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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介绍:
  乔义他是乔氏家族的大少爷,乔氏集团的总经理,身型高大帅气,英气逼人;他性格温柔,却也感情懦弱;他是商界的“温柔杀手”,在他的一笑之间往往已经吞并了数十间企业;他有一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妻子,温柔如他,贤惠可人、善解人意,即使明知他心中另有所爱;他背负着家族的命运,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最爱,牺牲自己的幸福。
  乔正他是乔氏家族的二少爷,从小智慧过人,脸庞干净爽朗,却是沉默寡言;他亦英俊,却是一种不同大哥那般的帅气,他安静内敛,他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和王者风范,他的风采胜过乔家的任何一人,他敬仰自己的哥哥,如同尊爱父亲那般,同样也是为了尊重和保护自己的哥哥,他总是把自己真正的实力掩藏起来,这样完美如他,却是右耳失聪,左耳弱听,只因童年的一场意外;他爱着一个女孩,却拿不出勇气,是自卑还是不够勇敢?
  乔信他是乔氏家族的三少爷,他豪放不羁,自由散漫,他不接受家族的那一套规章制度,成年离家至今多年;他崇拜自己的两个哥哥,甚至超过他们的父亲,对大哥,他敬重,对二哥,他说不出的痛;他身上集结了母亲那艺术家的气质,他爱好音乐,他的音乐里永远只有一个女主角,他说他的生命只让她一个人停留。
  辛语桢她在八岁那年被乔家老爷带到乔家,她拥有一双可以把人摄入心魂、充满神韵的眼睛;她美丽善良,但她的美丽却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哀伤;她自小聪颖,对绘画的天赋极高;她相信爱情,却在爱情中迷离;她爱人,却不知道该怎样去爱她所爱的那个人,被爱,让她幸福却也沉重,直到负担不起,想要逃离,最终她选择了自己的爱情还是???
  正文
  这一年,辛语桢八岁,她被一个和父亲大差不多般的男人牵着手来到了一栋大宅子,那栋宅子大到她长大后才知道具体的面积,汽车从山底一直开往山顶,辛语桢至今仍然记得当那扇大的铁门缓缓打开,车子慢慢驶入的时候,那种迷茫和陌生让她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去习惯,这就是她即将要生活的地方。
  乔家大老爷乔云生叫管家方能叫来所有人在客厅集合,于是不一会儿,在乔夫人的领头之下,三个儿子跟在其身后,一起来到了客厅,之后是乔家的帮工,乔老爷看着所有人都差不多来齐了,转头温柔的对着八岁的辛语桢笑了笑,然后温柔的握着她的小手,才对着众人说道:“她叫辛语桢,从今往后,她将会在这里生活,她就是我乔云生的女儿,任何人都不准欺负她,让她受到一点的委屈。”
  乔夫人眼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云生,她就是???”乔老爷却阻止了乔夫人继续把话说下去,乔夫人也立刻会意,走过去牵起小语桢的小手,直说:“真像,真像啊。”
  乔夫人的眼眶马上就湿润了,却立刻掩饰住,于是马上对云姨说:“云姨,快叫人收拾好二楼带阳台的那间房间,以后那间房间就是小姐的了。
  那是乔家三兄弟第一次见到辛语桢,没有人明白,为什么父亲从外面带了一个小女孩回来,还宣布是他的女儿,而母亲反倒不生气,反而那样的疼爱她,那时的乔义觉得这个新来的妹妹是个奇迹,一个让终日严肃的父亲温柔带笑的奇迹。乔义没有想到,这个八岁的小女孩,日后却在他的生命里也留下了无数个奇迹。
  乔正从这个女孩进来的第一眼,他就注意到了那个女孩的那双眼睛,她有些怯弱的站在父亲的身边,手紧紧拽着父亲的大手,但是她的目光却一点也不胆怯,甚至很犀利,摄人心魂,让乔正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乔正想这个女孩是谁?她从哪里来?为什么她会那样的一对眼睛?那一刻,他对她只是好奇,还不知道什么是着迷,只是心里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要去解读这个女孩,特别是她那对眼睛,在后来的岁月让乔正一生难忘的那一对清澈而又迷离的明眸,在他的生命中驻扎了根。
  乔信那时已是乔家最调皮捣蛋的孩子,那天乔信非常挑衅的看着辛语桢,为这个让从不苟言笑的父亲却突然变得那么温柔的女孩,目光大胆而又放肆,嘴角还带着一种狡异的笑容,仿佛是在告诉辛语桢,她往后的日子可是不好过的,也的确,后来在辛语桢成长的岁月里,没少被乔信整蛊,但最后总是被自己的两个哥哥给护了下来,这样有苦有乐的生活让辛语桢在成长的岁月里少了些孤单。
  那一天,乔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乔云生的话震惊了,他们哪里见过那样温柔还满脸笑容的乔老爷,但是他们知道这个能让乔老爷那样笑的女孩一定不简单的,但他们深知以后该怎样对待这个女孩了。
  那一年,乔义十五岁,乔正十一岁,乔信八岁,那时乔义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当他的妹妹也不错,因为母亲没有表现出讨厌她,他深知母亲并不是什么虚伪的人;乔正只是好奇她的那对眼睛,直到成年,他依旧没有看清她的眼里到底藏着些什么;乔信对辛语桢的第一眼是厌恶的,只因她是第一个让父亲言笑的女孩,不是听话的大哥,也不是聪明的二哥,而是一个外人,一个八岁的小女孩。
  那一晚,乔家所有人都入睡以后,乔夫人和乔老爷却还坐在书房,乔夫人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刚刚哭过,“这么说子明真的死了吗?”
