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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正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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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之后,辛语桢在一次吃饭的时候,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她要去巴黎,乔云生和梅兰起初是震惊,最后想想,也赞同,都觉得去留学是件好事情,开阔一下视野,多学一点东西也是不错的,但是乔云生认为现在辛语桢还太小,去国外生活不放心,乔云生建议她读完高中再去。
  但是辛语桢这一次坚持了自己的想法,决定去留学,而且是去巴黎,一个人,不要任何人的陪伴,乔云生这一次没有像以往那样轻易的就点头答应她的要求,而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连梅姨也是,辛语桢第一次感觉到那种眼光不是在看着一个像他女儿的孩子,而是像看着一个情人,辛语桢心智是早熟的,她深知自己身上有太多像母亲的东西,她从没有问乔家和她的父母是什么关系,这对她也是一个想问却又不敢去问的,她害怕,害怕听见与母亲和父亲有关的任何东西,因此,她选择和别人一样去逃避,不去面对。
  那夜,乔云生在书房坐了一个晚上,脑海满是辛语桢刚才那坚决的模样,然后就是她的母亲的面容映入乔云生的脑海,乔云生今天才明白,才看清,辛语桢终究还是像她母亲多过于像她的父亲,以往的那些像她父亲辛子明的性格在慢慢的消失,而属于她本人最真实的特质却在慢慢的一样一样的涌现出来,乔云生终于明白,辛子明其实在害怕辛语桢像她母亲多过于像她母亲的,所以他才会强制辛语桢从小学习钢琴,不允许她去画画,他是在害怕,害怕他们的女儿变成第二个曾珍。
  乔云生第二天并没有给辛语桢一个明确的答案,辛语桢知道他还在考虑,辛语桢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乔正却给乔家下的一道通知,他要去英国了,下个月参加英国剑桥大学的一次入学面试,乔云生知道乔正做事情向来都是有计划的,看来这件事情他已经计划了很久,对乔正,乔云生是信任的,没有多说什么,并允许了。
  对辛语桢,乔云生最终还是做了一个决定,乔云生并没有允许辛语桢现在去巴黎,而是答应让她一年之后再过去,这一年,他会请一位最好的老师来教她法文,让她去法国的时候不至于因为语言的关系而到处感觉不方便。这是乔云生最后的让步,也是他最大的让步。辛语桢知道这是最后的条件了,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她只得答应。
  乔正要走了,辛语桢心中有种莫名的不舍,乔正走了,那个最懂她的人走了,那以后还有谁来听她的心声呢?还有谁能够明白和分担她的烦恼?
  乔信最近很奇怪,回家也不爱说话,突然像是变了性格一样,回来就躲进自己的房间,他也不在老是去骚扰辛语桢了,拿话去激她了,他只是开始想念她了。可辛语桢心中想的却满是即将要离开的乔正,那个最懂她的人,至少在辛语桢心目中,乔正是唯一的知己。
  乔正走之前的那天晚上,辛语桢一直坐在乔正的房间里那张小沙发上,趴着垫子上,看着乔正把一本又一本书装进箱子,辛语桢不解的问:“正哥哥,英国买不到书吗?干吗带那么多书去啊?”
  乔正笑了笑,“这是都是一些必需的书本,在英国是买不到中文版本的。”
  “正哥哥,你走了,我一个朋友也没有了。”辛语桢终于道出了心中那种悲哀感。
  乔正放下手里的书,走到辛语桢身边,在沙发边上坐下,辛语桢翻转个身,面朝着乔正,然后不自觉的把他的手拽在自己的手里,乔正另一只手一怔,然后温柔一笑,安慰自己说她只是习惯而已,辛语桢丝毫没有在意乔正那一瞬的表情变化,“正哥哥,明年我就去巴黎了,你会常去巴黎看我吗?”
  乔正点头应允,“嗯。”可是后来乔正却没有实现自己的这个诺言。
  “正哥哥,我很舍不得你。”辛语桢突然坐起来,一溜的钻进乔正的怀里,乔正总是让她感到最舒服的一个人,乔正看她在自己的怀里那舒心的模样,也笑了,至少她是喜欢他的,或许是亲人,或许是朋友。
  不一会儿,辛语桢突然从乔正的怀里挣脱开,“正哥哥,我为你画一张肖像吧,你是第一个我画肖像的人。”
  乔正知道辛语桢是从不画肖像画的,“你不是不喜欢画肖像画吗?”
