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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十二件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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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十二件礼物

  这并不是贰负所担心的,贰负担心的却是那神秘的龙歌踪迹初现,而此刻轩辕又不在,他很难下定论如何去加入这个战局。
  其实,并没有人真的能够证实龙歌的具体行踪,只是在太行山附近异军突起了一位年轻的高手神农。
  这只是一个传闻,有人说并不是只有一位年轻的高手,而是两位,也有人说是三位或更多,但是不管是多少,鬼方十族之中的土方十余名高手在太行山附近全军覆灭,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神农的来历,或许有人知道,但对贰负来说,这个人却是极为陌生的,或许对于九黎人来说,这人也同样是陌生的。是以,有人猜测,这群年轻人是龙歌的亲近,是自西方返归有熊族的龙歌前锋高手。于是,这一路之上牵连出了许多变故。
  贰负不能不参与其中,与九黎族作对当然是需要的。不过,他得依轩辕所言,保存实力,休生养息,人员根本就不能浪费,这也是在这个世道之中生存的本钱。
  贰负自然曾深切地体会过人单力薄的滋味,因此,对此刻所拥有的力量自是分外的珍惜,但对于龙族战士的训练却是极为严格的。让贰负欣慰的是,龙族战士的力量正在不断地壮大之中,而龙族战士在各自的部落中的地位也逐渐显得重要而崇高,更引来了各自部落之中最优秀精良之人到龙族训练营中接受训练,使得龙族战士多了许多的生力军。
  在龙族之中,与贰负有着同等地位的人便是叶皇,叶皇便像是轩辕的影子,同时也是因为叶皇的武功。
  武功,本就是这个世道生存的本钱。此刻,龙族战士之中的高手并不少,因此,对于龙族战士的训练更是得心应手,全面到位。不过,叶皇却不得不为太行山所出现的那神农分出精力。
  叶皇自然是与柔水同行,经过数月的分别,柔水再也不愿与叶皇分开,是以,便去做一对同飞的鸳鸯。虽然此行也许是极为凶险,但叶皇对柔水也极为信任,认为她应有能力应付一切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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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传,便说是跂踵族来人,送回圣女!”轩辕面对大步迎来的君子国剑手沉声道,同时他也以最快的速度打量了一下君子城的建筑形式。
  君子城城门高阔,皆以石为基,看上去气势磅礴,但又质朴大方。
  城门洞开,进出于城门内外的人皆配长剑,气态雍容,倒真的有一些君子风范。轩辕和跂燕两人的衣着打扮很轻易地便可分辨出其为外来之人,是以城门口的守卒才上前盘问。
  轩辕并不看好这群佩剑的勇士,其实自这些人的步伐也可以看出其剑术基础并不是真的很好,但作为一个普通的族人来说,能有这样子也绝不算差。
  轩辕的话让守城剑士愕然,惊疑不定地望着轩辕和跂燕,半晌才不屑地一笑,道:“胡说八道,我们的圣女才回来两天,又哪里冒出个圣女来?你们休要到我君子国来胡闹!”
  轩辕正愕然不知如何以对的当儿,另一名剑士淡淡地道:“朋友,在这半个月之中,我们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人前来捣乱,你还是走吧,否则的话,就凭你刚才那一句话,我们就可以擒杀你!”