  “嗯。”乔老爷重重的叹气,带着他那厚厚的鼻音。“我找到语桢的时候她已经被送到当地一家孤儿院了。”
  “那子明和曾珍呢?”
  “他们已经死了,当时语桢被她的姨妈曾惜抚养,后来曾惜病重,在临死前把她送到了孤儿院,我找到语桢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一个人了,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曾惜已经因病去世了。”乔云生神情深重,就像是心里的一道掩藏的伤口突然被撕裂开来。
  “他们是怎么死的?”
  “是一场大火,那场火是曾珍自己放的,子明为了救她也被大火???”乔云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乔云生的夫人梅兰却也满脸泪痕,梅兰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哭出声来。
  “那语桢知道她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她不知道,据说那天曾珍把她送去了姨妈家,似乎是早有准备的,后来语桢的姨妈告诉语桢,她的爸爸妈妈出国了,要很久之后才回来。”乔云生心中愧疚,恨自己没有早点知道这件事情,等他知道事情的时候,已经发生了大半年了。
  顿了很久之后乔云生才说:“我们一定要好好抚养语桢,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那般抚养。”
  乔夫人梅兰点头,然后站起身,慢慢走出书房,一走出书房,梅兰就回到卧室,房门一关上,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而这边坐在书房的乔云生双手托着前额,一直低着头,久久之后一滴泪终于滴落在一本暗黄的书页上,慢慢的透湿,然后散开。
  “语桢,以后呢你就住在这里,梅姨会像你妈妈一样爱你,知道吗?”梅兰一边帮辛语桢穿上管家刚刚送来的新衣服,表情很温柔,如同她真的是辛语桢的母亲那般。
  辛语桢默默的点头,“嗯,那我以后是不是叫你梅姨呢?”
  “嗯,你还可以叫我梅妈妈。”
  “可我只有一个妈妈。”辛语桢固执的说,似乎认定妈妈不能是两个人。
  “那你就叫我梅姨吧。”梅兰笑抚着辛语桢的小脸,疼惜爱怜。
  梅兰此时终于留意到偷偷躲在门口的乔家三位少爷了,梅兰摇摇头,对着门口喊了一声:“都进来吧。”
  于是乔家三兄弟在乔义的领头之下并齐齐的走进了这间属于辛语桢的卧室,乔夫人对着三个儿子招招手,“你们都过来吧。”然后对辛语桢说:“语桢啊,梅姨给你介绍一下,最高的这个是你乔义哥哥,站中间的是你乔正哥哥,这个最调皮的就是乔信哥哥,他只比你大一个多月。”
  乔夫人笑着对三个儿子说:“你们三个听好了,以后语桢就是你们的妹妹了,你们几个不准欺负她,要好好照顾她,尤其是乔义,你是大哥哥,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知道吗?”
