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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斯达黎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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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斯达黎加(6)

  向母亲打完招呼后,我们坐上了花璐离的车。车一直行驶到市中心,然后停到了一家商场的地下车库。车库,总是让我感觉到一丝的寂mo。还好,我们很快便离开了那里。
  然后一起逛街,买了很多玩具和图书。我很不明白,为什么买这些。而且他们逛街,从来没见过刘洋带东西回家。
  那是一个孤儿院,很破旧,孩子也不算很多。
  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我的哥哥是如此的有爱心,他懂得人生价值是怎样才能升华的。他其实没有去刻意的隐藏,而是我们太过于粗心,所以从来未曾发觉。
  他们经常来,每隔两天就会来一次。和这里的阿姨都很熟悉,并且告诉他们不要每次都带那么多东西,小孩子容易被惯坏。孩子们特别亲热,每个笑的都很甜,甜到人们的心里。
  人,不一定只需要管好自己。生活无忧,心理享受,有时候也应该去帮助下别人。那样我认为是一种升华,人性上的升华。
  我看到他们如此对待孤儿,感到有些自愧不如。
  花璐离说:“良辰,有时候来这是另种心情。孩子的笑永远是最天真的,最让人容易感染。开心是一种传递,传递每一个人的内心。那时候,即使你原本忧伤,也会愉悦起来。”
  他们是忧伤,总有着不同的不尽意。也许,当你成长的时候总会有一段时间不会每天傻笑。在发呆过后,会想起很多,比如那些你永远达不到的梦想,又比如那些残酷的事实,但是你虽然会忧伤,却会变的更加坚强。
  一直认为80后的孩子有很多不同,比如任性,比如勇敢。就像很多事情,想起来就去做,没有多少犹豫。他们会颓废,会堕落,会偏离原本的轨道,但是天性的坚强会使他们从新走上另一条路,永远不会服输,不会向命运低头。
  我不是个很懂得关心的人,有时候连自己都不会关心。但是,我学会了存款,想在以后突发事件的时候用。比如离家出走,又比如偶然的升华一下自己的心性。
  每个年都是热闹的,喜庆的。
  在我们去南山扫墓的时候,我除了给另一位母亲带上白色的ju花外,也同样给卿然带了一束白色玫瑰。那天的天气糟糕透了,灰蒙蒙的云,不时会有一道道闪电夹杂在其中。
  “我们总是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我嘟囔着。
  “没关系,这会儿还是下不了雨的。”刘洋把车停到南山脚下,然后让我下车。
  南山总是要自己走一段路,虽然不是很远,但是路也不算太好走。我们先去看了刘洋的母亲,然后拿着花去看卿然。
  卿然坟墓前有个人,个子很高。我想他应该是张右,因为墓碑前面放着一束白玫瑰。
  他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然后就愣愣的看着我。我把花束放到墓碑前,然后看着卿然灰白色的照片,那眼神从来都是无悔。“卿然,你要乖乖的在天上待着,你奶奶挺好。”
  刘洋走过来找我,告诉我一会就要下雨了,我们要快一点。
  “你不下山吗?要下雨了。”我对张右说。
  他沉默了一会才回答我,“我再待会儿。”
  没有再打扰他,然后很速度的下山。车走到一半的时候天开始下雨,雨点很大,被玻璃刷一下一下的扫开。我就那么愣神,看着雨水冲刷的城市。
  “哥,我不想回家。”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冲动。
  “那去哪?”车开的很慢,雨水很不合时宜的继续冲刷着。
  “我想去‘忘吧’喝杯酒。”我轻轻的说。
  “那里关门了,每次放假都会关门你不知道?”刘洋继续开着车。
  没继续说话,因为心情很乱。
  “带你去吃冰淇凌吧!”刘洋把车转了个方向。
  然后他带着我去了一家冰淇凌屋,那里装修很特别。墙壁上全是壁画,人工手绘。我看见吧台后面有一副作品,那是绿色的天蓝色的云,加上红色的土地,一间如同房子样式的鸟笼中关着两片分开的心。
  对于这幅画来说我一直有着很深刻的印象,它出自花璐离的手。想起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当时还在懵懂之中。
  我开始傻笑,然后和刘洋坐到一边的小桌旁。
  “笑什么?知道老板是谁可以白吃了?”刘洋拿过桌上的冷饮单。
  “原来你们都有这种癖好,喜欢开店?”我指了指那副画。
  “我也有一家,父亲给的零用钱我们很少乱花,然后存起来开店。那是自己的空间,虽然有时候忙碌,但是总会很开心。”他随意的翻看。
  “那你的店是什么样?”我很少见到刘洋出门,想来不是什么很忙的店。
  “这个就是。”他把单子递给我。
  “我以为这是花璐离开的。”我嚷嚷道,然后接过单子。
  “我们合股,一人一半。”他开始傻笑,可想而知他管理的会有多少。
  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杯巧克力冰淇凌,然后又有一杯果冻和一杯咖啡。“不会是自己下厨吧!”
  “不是,请的师傅兼经理。”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因为我们不经常在。偶尔来一次,放松自己。”
  “我看这的生意没伊绝那的好。”我看着有点空的店。
  “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们一样下雨天出来吃冰淇凌的。”刘洋不服气的说。
  门外的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车水马龙溅起片片水花。这里离市中心不远,外面都是一排排的高楼。我们就像似高楼中围困的小鸟,失去自由总是一辈子的事情。无论走到哪里,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高楼围困,看一眼广阔的蓝天也是一种奢侈。
  雨天虽然很麻烦,但是也经常有另外一种感情。雨水的冲洗,会让心里有丝丝凉意,压制了所有的烦躁情绪。我突然间很想淋雨,其实偶尔只是突然出现的想法。刘洋不会让我那么没风范的在大街上淋雨,主要是怕我感冒。
  回到家后,母亲怕又开始唠叨。我们没有礼貌的一起上了楼,然后换了衣服。下来时,母亲已经去做饭了,她什么也没说。我知道她也有着闷气,这总是在不经意间犯下的错误。
  伊绝给我电话,他那边挺吵。“良辰,来我们家啊!”
  “不去。”
  “那就不怪我没叫你了哦。”他在电话那边喊。
  “恩。”我挂了电话,然后看向刘洋。
  “花璐离生日,不过我告诉他我们今天不参加了。”刘洋淡淡的说,“他也一样喜欢安静,晚上如果天不下雨的话,我们再一起帮他庆祝。”
  我点点头,然后打开了电视。
  一直不知道花璐离生日是多少,没好意思问过,包括伊绝的也是一样。斑斓生日是在暑假,那时候我刚好被母亲关jin闭,根本出不去。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生日,来到这个城市已经一年多了。我过了两次,一次是孤单一个人,自己坐在阳台上抽烟。一次是他们给我的惊喜,让我开心了足足有一个星期。
  母亲有时候挺失职,她完全忘记了我的生日。有时候钻牛角尖的时候,开始想我是否也不是母亲生的。就像我小时候调皮时父亲常说的,良辰你就像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所谓天生地养,其实也就只有孙悟空了。
  忙碌,有时候就是忙碌。其实也不知道忙什么,总之就是很忙碌。
  我不怪母亲,没有怪过。以前小镇的老人常说,生日是母亲的难日,原本应该儿女更孝顺才是。我没做好,甚至不算是一个孝顺的女儿。
  那天雨一直下,我们没有帮花璐离庆祝生日。只发了条短信,想了很久只打出四个字。因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突然间我们有了隔阂。突然,很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