  辛语桢卿然一笑,“嗯,但是我想为你画一张,这也将是我唯一的一张肖像画。”
  乔正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她还年幼,说的话不是很可信的,但是乔正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自己是她的第一张,即使以后她再为别人而画了,但是第一张始终是他乔正,这是别人无法改变的,这让乔正有一点小小的兴奋。
  那天晚上,辛语桢画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幅肖像画,也是她往后的绘画中唯一的一张肖像画,她说到做到了。
  辛语桢画了很久才画完,乔正一直坐着没有敢动,画完之后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满意,第一张肖像画能够画出这水平是很不简单的了,画中的乔正依旧温柔,安静,只是那双眼睛多了一些灵气,不像本人那般沉郁。
  辛语桢画完画,把它交到乔正的手中,乔正第一次看见用画笔画出的自己,其实站在艺术欣赏的角度来说,辛语桢的肖像画最多只是个一般的水平,她的确不太擅长这个领域,乔正心想,不过对于乔正来说无论辛语桢画得好还是坏,都是最美的,只因为她在乔正的心中是最美的。
  乔正小心翼翼的把画收了起来,等乔正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辛语桢却早已经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乔正看到笑着摇摇头,但是笑容却慢慢的停了下来,再后来,乔正慢慢的走到床边,轻轻的坐下去,乔正的手就像是不停使唤一样,不由自主的从辛语桢的额前慢慢的向下滑落,捋去她唇边的几根发丝,手指停留在她的下巴,突然被这样安静的辛语桢给迷住了,乔正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热的跳动,以往很会控制自己的乔正,这一次却失控了,终于情不自禁低下头,在她那粉嫩的唇瓣上轻轻烙下一吻,久久才松开,乔正心想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大胆的一件事情了,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乔正的目光停留在辛语桢长长的睫毛上,她的眼睛紧闭着,乔正是迷恋她的那双眼睛的,乔正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很荒唐的事情,乔正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些龌龊,乔正摇了摇头,然后小心翼翼为辛语桢拉上被子,自己则睡在刚才辛语桢坐的那张沙发上。
  乔正却不知道在他转身的那一秒,辛语桢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在偷偷的笑。乔正在沙发上趟了下来,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床上辛语桢的身上,辗转反侧,整夜难眠,一个晚上脑海一片乱糟糟的,直到天快亮了,才好好的睡了一觉。
  乔夫人看到时间都快过九点了,问站在身后的云姨,“云姨,正和语桢还没有起床吗?”
  “是的,太太。”
  乔夫人看了乔信一眼,说:“信,你去叫语桢和二哥起来吃早餐,他下午还要上飞机。”
  因为是周末,乔信才在家,乔信极为不情愿,但还是听母亲的话去了,乔信先是去敲了语桢房间的门,因为他要先经过她的房间才去乔正的卧室,敲了半天,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有,乔信恼了,“辛语桢,你别太过分啊,太阳都快下山了,快起床了,本少爷可是亲自来请你啊,你再不起来我可要撞门了。”
  里面还是没声音,乔信心想这辛语桢还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做什么她都当他是透明的。乔信抓住门锁一扭,竟然打开了,乔信嘴里还嘀咕道:“这丫头睡觉都不关门的啊。”
  乔信推开门走进去一看,房间里根本就没人,“什么时候起床的啊?那怎么不下去吃早餐?难道又去画室了。”乔信摇摇头,心想这辛语桢真是疯了,肯定一大早又去画室了。于是转身出门,又往乔正的房间走去,乔信依旧敲了敲门,对乔正,乔信可没刚才敲语桢的门的那种气势,乔信敲得很轻,生怕把里面的人吵醒了。
  乔正晚上睡觉都会把助听器取下来,助听器取下来之后,基本上是听不见任何声音的,虽然感应灯一直在转,但是他睡着了,此刻根本感觉不到。
  等了老半天,乔信没有等到开门,估计乔正还在睡,打算放弃,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可是正当乔信转身的时候,门开了,乔信回头一看,惊呆了,开门的人竟然是辛语桢,乔信一惊,“你怎么在我二哥的房间睡觉?你和二哥???”