  乔义懂事的点点头,应到:“嗯,我会的,母亲。”乔义对语桢温柔一笑,“语桢妹妹,我是你乔义哥哥,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乔正没有说话,只是对辛语桢轻轻一笑,让人温暖而又舒心,辛语桢好奇的看着乔正,发现他的左耳上戴着一个东西,很久之后辛语桢才知道那个东西叫做助听器,原来乔正右耳失聪,左耳弱听,所以只能借助助听器才能听清别人说什么,而且隔得太远,就听不见了,以至于很多年以后辛语桢总是想起那一幕,每当想起心里总是一疼。
  乔夫人忽然定眼看了看乔家的三少爷说:“乔信,尤其是你,不准欺负语桢,要是被我知道,我就让你爸爸把那送去国外,三年回来一次。”乔夫人似乎是算准了调皮的乔信会欺负语桢似的,那时候的乔信什么都不怕,就怕被乔老爷送到国外,一个人孤单的生活,这句话对乔信来说是后怕的,至少那个时候乔信觉得以后要注意点,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让母亲抓到任何的把柄,其实母亲是不可怕的,对乔信来说,严厉的父亲才是他最怕的人。
  那天以后,辛语桢成为乔氏庄园最特别的一位成员,没人知道她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对她,于众人,就像是一面神秘的面纱,是乔家不能提起的秘密,乔云生认为一切都应该等辛语桢长大之后自己来决定。
  自从辛语桢来了之后,原本总是安静的乔氏庄园,在乔家晚饭之后总是会响起一阵阵柔和、舒心的钢琴声,钢琴声萦绕着整个乔氏庄园上上下下,每当这个时候所有人总是会停下手里的活,静下来听几分钟这舒畅的声音,直到第一曲终了之后才开始重新做自己的事情来。
  辛语桢坐在白色钢琴前,手指轻柔的在键盘上跳动着,乔云生和夫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静听着。辛语桢一曲完了之后,乔夫人总是会不自觉的发出感叹,“语桢真像她的父亲,有一双天生的钢琴家的手。”
  “嗯,是啊,我一定会好好培养她。”
  待辛语桢演奏完了之后,乔云生招生示意辛语桢坐到他的身边,“语桢,你学了几年钢琴了?”
  “我从四岁就开始学习钢琴了,爸爸每天都督促我练习。”
  乔夫人笑了,心想这倒是挺符合辛子明的性格的,乔云生也感叹,看来这辛子明在语桢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啊。
  “语桢,告诉乔叔,你是不是很喜欢钢琴?”
  “其实???”辛语桢笑着说。
  “其实什么?你告诉乔叔叔。”
  “其实比起钢琴,我更喜欢画画,可是爸爸不让我画画,妈妈好像也不喜欢我画画,她心情好的时候会教我画画,可是心情差的时候,她就会让我离她的画室远远的,甚至离她也远远的。”
  乔云生心一怔,“语桢,你告诉乔叔,你是不是很喜欢画画?”
  辛语桢点头。
  乔夫人看着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却也多了一些莫名的担忧,她心里是害怕的,她害怕辛语桢长大后会走一条她母亲的路。可是乔云生不那么认为,他总觉得尽管语桢是曾珍的女儿,但是她身上还是有许多东西与她的母亲是不同的,她身上多了一些她父亲辛子明的乐观和温柔,如同刚才,弹着钢琴的辛语桢看起来就完全是另一个辛子明的模样,完全看不到她母亲的影子。
  直到多年后,乔云生才明白,辛子明当年只是用他的方式把一个真正的辛语桢捆绑了起来,努力的把她变成和她母亲不一样的人。
  那天之后,乔云生就为辛语桢整理了一间单独的画室,还有一间琴房,让她两样都学习,但是她更多的时间愿意呆在画室,这说明她更爱画画一些,也许是父母的遗传,也许的天资的关系,辛语桢的画画水平让乔云生和梅兰都为震惊,他们完全想象不出,这个八岁的小女孩竟然能够画出那样的水平的画,乔云生心想要不了几年,辛语桢一定可以超越她的母亲,震惊整个画坛的。