  “我是真的圣女,出了问题你们俩可敢负责!”跂燕也被两位剑士给说得乱了心神,辩道。
  “哈,小姑娘,你随便找个人问一下,看他可否知道圣女回来的消息?”那人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换了一种冷厉的口气道:“如果你们仍要取闹的话,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跂燕一时气得脸色煞白,与轩辕相视望了一眼,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真的有这么回事吗?”轩辕也被这意外的消息给弄得头大了,不由换了种口气问道。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们给我有多远便走多远,趁没有别人知道你们俩的事时走远一些,想骗人也不用新招!”那守城的剑士态度还算是好,但也有些不耐烦。
  “你……”
  “我们还是走好了。”轩辕突然打断跂燕的话道。
  跂燕一时间满腹的委屈和愤然,但轩辕既然这么说了,她自然便不能反对,只好愤然地跟着轩辕离去。
  “站住!”那守门的年长剑士突然喊道。
  “什么事?”跂燕忙转过头来,似乎是突然间又时来运转,刚才只是那老剑士在说笑。
  “可怜的孩子,我这里有两个馒头,想来你们是饿了,想弄点吃的,你们就先拿去吃吧,以后别去骗人了。”那老剑士自怀中掏出一个包着两个馒头的纸包走过来,递给轩辕道。
  轩辕和跂燕心中不由得大感好笑,这剑士也许是因为见他们的衣衫已经很破乱了,还以为他们只是为了骗饭吃,但他们也不想点破,只是接过馒头,道了声“谢谢”,也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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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怎会这样?”跂燕不由得有些六神无主,又自哪里冒出一个圣女来?这可就真的是有些奇怪了,而且这显得也太突然,太出乎人意料之外了。
  那两个守门的剑士并不是在说谎,轩辕自那些走出君子城中的君子国子民们的口中也得出了相同的结果,另外一个圣女已经先一步而到达了君子国。难道君子国会有两个圣女?抑或是说其中有一个是假的?但谁真谁假呢?而她们扮演这场戏又是什么目的呢?另外一个圣女又是谁呢?轩辕也不由得有些头大,他弄不明白这之中究竟缠杂了些什么。
  “看来你这个圣女是做不成了。”轩辕不由得笑了笑道。
  “那人肯定是假的。”跂燕狠狠地瞪了轩辕一眼,似有些怪他幸灾乐祸的态度,断然道。
  “为何你如此肯定?”轩辕并没有感到太多的烦恼,反问道。
  “当然了,因为我才是真正的君子国圣女!”跂燕愤然道。
  “哦,是,是,你才是圣女,行了吧?也许,你娘生了两个女儿也说不定呢。”轩辕猜测道。
  跂燕不语。她明白轩辕所说的话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却是一个很难接受的事实,不管怎样,至少她要去见见生母生父,就算不当圣女也没有什么稀罕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去摘到薰华草?”跂燕反问道。
  “只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当然是不可以强抢硬夺,我看君子国中的那么多剑手,虽然并没见到真正厉害的,但每人的身手应不弱,凭我一人之力如何能胜数千之众?”轩辕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道。
  “我们连城都进不了。”跂燕没好气地道。
  轩辕自信地笑了笑道:“这很好说,进城根本就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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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进入君子城的过程很顺利,轩辕和跂燕只不过弄来了两套衣服,就很轻易地混入了城中。
  君子城之中并非全都是君子国之人,还有一些外来交易的人,因此,城门口并非查得很紧,何况最初所遇到的两个镇守城门之人显然已经换班。是以,轩辕和跂燕进入君子城中甚是方便。
  君子城中很繁华,或许是因为君子国之中的子民好让不争,是以,交易者乐于来君子城。当然,像轩辕、跂燕一般自沼泽之中走来的人却是绝对没有。这些人多是自沼泽的另一面行来,很多为九黎族的附属之族,也有的却是为了避九黎族之难,而安身于君子国。
  其实,君子城之中,单只君子国人的交易量并不大,真正交易的却是君子城附近各部落之间的交易,他们只是借君子城这个交易点而已。因为,这里至少很安全,没有人敢来君子国撒野,便是九黎族也不敢。