  “哦,正哥哥还在睡,是不是梅姨找他?我去叫他。”辛语桢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气,没理会乔信那副吃惊的表情,转身又进去,走到乔正身边,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肩膀,“正哥哥,正哥哥,起床了,梅姨在叫你了。”
  乔正惺惺睁开眼,昨晚睡得实在是太晚了,乔正几乎打不起什么精神,乔正努力睁开双眼,看着辛语桢,辛语桢马上明白,他刚才没有听见和看见自己说的话,自然是不知道刚才说了什么,于是辛语桢又重复了一遍说:“九点了,梅姨叫我们起床了。”
  乔正终于读懂,点点头,慢慢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乔信是不敢进去的,自然一直站在门口,等了好几分钟,还没有见他们出来,于是气愤的转身就离开。
  回到餐桌,乔信握着刀叉的手握得特别的用力,乔夫人看了他一眼,“信,你叫他们了吗?”
  乔信头也不抬的回答:“嗯。”
  过了一会儿,辛语桢终于和乔正一起下楼来了,乔夫人看到两人一起走过来,心情极好,“你们起来了,快过来吃早餐,正,你呆会儿还要坐飞机。”
  乔正先为辛语桢拉开座椅,让她先坐下,自己这又才坐下,乔信很不满的说:“辛语桢,你是越来越厉害了啊,现在晚上都不回自己房间睡觉了啊。”
  乔夫人一惊,一脸疑问,“信,你说什么?”
  就连一直站在身旁的云姨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辛语桢很鄙视的看了乔信一眼,又才对乔夫人说:“梅姨,乔信是想说我昨晚在正哥哥房间睡觉。”
  乔夫人听了这话,就更吃惊了,“啊?语桢你???”
  “母亲,语桢昨晚帮我收拾东西,弄得太晚了,所以就在我床上睡着了,我自己睡的沙发。”乔正说完有些责怪的看了乔信一眼,乔信有些惭愧的低着头。
  “原来是这样,正,你也是,有什么要收拾的,叫云姨帮你就好了,好了,你们也饿了,快点吃东西吧,你父亲说下午不送你去机场了,让你到了英国给他打电话。”
  “嗯。”
  “语桢,你乔叔叔说法文家教老师明天开始来家里了,让你先有个准备。”
  “嗯,我知道了。”
  乔信看着乔正走了,明年辛语桢又要走了,而父亲却像是丝毫没有打算要送他出国念书的样子,乔信心里有些着急,其实乔信并不喜欢留学的,年幼时,还曾十分的讨厌这件事,可是现在他却有些羡慕了,至少在他看来,在乔家能够出国留学,就代表着一种认同,一种使命。父亲却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任何的认同,更别谈使命使命了。
  乔正走了,他没有让任何人去送他,他向来已习惯一个人,乔正走的那天,辛语桢一直站在三楼的窗口,看着他坐上车,然后消失在眼前,辛语桢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辛语桢在乔正走后好长一段时间笑不起来,乔信看到辛语桢每天愁眉苦脸的,于是变着方法哄他开心,他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只会欺负辛语桢的大男孩了。
  辛语桢每次都只会对他翻白眼,久了也随他便,辛语桢很用心的学法语,比任何时候都认真,原本她就不是个学习很好的孩子,她的学习很偏科,比起秦菲菲每次都考年级第一的人,辛语桢有时候会觉得很惭愧,因为乔云生从来不会因为她学习不好而怪过她半句,她知道自己是个幸运的人,至少比起其他的人,她的幸运真的很可贵。
  有天,语桢在书房和法语老师学习,乔信也拿了一本法语教材来凑热闹。辛语桢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来凑什么热闹啊?别打扰我们学习啊,乔叔要是知道了,你又要挨骂了。”
  乔信却一脸自信,笑容满面的说:“你放心,这次他不会骂我了,我已经争得他的同意了,以后和你一起学习法语。”
  “你学法语干吗?”
  “留学啊。”
  “什么?留学,你该不会也是要去法国吧?”辛语桢大惊。
  “去法国怎么了,不行啊。”
  “乔信,你不是在看玩笑吧。”辛语桢再次求证。
  乔信看她认真的样子,知道她定是不喜欢自己也去法国,于是急忙说:“你安了,我才不去法国呢?我要去的地方可比法国好多了。”
  辛语桢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只要不是法国,不是巴黎,你去哪里都行。”
  “你就那么讨厌我啊?”