  乔氏庄园独占着整个东山,庄园内设有大型室内停车场,可容纳一百多辆车子,庄园内还设有三个家庭影院,一个漂亮的室内游泳池,一间大型健身房和娱乐室,整个庄园分为三个区域,东面是乔老爷和乔夫人所住之处,以及乔老爷的书房,南面则是三位少爷的住所,辛语桢来了之后,也住在南面,她的房间紧挨着乔信的卧室,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乔信常常捉弄辛语桢,在她的房间里不是放一些玩具蟑螂,就是在门口设置一些机关,让辛语桢一进屋就跌倒,起初辛语桢一直忍着不说,大人们问怎么回事,她都说是自己不小心。只是后来有一次,乔信在她的房间里放了一条玩具蛇,辛语桢是最怕蛇的,那次辛语桢是真的被吓坏了,再也不敢进那间屋子住了,而乔老爷也终于从云姨的女儿茹茹的口中得知了乔信以前对辛语桢所做的一切,乔信那次被乔老爷狠狠的打了一顿,没有人敢去劝,虽然乔信并没有被送去国外,但是那件事情之后,辛语桢就搬离已经住了快一年的卧室,搬到了乔正单独居住的顶层其中的一间房间,两人中间仅隔着乔正的书房、娱乐室,乔正是乔家唯一一个单独拥有一层楼,单独的娱乐室的人,而乔信也是很少来这层楼的,按乔义的说法是能不来就尽量的不来,这点辛语桢也是在多年以后才明白。
  即使辛语桢搬离了乔信的隔壁,但是乔信却始终没有明白,为什么直到最后辛语桢也没有向父亲高发他,始终都说是自己不小心。起初他会觉得是她虚伪,但是一次两次之后还是虚伪吗?更何况,他欺负了她差不多一年,可是她始终都没有怪过他,乔信开始重新认识辛语桢。
  乔义则是住在南面的第二层,在辛语桢没有搬走之前,他仅离她的房间三十米不到的距离。乔家北面住的都是乔家的工人。
  虽然离乔信住的地方远了,她也不再受乔信的欺负了,但是辛语桢也感觉到了一种孤单和无聊,乔义是乔家最勤奋的孩子,学习好,性格也好,在乔家上上下下都很讨人喜欢,尤其的乔老爷,乔家的少爷都称乔老爷为父亲,没有人敢叫爸爸,这是乔家的规矩,乔老爷认为男孩子就该独立,坚强,不能像女孩子那样在父母的怀里撒娇,耍赖。
  乔家二少爷其实也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其他人需要看好几遍才能明白的题型,他只需要看一遍,然后在纸上轻轻几笔,就得出了答案,这一点就连受到众人称赞的乔义也是不得不佩服的,他在心底是佩服自己这位深藏不露的二弟的,他永远也不知道他的这位二弟真正的实力到底是多少,即使多年以后,他的二弟已经没有了年少时的那种天分,但依旧让他深深的感触。
  乔家是西城的首富,资产达数百亿,乔氏集团名下涉及了多个行业,乔家的产业终归是要乔家的三位少爷来继承的,乔云生原先是打算让第二个儿子来做整个集团的领导人,其他两个儿子辅助,但是没想到一场意外,令第二个儿子耳朵几乎失去了听力,从那以后,乔云生并把所有的希望加注在大儿子的身上,小儿子是三个兄弟中最为平庸的一个人,也是最不听话的一个,乔云生对第三个儿子多少是有些放任的,似乎第三个儿子怎么样他不是很愿意去管。
  乔正是没有想到他的父亲会把辛语桢安排到和他住在同一层,毕竟他还是有些不习惯的,乔正的个人影音室一百来平方米,辛语桢第一次进入这个房间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仅仅是他听音乐和看电影时的房间,难怪他一个人就拥有着这一整层,似乎他是乔家最特殊的一个人。
  乔正的影音室里架子上放着很多古典乐的CD,辛语桢想原来他也是一个音乐爱好者,她想趁他不在,出于好奇才走进这间屋子的,辛语桢注意到门口一进来就有一个红色的灯,她猜想那个应该是感应灯,这样乔正听不见的时候,就可以通过那个灯知道有人敲门或是有人进来,后来也的确证明了她的猜测是对的。毕竟她来乔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乔家的情况多少还是有了一点了解了,她知道虽然耳朵听不见,但是乔正会读唇语,即使听不见他只要看见别人的嘴唇,也能知道别人在说什么。
  正等她转身想离开的时候,乔正推门进来,辛语桢急忙叫了一声,“乔正哥哥,那个对不起啊,我想看你在不在,所以没有经过你允许就进来了,你没有生气吧?”
  乔正温柔一笑,仿佛是很自然的反应,虽然他们才认识一年还不到,但是他们是很少有过交谈的。乔正摇摇头,然后温柔的看着辛语桢笑,辛语桢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她擅自闯入他的私人地方。
  “乔正哥哥,你这里这么多古典乐的CD,以后能借给我听吗?”