  当然,九黎族的实力比君子国要强大,但若想对付君子国,惟有倾其全力,打一场惨烈的仗,最后只能换来两败俱伤的战局,即使是九黎族胜,但也绝对损失不起。是以,君子国与九黎族一直都相安无事,不过,君子国距东南方向的九黎族仍有三百余里路,这段距离也是制约两部发生冲突的原因之一。
  君子城中的货品倒是极多,有许多轩辕往日见所未见的东西,倒是极美。有些极似河贝,但又不是,且大得多;有些形状极怪,问了之后才知道叫海螺,是在东方大海里长出来的东西。甚至有很美很晶莹圆润的珠子,据说这是一种自海贝里长出来的东西,很难找到,那些人都叫它为珍珠。不过,这种大珠子很贵,竟等同于两张虎皮的价格,让轩辕望其兴叹。不过,看看这些玩意儿倒也长了不少见识,使得轩辕禁不住对大海生出一丝向往之意。
  轩辕最主要的却是要在君子城中找到一个落脚点,君子城之中专门有一块地方是供外来交易者住宿之用。当然,若想住入此地,自然必须向君子国交上一些物品,以作宿资。抑或交易者在天黑之前出君子城,在野外宿营,这样自然是不安全,因此,商旅们大多住在君子城中。
  轩辕和跂燕因不敢直接去找君子国的女王和跂燕的父亲跂通,只好也寄身于那些简陋的竹木结构的房屋之中。不过,这样至少已经算是安顿下来了,现在的问题却是如何去找到那个新回来的圣女和跂通,如何去弄到薰华草。
  这些当然都是有些棘手的问题,但轩辕却不能不去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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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宫,位于君子城的正中心的位置。其实君子城的位置本就很奇特,这里的地形乃是成丘陵之状,而在城中心,便是东山。
  东山并不大,方圆才近二十里。君子城地势奇险,他们只须紧守数道关隘便足以防止大批敌人入城。在天险之地,几乎不怎么设防,因此,君子城极大,方圆数百里,所有的君子国子国全都在城中。若是将数道城门紧闭,完全可以成为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国。
  城内分为许多小块,包括农田、果园、居住等各个不同的板块,这之中本就是一片水土丰饶的地方。
  轩辕的身形快若鬼魅,在夜幕的掩护下,几乎毫无阻碍地便到了君子宫之外。他听跂燕说过,薰华草乃是长在极热的火山口中,而这火山口正是东山的最顶部。所谓的东山口,也即是火山口之意。(注:《山海经》有东口之山,有君子之国,其人衣冠带剑。)
  君子宫并不在东山口,而是在上山的必经之路。轩辕今日前来,并非为了去看看薰华草,而是想看看那个圣女究竟是谁,更来探听一下君子宫中的一些情况,这些将可能关系到他今后行事的难度。
  君子宫周围的守卫似乎比较严密,抑或是因为圣女初回,这才加强戒备。
  宫外燃着几堆篝火,使得宫墙外一片光明,若想无声无息地靠近宫墙倒还的确有些难,因为宫墙之上,有来回巡走的剑士。
  轩辕不明白为何君子宫之中的守卫竟如此严密,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式,倒让他很是意外。心忖道:“难道君子国长年会有敌人入袭,而需要用这样的阵容之?”随即又忖道:“对了,肯定是薰华草这几日便要开花了,是以君子宫之人怕外敌前来偷薰华草,这才守卫森严。”
  轩辕感到有些头大,在这种情况下他如何能越过这十多丈的空阔之地,而不被守在宫墙
  之上的剑士发现呢?他无法肯定这些剑士的武功,但以他的速度要越过这十丈之距也要一弹指的时间,而这时间足够让那些注视着空地的人发现他。
  轩辕的身形在宫外溜了一圈,却发现一片绝崖可以翻入宫中,只要能将身子攀附在绝崖之上,再横移十丈,便可以越过宫墙而入宫中,但这样做是极为冒险的,谁也不知道在绝崖的另一头守候着的会是什么东西。不过轩辕已经决定一试,他并不是想自绝壁之上直入宫内,而是借绝壁避开那些人的视线而至宫墙之下。此时,他不由得有些羡慕花蟆凶人那遁土之术,如果能得那种奇术,直接自地下进入宫内岂不是更好?当然,他心中明白,此刻便是花蟆人也不会有办法,因为这里的地面全是石头,绝不似沼泽之中那些烂泥。
  轩辕庆幸自己的钩索和丝绳全都备好,不然的话,对着这悬崖,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办。
  钩索的钩子紧紧钩在一棵古树的粗根之上,轩辕再把铁钩捏合,这样,除非是以巨力拔开,否则定不会脱钩。绳子的另一头则是系在自己的腰际,然后轩辕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崖下火光无法照到之处,借凸出的石头,手脚并用地横移,他根本不担心会掉入悬崖,因为即使他松手,也有绳子吊着。因此,他很放心地向君子宫中横掠。他的整个身子如一只壁虎般贴在崖壁上,偶尔手指会攀在崖顶,但在黑暗之中,谁还会注意崖边那移动的五指呢?是以,一切都显得很顺利。