  “我不是讨厌你,是根本不想看见你。”辛语桢白了他一眼。
  乔信顿时怔住了,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回答,因为辛语桢的这句话,乔信好几天都不开心,乔信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有什么开心或是不开心都会表现在脸上,从来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心情,虽然大哥二哥不在,他的日子也不像以前那样过得压抑,但是他的心情却没有任何好转。
  辛语桢见他这样,心想定是自己那天说的话太重了,让他不舒服了,于是晚上辛语桢画完一副画,然后拿着到乔信的房间,乔信的房间她是很少来的,加上这次可能也就三次,乔信的房间里摆满了很多种吉他,各种形状的,辛语桢进去的时候,乔信正戴着耳机,正站在窗户唱歌。
  看见她进来,乔信取下耳机,一副冷漠的表情问:“你来干什么?”
  “送你一幅画。”
  乔信听到这话,立马高兴的笑了起来,急忙走过来,把画从辛语桢的手中拿过来,嘴里还问着:“画的什么?是不是我啊?画得帅不帅?不帅我可不要啊?”
  画一掀开,居然是一幅火红的太阳,乔信满脸的失望,辛语桢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丝毫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啊,“语桢,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居然画了个太阳给我,真不明白就你这样的画居然还得到那么多画界老前辈的赞赏。”
  辛语桢不置可否,“那是你不会欣赏,我送你太阳是希望你能够每天都像这个太阳一样,张开着笑脸,也希望以后你能够像这个火红的太阳一样耀眼,那天是我话说重了,我向你道歉。”
  乔信听到辛语桢这么说,心情大好,刚才的失望表情立马消失,换上一副开心的面孔,“你知道错了,其实我真的也没打算去法国,你想啊我读书又不行,做什么在父亲眼里都是不及大哥和二哥,我去国外,他肯定觉得是去浪费他的钱。”乔信说起乔云生,心里黯然,在父亲的心中,他应该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子。
  “怎么会呢?你和他们两个不一样,当然无从可比了,你有你的优点,就像唱歌,你就唱得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好啊,你还会作词作曲,这些也都是大哥还有二哥没有的啊,你不要太看轻自己,你也有你的优点的。”辛语桢安慰乔信说,这恐怕是她对乔信说过的话中最好的一次了。
  乔信几乎不敢相信的看着辛语桢,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乔信一下子激动得把辛语桢抱在怀里,这一幕恰好被正好来到门口的乔夫人看到,乔夫人摇摇头,笑了笑,又静静的转身走了。
  辛语桢挣扎着,“乔信,你放开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哦。”乔信松开辛语桢,“对不起啊,我就是太感动了。”
  “你感动,我就快被你杀死了。”辛语桢看着乔信那副天真的神情,只能叹气。
  “语桢啊,你刚才说得没错,我的确不用和大哥还有二哥比啊,我们各有所长嘛,我不能老是拿我自己最弱的地方去和他们比较,我应该在我擅长的领域发展,我觉得我应该去做一名歌手。”乔信自信满满的。
  “歌手,那可就先得摆平乔叔了再说。”
  “唉!也是,唉!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乔信一想到父亲,一连两声叹气,立刻又有些垂头丧气了。
  “其实也没什么,如果你坚持,我想乔叔会同意的,再说乔叔已经有两个那么优秀的儿子继承他的事业了,我想应该不会缺你这一个的,而且我估计你就是败家的人,怎么可能帮他做什么啊。”辛语桢这话明明是安慰的,但是乔信听来却不是什么好话。
  “什么叫我败家啊?我只是不喜欢做生意罢了。”
  辛语桢笑了,“你不是不喜欢,而是你做不了。”
  乔信对辛语桢的话没有反驳,毕竟她说的是真的,于是转移话题说:“语桢,你去巴黎之后,我能去看你吗?”
  辛语桢想了想,“嗯,可以啊,但是只能去一次。”
  “为什么?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啊?”
  “不是讨厌你,其实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有一片自由的天地,没有认识的人,没有朋友,只有自由,要是常常看见你,我就没有那种感觉了,总觉得我还在西城,身边还是那些人,有时候被人太过关注并不是件好事情,往往会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所以你应该庆幸,乔叔不在乎你。”辛语桢坐在乔信的沙发上,把头放在膝盖上,乔信是不会明白辛语桢心中的那种感觉的,毕竟他不是乔正,他其实很多时候都不是很明白辛语桢心中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但是他听说过,艺术家的思想都是有些疯狂的,或许辛语桢以后注定不平凡吧。
  “你呀,等你真的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多可怕了,算了,那是不是大哥二哥去看你,也只能去看你一次啊。”
  “这个嘛,得看情况了。”辛语桢很郑重的回答说。
  “什么?你还真是偏心啊,刚刚还说不想常常看见我,看见他们就不一样吗?”