  乔正依旧笑着,然后点头,辛语桢知道在乔家,他是很少说话的,只是多年后,乔正说话最多的时候竟然是对着辛语桢,这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辛语桢自己在CD架上看了很久,终于选好几张,只是有一张放在太高,辛语桢试着拿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辛语桢身后伸出右手从架子上帮她拿了下来,那时乔正十二岁,但是身高却已经快一米七了,而辛语桢站着才及他的腰部。
  “你喜欢那些,告诉我,以后我帮你拿。”乔正把CD递给辛语桢,辛语桢却傻愣着,这是她进乔家快一年了第一次听见乔正说话,乔正的声音很干净,这是辛语桢脑海里唯一想到了形容词,辛语桢忽然笑了。
  乔正不解的看着她,辛语桢突然说:“乔正哥哥,你应该多说话,你知道吗?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干净,真的很干净,很干净。”
  “干净是形容声音的词吗?”乔正有些不能理解。
  辛语桢又笑,然后摇摇头,“不是,不过它是我的形容词,却是你独有的。”
  乔正终于笑开,露出他那洁白的牙齿,辛语桢第一次发现原来乔正的笑容是三兄弟中最独特的,最让她觉得温暖的,尽管乔义大哥哥的笑也很温暖,但是更多的是温柔,和属于他身上的一种儒雅。“以后我不叫你乔正哥哥,我叫正哥哥吧,这样会比较亲切些。”
  乔正又一次笑了,乔正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笑了,但是看到语桢的脸,他从心里觉得温暖,“你喜欢的话就这么叫吧。对了,你那边的影响效果可能不是很好,如果你要听CD可以自己来这里听,我不常用这里,我只是偶尔来听听。”
  “真的吗?”
  “嗯。”
  从那之后,辛语桢几乎霸占了乔正的影音室,偶尔两个人会一起坐在椅子上,一人一副耳机,听着共同爱好的音乐,或是看喜欢看的电影。
  乔义如果功课不忙也会来凑个热闹,那时的乔义已经上高中了,功课很多,很忙。乔义是最照顾语桢的一位哥哥,他总是说到做到,乔老爷不在,几乎都是由他来管教乔信的,乔信对乔义是怕的,但是更多的是尊重,所以乔义说的话大多他是愿意听的,如果三个人一起看一部电影,辛语桢也会叫上乔信,她怕他一个人落单,会寂寞,辛语桢发现乔信对乔正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很在乎乔正,乔正因为耳朵会定期去医院做检查,每次回来乔信总是最关心的一个,但是他不去亲自问乔正,他只会去问乔家的管家。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乔正和乔信几乎是没有话说的,尤其是乔信,眼睛总是不敢去看乔正的,他们的中间永远隔着乔义或是她。
  直到辛语桢十五岁那年,才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乔义在十七岁那一年,就被乔老爷送去美国念书了,失去了乔义这个温柔的大哥哥,四个人的天地只剩下三个人了,辛语桢就立刻成为了乔正和乔信之间的天枰,乔信也不再向以前那样欺负她了,虽然偶尔也会嬉闹,但是也只是开开小玩笑,不像过去那样过分了,乔老爷和乔夫人也都认为他是长大了。
  辛语桢十五岁时,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乔夫人说,十五岁的语桢像极了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是个极为出色的美人胚子,当乔云生看着已经长大的辛语桢,目光总是会在她的身上停留,故人的影子透过一个小女孩,让他心中顿感安慰,至少他把他们的女儿抚养成人了。
  辛语桢对乔正从不过生日这件事情一直都很好奇,乔义在家的时候她曾经特意跑到他的房间去问过他,乔义当时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然后笑着说:“语桢,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喜欢或是不喜欢的事情,有些是没有理由,而有些虽然有理由,却是不能说的。”
  那时的语桢不明白,但是她能够猜到乔正的这个理由恰是不能说的。
  直到辛语桢十五岁生日那天,她无意中在花园听见乔家的两个佣人在聊天,其中一个说:“你说乔老爷是怎么了?往年都不喜欢大肆的庆祝什么生日的,可是自从辛小姐来了之后,每年她的生日,乔老爷总是会办得热热闹闹的。”
  另一个奇怪的说:“这有什么不好,辛小姐来了之后这座多有生气啊,比以前那氛围好多了。”
  “好什么呀,只是苦了二少爷。”
  辛语桢听到这里有些犯愣了,刚才的那个也附和说:“也是,二少爷都已经九年没有过生日了,你想啊,在自己生日那天,却偏偏被自己的弟弟把耳朵给炸聋了,这换了谁都不好过。”
