是个什么地方？quot；
quot；那就是个匪城。quot；墨玉轻叹，quot；皇上，那地方窃盗横行，小王爷若是去了，那还得了？山寇流窜，万一伤着小王爷……quot；
quot；薄云岫你大爷……quot；薄云崇掉头就跑。
他要是保不住薄云岫留下的独苗苗，依着薄云岫的性子，大半夜肯定会回魂索命，到时候……薄云岫是在山洞里被砸死的，死相肯定不好看，薄云崇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放心放心，皇兄定会为你保住这独苗苗！
可沈郅决定要做的事情，那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要去找薄云风，饶是身边的人说破了嘴皮子，也没人可以拦住他。
quot；事实上，你并不知道你五叔在不在曹青州，若是出事，算谁的？quot；步棠拦住了沈郅，quot；郅儿，我们现在都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他在曹青州，那地方委实不是你可以去的，若是派兵保护你，势必又会惊动朝堂。郅儿，让别人去吧！quot；
沈郅定定的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步棠，眼睛微微泛红，quot；姑姑，我想我娘！quot；
步棠垂眸，鼻尖泛酸，quot；姑姑也想！quot；
quot；我知道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觉得我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你们不会明白，我是真的很难受！quot；沈郅哽咽。但他不会流泪。
爹说了，男儿大丈夫，不能轻易哭。
quot；郅儿……quot；步棠不知该如何言说。
quot；皇后娘娘，小王爷！quot；从善急急忙忙的赶来，quot；你们别走这么快，方才那寝殿里的机关……quot；
步棠一愣，沈郅也跟着仲怔。
薄钰一拍大腿，quot；走得太慌，被皇祖母给吓了一跳，竟都全忘了。quot；
quot；卑职拿来了！quot；从善变戏法似的，将一个盒子呈上，quot；你们说话的时候。卑职打开了机关，底下是个暗格，里面就藏着这个盒子。quot；
沈郅刚要伸手，却被步棠一把摁住，quot；莫要着急，谨防有诈！quot；
从善会意，默默的将盒子放在墙角。
薄云崇愣了愣，quot；这是什么玩意？quot；
quot；闪远点！quot；步棠不耐烦。
quot；好勒！quot；薄云崇踮着脚尖，一路小跑，默默的躲在了转角处，quot；这样够远吗？quot；
quot；够了够了！quot；步棠点头。
阿左阿右护着两个孩子躲在拐角处，免得这盒子万一放出毒箭毒雾什么的。听说五皇子的寝殿内有暗箭。二人便是心有余悸，方才未能跟着主子进殿，险些……
拔下发髻上的簪子，步棠猛一弹指，簪子快速飞出，以最精准的力道，挑开了盒子。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静静的等着。
等了许久，确定盒子没什么暗器之类，才敢悄悄靠近。
从善往前一看，哎呦，一张纸？！
quot；什么东西？quot；薄云崇问。
quot；皇上。就一张纸！quot；从善取出。
quot；打开看看！quot；薄云崇示意众人暂时别上前，且看看这纸上写了什么再说。
从善默默的打开了纸张，上头只有三个字：曹青州！
沈郅下意识的绷直了身子，果然！
薄钰心中叫苦不迭，完了完了，这次是非去不可了！
quot；曹青州？quot；薄云崇眨了眨眼睛，quot；这纸张都发黄了，可见不是最近放进去的。这上头好像不是用墨汁写的，倒像是……quot；
quot；是朱砂！quot；沈郅深吸一口气，quot；五叔的！quot；
朱砂？
薄云崇点点头，画那些鬼画符，可不得用朱砂嘛！
quot；如此说来，这东西委实是老五留下的。quot；薄云崇皱眉，quot；可这家伙神神秘秘的作甚？quot；
quot；可能是……五叔喜欢猜谜！quot；薄钰直摇头，quot；你们几个兄弟，真是折磨得我们这些小辈够够的了！quot；
薄云崇两手一摊，quot；与朕无关，朕是好人！quot；
quot；曹青州！quot；沈郅接过纸张，拿在手中发愣。
再抬头时，神情何其坚定，此行……势在必行！
quot；我陪你去！quot；步棠下定决心，quot；无论如何，小棠姑姑都不会让你有事。郅儿你放心，我……quot；
quot；不行！quot；薄云崇黑着脸，quot；你不能走！quot；
万一走了，又没影了怎么办？
不能走……
再说，他一个人留在宫里，那得多孤单寂寞冷？
不行！
绝对不行！
quot；小棠姑姑，郅儿不怕！quot；沈郅抿唇，quot；郅儿会好好保护自己，有阿左阿右，还有离王府的暗卫，郅儿知道该怎么做！quot；
quot；不行！quot；薄云崇一口回绝，quot；你也不许去！万一出什么事，朕怎么与你娘交代？离王府就你、你们这两个大枣子，回头被朕给弄丢了，你爹还不得找朕索命？不行，绝对不行！quot；
太后抖着声音，站在不远处跺着拄杖，quot；哀家也不同意！不许去！那曹青州，穷山恶水，听说山中多猛兽，万一出什么好歹，你让哀家、哀家怎么对得起你娘？不行！绝对不行！quot；
所有人都拦着沈郅，每个人嘴里都只有quot；不行quot；两个字。
唯有薄钰撇撇嘴，默默举起手，quot；我支持沈郅！quot；
所有人都投来嗔怨的眼神，看得薄钰心里发虚。
quot；你们都只是为自己想，什么时候为沈郅想过？quot；薄钰轻哼，quot；一人一句不行，一人一句不好交代，可沈郅呢？沈郅在想什么，他想要什么，你们都知道吗？你们这些大人啊，只知道说，我是为你好，我是为你好，可我们想要什么，你们都关心过吗？quot；
四下万籁俱寂，无人应声。
沈郅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的开口，quot；我要去找五叔，为了娘，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五叔既然能留下这三个字，就说明他或许……早就猜到了会有今日。我要去曹青州，谁都拦不住我！quot；
曹青州，他去定了！
而且，事不宜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