  辛语桢瞪了乔信一眼,“因为他们不会像你那么烦,尤其是正哥哥,他向来不打扰我,只有我去打扰他。”
  “他是谁都不打扰,不光是你,所以你别觉得自己是例外。”
  辛语桢笑了,不过马上又停住笑容,辛语桢小心的问说:“信,正哥哥的耳朵真的是你弄伤的吗?是怎么弄伤的?”
  原本笑着的乔信,神情突然暗了下来,眼神不断的晃动着,然后转身走回刚才的位置,“好了,画已经收到了,我也不生气了,你可以走了,我要听歌了。”说完还回头对辛语桢一笑。
  辛语桢从沙发上站起来,知道他定是不想说,于是不再勉强,“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辛语桢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一眼乔信,虽然他戴着耳朵,但是辛语桢知道他并没有听歌,只是沉默的站着。
  辛语桢一走,乔信就把耳机取了下来,扔在地上,整个人也顺着在地板上躺了下来,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那场事故,爆炸的声音依旧如同当日,终于一滴泪水从乔信的眼角滑落出来。
  那是他永远也不敢去回忆的伤,在乔家没有一个人敢提,没有一个人敢去回忆那件事,那是乔信一生的痛,就算到永远,他都不能原谅自己,这也是为什么他始终不敢正视乔正的原因,他连看他那双眼睛的勇气也没有,即使乔正已经原谅了他。
  辛语桢脑海里一直好奇,她是真的好想知道那场意外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辛语桢是真的想弄明白,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在乔信和乔正心里是一个心结,如果这个心结不打开,乔信和乔正两个人之间永远都是这样熟悉而又陌生,他们之间就不会真正的像亲兄弟那样相处。在乔正心里会有一个结,在乔信心里也一样,他们始终都没办法对彼此打开心门。
  乔义回来了,因为有两个星期的假期,乔义决定回西城度过,至少该回来看看他的小妹妹了。
  这对辛语桢来说是个很好的消息,至少这是乔正走后,唯一一件让她开心的事情。以至于乔义回来的那天,辛语桢连课也没有上,就逃回来了,车子还没有开进乔氏庄园,可是辛语桢的心情已经很激动了,车子才刚停下,辛语桢就急急忙忙的打开了车门,乔义正好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容,辛语桢还在大老远就喊着:“义哥哥,义哥哥。”
  乔义张开双臂,等着辛语桢冲进他的怀里,辛语桢也毫不客气,勾住乔义的脖子,整个人都扑进乔义的怀里,辛语桢那一六四的身高在乔义一八三的高度中看起来特别的娇小,站在二人身后的乔云生和夫人看着这一幕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乔夫人说:“这丫头,看来真的很想她的义哥哥啊。”
  乔云生笑着说:“也是啊,这么多年都没见了,大人都想了,更别提孩子了。”
  乔义松开辛语桢,怜爱的捏了捏辛语桢的小俏鼻,“有没有想我啊?”
  “当然想了,我一听说你今天立刻就叫司机去接我了,连课都没有上。”
  “不上课,这样可不乖啊,算了,看在你是想早点看见我的份上,不责怪你了,可是下次可不要随便逃课了啊。”乔义宠爱的搂着辛语桢的肩膀,往屋里走。
  “义哥哥,你回来会呆多久?”
  “嗯,两个礼拜。”
  “为什么不多呆一些时间呢?”
  “我也想啊,可是我还没有毕业,得等到毕业才可以回来啊,再说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你都不在西城了啊,你明年不是就要去巴黎了吗?”乔义假装很失落的看了辛语桢一眼。
  辛语桢立刻搂住乔义的腰,撒娇的说:“义哥哥,对不起啊,我都没敢告诉你,就怕你生气。”
  “不敢告诉我,别人就不会说了吗?”乔义摇摇头,“唉!你这丫头啊。”
  “义哥哥,在国外自由吗?”