  “就是啊,要是二少爷耳朵还好好的话,二少爷恐怕就是乔家最得宠的人,将来肯定也是乔氏集团的继承人啊。”说这话的女孩似乎是为乔二少爷打抱不平了。
  “唉!有什么用啊,二少爷现在性格这么孤僻,对乔家的事情也是毫不关心,看来他对乔氏集团也没有什么兴趣啊。”
  “唉!是啊。不过话说回来,自从辛小姐来了之后,二少爷性格变了许多啊。”
  辛语桢此刻才明白,为什么乔信总是那么害怕面对乔正了?原来乔正的耳朵并不是先天的弱听,是九年前乔信造成的,九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辛语桢就不得而知了,辛语桢明白就算是她问了,也没有人会告诉她的,这件事情在乔家既然鲜少有人提起,自然是个禁忌的话题。
  辛语桢的生日,乔正依旧如往常那般送了一份生日礼物给她,但是并没有参加晚上的生日聚会,乔信虽然参加了,脸上却是满脸愁容,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都不过问,乔义也从大西洋彼岸空运了一份礼物到来,还录了VCR,“语桢,义哥哥没有办法陪你过十五岁的生日咯,不过我还是为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一本欧美画家的画集,很珍贵哦,我托了很多关系才找到的,全世界只有五本,希望你会喜欢,还有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哦。”
  那年乔义二十二岁,已经在美国攻读硕士学位了。
  看完VCR,乔夫人立刻好奇的问到:“语桢,你答应你义哥哥什么事情了?”
  辛语桢笑着摇头,“这是个秘密,不能告诉你们。”
  乔信立刻不服气的说:“什么秘密啊?该不会是你答应大哥,等他回来就嫁给他吧。”乔信的这句话立刻引起了众人的一阵笑声,不过乔云生的笑却是另一番想法,乔信这一句本是玩笑的话,如果成为真的。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突然在乔云生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乔云生这个笑容,但是乔夫人注意到了,因为那一刻她心中也有一个和乔云生不谋而合的想法,另外一个注意到的人就是乔信了,那个时候他还不懂,父亲的那个笑代表着什么,但是对乔信来说却是那样的不安。
  辛语桢因为乔信的这句话,足足一个星期没有理他,那个时候辛语桢和乔信在同一所学校读书,九月刚好又一起升入本校的高中部,成为高一的新生。
  生日的那天晚上,辛语桢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她的脑海里满是白天那两个女子的对话,其实聚会一结束,辛语桢就去找过乔正,但是她敲了好久的门,都没有人开,最后只好放弃,其实辛语桢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去找乔正,又能够说些什么。
  辛语桢和乔信所读的学校是一所私立学校,这所学校乔家也有股份的,乔家的人基本上都是从这里毕业的,包括乔义,乔正原本今年就该高中毕业的,只因九岁那年休学了一年,所以今年还在继续高三的课业,尽管辛语桢早就知道乔家的三位公子在学校是很有名的,但是她第一天知道的时候,那简直就是超乎她的想象,乔义至今仍然是学校高考最高分的记录保持者,他原本被录取到清华的,只是乔老爷让他去了外国,乔老爷说乔义要学的东西不在清华。
  乔正虽然没有乔义那样的记录,但是他却是三个人中最独特的一个,他只选择他能做的,他同样英俊,但是却是内敛不显山露水的那种隐忍的俊秀,他身上有一种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他是三个人中唯一给人一种王子气息的,他身上的那种距离感,让人众多的女孩崇拜,倾慕,心动,他的学习也是优秀的,只是他只做自己喜欢的科目,不喜欢的科目他几乎连课都不上,考试更加不会参加,他是学校唯一的一个特例学生,乔老爷和学校打过招呼,对乔正,均不允许去管教,只需要让他去做他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乔老爷是爱乔正的,因为他给了他最多的关爱和注视,但是更多的是补偿。
  十五岁的乔信,那时身高已经有一七五高,人又是三个人最漂亮的一个,乔信的确是漂亮的,那种不同于乔义的阳刚,乔正的内敛的美,他也是三个人中最像他母亲的。拥有俊美外表的他顿时成为学校众多女孩子的梦中情人,在学校有一帮最忠实的拥护者,但凡学校有什么大型活动,乔信永远是最受瞩目的焦点,乔信喜欢唱歌,与他的卧室联通的原本是他的书房,结果后来被他改成音乐创作室,为这事,乔信还差点被乔老爷打了,幸好乔夫人求情,他才免受苦难。
  乔信是三个人中唯一不同的一个,他的爱好总是与乔云生所要求的路相反,或许他是故意的和乔云生作对,也或许是因为其他的想法。
  一次,学校校庆晚会,乔信出场之后就是辛语桢的钢琴独奏,辛语桢演奏的是肖邦的《小夜曲》,那是乔正第一次看见在舞台上的辛语桢,乔正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辛语桢的琴声了,自从辛语桢把所有心思放在画画上面之后,她已经很少练琴了,可是她却依然弹得那么好,也许她的身上有她那钢琴家父亲的遗传吧,乔正第一次发现弹钢琴的辛语桢原来的那么的美,他原本是从来不参与这样的晚会的,只因辛语桢早在之前拜托过他,说她今晚有个表演,因为很久没有弹钢琴了,所以没有什么信心,要他一定来看她的演出,给她加油,乔正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居然会那么的听她的话,还真的来看了,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是乔正却那么的清楚的看见了辛语桢。
  那晚,众多情窦初开的男孩子们都被这样的辛语桢迷住了,乔信亦一样,也或许是在那一刻乔信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的喜欢这样看着辛语桢。
  辛语桢走下舞台之前,眼睛四处张望,希望可以看见那个身影,最终却还是失望了,辛语桢大声的叹气,他还是没有来,回到化妆室,好友秦菲菲捧着一大束花正等着她,看见她就迎了上去,“语桢,刚才真的太棒了,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谢谢。”
  秦菲菲是辛语桢从进入这所学校就认识的好友,两人感情一直很好,这次参与演出,其实就是秦菲菲的主意,原本辛语桢根本就没有打算参加这些节目的,这几年,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绘画上面,已经很少练琴了,可秦菲菲却私自帮辛语桢填报了一个节目,害得她三天前就开始练习这首曲子,幸好今天没有丢脸,不然秦菲菲就死惨了。
  秦菲菲知道比起钢琴,辛语桢更喜欢绘画,但是看到全身心投入绘画时的辛语桢总让秦菲菲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样的辛语桢投入,安静,完全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看不见任何人,听不见任何人,她的过分投入让秦菲菲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恐慌和不安,她更愿意看坐在钢琴前面安静演奏的辛语桢,从她第一次看见在钢琴面前安静弹奏的辛语桢时,秦菲菲就喜欢上了那样的辛语桢,虽然绘画时的辛语桢她也喜欢,但是秦菲菲总觉得在钢琴前面的辛语桢才是最美,最美的。
  乔信站在化妆间门口等着辛语桢出来,俊美的面容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辛语桢一出来就看见乔信对着她嬉皮笑脸的笑,秦菲菲挽起辛语桢的手扭头就走,乔信急忙追了上去,“语桢,你没看见我在等你啊。”
  秦菲菲一看见乔信就来气,认识辛语桢这么多年,自然了解起初乔信是怎么对辛语桢的,辛语桢先是叹气,然后对乔信说:“我说过吧,这个星期以内,别和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为什么呀?就因为我上次开的那个玩笑啊,你也太记仇了吧。以前你可比现在大度多了。”
  听到这话秦菲菲就来气了,“乔信,你还好意思提以前,我告诉你,那是语桢不跟你计较,像你这样的人,真不知道你是用多厚的脸皮活在这个世上的,我们人类有你这么一败类,简直是件耻辱。”
  “你???”乔信指着秦菲菲的手,慢慢的握成拳头,然后狠狠的一个眼神,可是秦菲菲却压根没有放在眼里,乔信终于笑嘻嘻的松开拳头,然后对秦菲菲说:“好男不跟恶女斗,算了,看在你是语桢朋友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不跟我告诉你下次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哼,谁怕你了啊,有本事你现在就跟我计较啊。”秦菲菲是笃定乔信不敢对他怎么样,吃定他了。
  乔信在辛语桢面前,哪敢对秦菲菲怎么样啊,只能忍下这口气,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哪天你没和语桢在一起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吧。
  辛语桢可懒得和乔信斗嘴,直接拉走秦菲菲,乔家的司机老郭早已等候在校门口,看见辛语桢出来,急忙打开后车门,“辛小姐,秦小姐。”
  “郭叔,菲菲和一起坐车走,还是原来那条路线,好吗?”辛语桢笑盈盈的对老郭说,秦菲菲自然也是一副讨好的笑容。
  “是,两位小姐请上车。”等辛语桢和秦菲菲一上车,老郭立刻看见了站在身后的乔家三少爷,老郭轻声问到:“三少爷今天要和辛小姐坐同一辆车回家吗?”