  “嗯,是很自由,不过我很忙,几乎都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与在家里是没什么区别的。”
  辛语桢撅着嘴,“也只有你才会这么说,算了,对了,你回来有没有给我买礼物啊。”
  乔义看着辛语桢的模样,笑着说:“买了,谁的礼物都可以忘,唯独我们语桢的不可以忘啊,晚上我再给你吧。”
  “好。”辛语桢一脸高兴。
  这话可正好被乔云生和夫人听见了,乔云生打趣的说:“语桢,你这面子可比乔叔的面子大得多了,乔义回来谁的礼物都没有买,就只买了你的那份。”
  “父亲,只是时间有些紧迫,所以没有太多时间去给其他人买,语桢的是以前早就买好的。”
  乔夫人知道大儿子认真了,急忙说:“义,父亲是在跟你开玩笑。”
  辛语桢急忙坐到乔云生的身边,挽住他的手臂说:“乔叔,下次我买给你吧。”
  “好,好,语桢买给我更好啊。”乔云生说完就大笑,辛语桢总是很容易就能把向来严肃的乔云生给哄得开开心心的,这是别人做不到的。
  乔义被父亲这么一说,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乔义突然问起:“乔信呢?他应该知道我今天回来吧。”
  “他应该也要回来了,我昨晚有告诉他。”
  乔云生脸立刻黑了下来,乔义不解的问:“父亲,你怎么了?”
  “哼,你回来了好好说说你弟弟,老师打电话说,他最近常常逃课,和一些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我最近太忙,没时间管他,如果他不悔改,就别怪我这个做父亲的人到时候无情。”乔云生点上烟斗,含在嘴里,连最受宠的辛语桢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说:“乔叔,其实乔信很乖的。”
  “他乖,太阳恐怕就要从西边升起来了。”
  乔夫人也帮乔信说话,“你也别老是骂他,你越是这样,他的逆反心理只会越来越重,乔信的事情你别管了,我会好好和他谈的。”乔夫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疼这个小儿子的,她能够理解乔信心里的那种想法,两个哥哥那么优秀,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见夫人开口,乔云生就不在说什么。
  辛语桢跟在乔义身后,到他的房间跟他拿礼物,辛语桢坐在沙发上,等乔义。没过一会儿,乔义从书房拿着一个蓝色的盒子递给辛语桢,“给,先打开看看。”
  辛语桢打开一看,竟是一套画笔,而且每一支上面还有自己的名字,辛语桢感激的看了乔义一眼。
  乔义解释说:“这套笔是专门为你而定做的,希望你能够用它们画出很多优秀的作品。”
  辛语桢摸了摸,的确全部都是高品质的专制品,这套笔真的很难得,价值就更难以估计,至少这份心思却不是谁都可以。
  “谢谢义哥哥,谢谢,这份礼物真的很珍贵。”
  “你喜欢就好了。”乔义一脸温柔的笑,醉人。“对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有没有做好啊?”
  “有啊,你不在的时候,我就努力的做他们两个中间的平衡杠杆,让他们不那么疏远。”
  乔义满意的捏了捏辛语桢的俏鼻,心情愉悦,乔义是这么的喜欢这样宠爱她的这个动作。
  “大哥。”乔信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乔义看着乔信走进来,两人给彼此一个用力的拥抱,“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今天回来呢?”