  乔信不屑的看了老郭一眼,再看看压根就没有瞧见他的辛语桢,气愤的说:“我又不是没车,干吗和别人挤啊。”说完就往后接自己的那辆私车走去,乔家的每一位少爷都有专门的配车和司机的,但是辛语桢的配车却比乔信的配车要高出一百多万,这点也是乔信最不服气的地方。每次出门,他不是比辛语桢晚半个小时就是比她早半个小时,以至于后来乔信考到驾照之后,就骑机车,拉风,这种感觉让乔信多少找回点面子。
  辛语桢回到家,乔老爷和乔夫人正在看先前辛语桢在学校的演奏,辛语桢不知道乔老爷什么时候叫人去拍的,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欣喜,辛语桢明白,乔云生和梅兰对她的关爱是真的,但是他们过多的关心却让辛语桢有种说不出的压抑,让她越来越害怕面对他们。
  辛语桢没有惊动他们,自己悄悄回到卧室,推开房门,打开灯,一眼就看见床头放着一束鲜花,是薰衣草,是辛语桢画中出现最多的一种花,辛语桢立刻就猜到这是谁送的,是乔正,只有乔正知道辛语桢喜欢薰衣草,其他人都以为辛语桢和她妈妈一样喜欢白玫瑰,辛语桢想这大概是她和母亲唯一不同的地方了吧,辛语桢把花放在鼻边闻了闻,一种淡淡的清香立刻飘入鼻中,辛语桢突然会心一笑,乔正,一个只是远远看着她的人,如果乔家的其他人也这样,懂得放开,只是远远的观看,那该有多好。
  辛语桢突然心中生出一个想法,她在乔家已经快八年了,其实她早已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经去世,并不是姨妈所说的那样出国了,她知道那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罢了,在乔家这么多年,辛语桢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但是这个家既给了她温暖,也给了她束缚。
  也许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辛语桢突然想去留学,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她的地方。
  辛语桢躺在床上,面朝天花板,漫天星光,似乎此刻就在她的头顶,那天之后,辛语桢突然画了很多画,但是画面全都是黑色,或是很深的颜色,让人看不懂,她在画室呆了一天,云姨送的饭菜她一口未动,云姨似乎早已习惯,一年总有那么几天,他们的小姐总会这样反常的,乔云生出差回来,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只是惠然一笑,“她呀,应该是在找灵感,叫云姨像往常那样把饭菜送到画室,其他人都别去打扰她。”
  辛语桢在画室足足呆了三天,只喝了一碗粥,云姨不敢告诉乔云生,以往辛语桢再怎么反常,但是总会记得吃饭,云姨只得悄悄去找二少爷,乔正听了,让云姨别担心,也别告诉任何人,说语桢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
  乔正轻手轻脚的推开画室的门,只见辛语桢坐在落地窗前,眼睛盯着窗外,乔正看了看画架上的几幅画,心中突然明了,乔正走到辛语桢的面前,挡住她眼睛前方的风景,他那一八五的身高在夕阳的余晖照射之下,形成一个影子,盖在辛语桢身上,乔正温柔一笑,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乔正安静的陪着辛语桢坐着,一句话也没说,倒是辛语桢忍不住好奇了,开口说:“你是来安慰我的吗?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乔正伸手揉了揉辛语桢的前额,动作轻柔,却让辛语桢觉得舒服而又依赖,“你需要我的安慰吗?我想应该不需要吧,你只是有些问题没有想明白罢了。”
  辛语桢歪着脑袋,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
  “语桢,如果有些问题现在想不通,就不要想,时机到了,答案自然就会出现在你的脑海的,现在的你只是需要一些自由的呼吸,如果你开口去要求,他们会答应的。”
  辛语桢不明白,为什么乔正总能轻易的就看出他心中所想的一切,为什么他会那么的了解她?辛语桢第一次发现乔正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了解她,尽管她早就知道他是三个人中最了解她的那一个,只是没有想到了解的程度竟然这样的深。
  此时刚好放学回家的乔信听说语桢的事情,正赶来看她,走到门口,正好看到这样的一幅画卷,夕阳的余晖下,两个身影坐在落地窗前,影子打在地面,形成两条很美的线,两人的眼睛对视着,两人脸上满是笑容,柔和而又恬静,乔信的心突然被这样的画面给刺痛了,乔信收回刚要去推门的手,慢慢的退了出去,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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