  “当然知道了,只是今天我和几个朋友一起练新歌,所以才回来晚了。”乔信看见辛语桢手里的礼物,辛语桢急忙收起来,笑着狠狠的对乔信说:“这是我的礼物,没你的份。”
  “大哥,我听说你只给语桢一个人买了礼物,还以为是假的,原来是真的,你也太小气了吧。”
  乔义听了不以为然,“下次补给你吧,你有什么特别需要的告诉我,我回去之后给你快递过来。”
  “唉!算了,那么没有诚意的东西,我不要。”乔信很有志气的在沙发上坐下来,乔义没有理会,只当他是耍小孩子脾气。
  “对了,义哥哥,你生日马上就要到了,你会留在家里过吗?”辛语桢问到。
  “可能不行啊,我算过时间了,那天我回美国了,不过如果你要送礼物给我的话,倒是可以提前送给我的。”乔义笑着对辛语桢说。
  辛语桢失望的嘟着嘴,一脸郁闷,乔信看不下去了,“语桢,我说你对大哥和二哥比对我就是要好,我看你以后离开了谁都会想,就是不会想我吧。”
  辛语桢突然很认真的表情的说:“你怎么知道?乔信,我觉得有时候你特别的有自知之明。”
  乔信听了,心里虽然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又想到自己以前不懂事,老欺负她,也难怪她现在会这样了,于是只能郁闷的说:“哼,你别忘了,怎么说起来,我也是你哥,比你大一个多月呢。”
  “大一个月就想当我哥,对不起,我在你身上找不到一点哥的感觉,对于我来说哥哥只有两个,你什么都不是。”这句话在乔信听来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庆幸,至少她不当他是哥哥。
  乔义听了很不是滋味,原来在她心里自己只是哥哥,乔义看着已经逐渐出落成熟的辛语桢,大脑的某一根神经被她那迷人的面容所触动,他回来,只是因为想那个整天叫他义哥哥的女孩了。
  “对了,昨天正哥哥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这可是我给他发了三十一封邮件之后才得到的回复啊。”辛语桢为自己的遭遇感到可怜,乔正真的是太酷了。
  “正一向如此,我也给他发了很多邮件,他一封未回,你比我这个哥哥幸运多了,至少他还回你一封啊。”
  辛语桢听了,马上又觉得自己是个挺幸运的人,“这么说起来也是,他说他最近很忙,要参加入学考试,还有准备很多东西,没有时间。”
  “刚开始都是这样,我当时一个人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乔义转头看了沉默的乔信说:“信,你没有打电话关心一下你二哥吗?”
  乔信怔了怔,“没有啊,我也很忙,好了,大哥,很晚了,你今天刚回来,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再聊吧。”乔信说完还把辛语桢给拉上,“走了,大哥要休息了,他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我们该让他早点休息。”
  辛语桢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乔义,但是一想到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的确很累了,反正时间还多,明天再问也不迟,于是和乔义道了声晚安,就跟着乔信一起离开了乔义的房间。
  乔义看见两人亲密离开的身影,心想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已经这么亲密了?乔义心里有着难以言表的失落,其实他还有一件礼物想送她的,算了,还有机会,下次再说吧。
  乔义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在美国买的一条项链,这是他买给辛语桢的,他不知道送给语桢时,她能不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她还小,毕竟她才十六岁,她应该还不懂的。乔义觉得此刻的自己有些可笑,讥笑自己有些疯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恋童癖呢?乔义笑了,对着天花板大声的叹气。
  这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占据自己的心的呢?什么时候?可是她真的只当自己是哥哥吗?如果真的只是哥哥,那该怎么办?乔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刚开始谈恋爱的大男孩,心情时而兴奋,时而低落,难以言喻,只因她的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小小的表情都足以拨动着自己的心弦。
  辛语桢回到房间,手里一直拿着乔义送他的那套画笔,做工很精细,几乎堪称完美,辛语桢觉得或许用这套笔画出的第一幅画应该是属于乔义哥哥的,辛语桢突然想到,不如就拿这套笔画一幅画送给乔义,毕竟三个人中就差他没有送了,其他两个人自己都送了,也不能厚此薄彼啊。
  想好就这么定了,辛语桢想了老半天该送一幅什么画给乔义,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乔义回来之后,辛语桢并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他,学校还要上课,而且为了赶画送乔义的那幅画,辛语桢几乎一放学就呆在画室,乔义每次走到画室门口,看见辛语桢聚精会神的模样便不忍打扰,只能在门口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就悄悄的离开了。
  有一天,乔夫人留意到,在草坪上和乔义一起喝下午茶的时候,乔夫人试探的问说:“义,你是不是喜欢上语桢了?”
  乔义犹豫的看了母亲一眼,知道母亲早已看出自己心中所想,于是轻声的说:“母亲,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做?”
  “傻孩子,感情的事情怎么可能用对与错来判定呢?母亲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投入太多,语桢不会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语桢和你并不适合,你只能做她的哥哥。”乔夫人自是明白的,虽然辛语桢和乔义的关系很亲密,感情很深厚,但是乔夫人看得出,在语桢心里,她只拿乔义当大哥哥,除此别无其他,乔夫人只能让自己的儿子选择放弃。
  “为什么不能呢?我可以去争取,我可以等她长大。”乔义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母亲一眼,转身就走了。
  乔夫人看着大儿子离去的身影,摇摇头,深知儿子已经陷进去了,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儿子怎么会明白,他能够等语桢长大,他的父亲却不会给他这个等待的时间,因为他是乔家的长子,长子总是要牺牲很多的,在乔家永远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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