  君子宫的建筑并不是很规范,虽然对外面监视极严,但对宫内的动静并不是很在意,轩辕将腰间的绳索卸下,系于宫墙上一块突出的石头上,准备回来之时再用。
  轩辕在君子宫中小心翼翼地晃了一遍,但却不知道这么多房间,哪里是属于哪里,也不敢贸然查看,因为他感到在君子宫之中的确潜藏着许多他惹不起的高手,那是存在于虚空之中的那一层无形的气机告诉他的。而且,在君子宫之中还有来回巡逻的剑手,这使得轩辕不能不小心翼翼地行动。
  不过,这之中也得归功于轩辕身法的快捷,满苍夷的“神风诀”果然不同凡响,虽然轩辕仍未能修到满苍夷的那种境界,但是此刻他的身法和速度已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是以,在君子宫中,竟未被巡逻的剑士发现。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轩辕暗自思忖道,“得找个人带路,方能找出圣女所在的位置,或跂通所在的位置。”
  “喳……”一声轻响惊断了轩辕的思路,也吸引了轩辕的目光。
  轩辕微惊,却发现一蒙面人自一扇窗子中跃出,谨慎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眼,这才小心翼翼地关上窗子,向后宫奔去。
  轩辕大奇,却不明白在君子宫中怎会出现这样一个蒙面的神秘人,这人又是什么身分?又为何故作如此神秘地蒙面行动呢?轩辕在惊愕之中,也不由得跟在蒙面人的身后追去。
  蒙面人似乎对君子宫中的情况比较熟悉,竟轻巧地避过了几路岗哨,径直出宫向后山顶奔去。
  在速度之上,蒙面人自要比轩辕逊色一筹,而且轩辕的眼力之犀,几可洞穿黑夜。是以,在遥遥地相随之下,那蒙面人并未发现可疑现象。
  行不多久,轩辕便感觉到了一阵阵热浪,这是一种极为反常的现象,越向山顶竟越热,这的确是极为反常,但轩辕却听跂燕说过,这里的气候本就反常,这才是为何薰华草生长在此地的原因。气温的升高也就是说已经接近了薰华草生长的地方。
  蒙面人骤然停步,掩于一块山石之后,轩辕也只得相随而隐。
  “朋友,其实你并没有必要隐藏,当你感觉到我的存在时,我也同样知道了你的存在。”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山头暗处飘来,悠闲而轻松,更有些慨叹之意。
  轩辕一惊,这话自然不是那蒙面人向他说的,而是一个潜在暗处的老者对蒙面人所说的,只听这声音,便知道山顶之人绝对是一个极为可怕的高手。
  蒙面人也像轩辕一样愕了一阵子,那苍老的声音明显是针对他的,他似乎没有料到在山顶之上还有如此厉害的高手。
  “朋友,如果你愿意一直守着那方寸之地,我也不会反对。”那苍老的声音淡淡地道,似乎对一切都是那么漫不经心。那种毫不在意的心态只让轩辕和蒙面人心里发寒,到目前为止,他们仍未曾发现对方的所在,因为那苍老的声音竟似是自四面八方传来,根本让人无法掌握其具体的方位。虽然明知道对方就在前后不远,但这只是一个大概的方位。
  蒙面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躲藏下去,但他并不是向那无法捕捉方向的高手迎去,而是缓缓地向后倒退。
  蒙面人竟要退走,抑或是故意要引出那神秘的人物,但这种结果的确有些出乎轩辕的意料之外。不过也使轩辕知道跂燕所说的话并非全是没有根据的,在薰华草的周围的确守候着一群可怕的高手,如果按照跂燕的说法,若是无法让她成为君子国的圣女,那便无法顺利取到薰华草,甚至根本就不可能夺到薰华草。
  “哈哈哈……”那苍老的声音变得空灵悠闲,似乎是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依然让人无法知道他身在何处。
  轩辕心中一阵惊骇,因为他发现自山头上涌下一阵浓浓的雾气,雾气犹如巨兽之口,吞噬了轩辕视线所能及的景象,使得一切都变得模糊,变得难以辨清。
  蒙面人的身形快退数步,但那团浓雾却犹如巨大的雪球,滚了下来,一直向蒙面人存身之处涌来。
  一股浓浓的剑意自雾气之中升起,似乎成了那死寂雾气中强大的生命主流,仿佛就是因为这一股强大的剑意才驱动了这团浓雾。
  蒙面人冷哼一声,再退几步,轩辕已经可以看清蒙面人的手指在颤动。
  那绝不是因为蒙面人害怕,而是在蓄聚自己的气势,准备给即将出现的对手致命的一击。
  轩辕心中的惊骇是无与伦比的,蒙面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太熟悉了,他差点想喊出来,但他却知道这样做绝对是不明智的。
  轩辕绝对不会去做蠢事,此刻正是他一探虚实的时候,他要看看镇守在东山口的人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了不起,这是关系到他能否夺到薰华草的关键。当然,轩辕更感受到了那股强大剑意的存在,作为一个剑手,他更愿意在这个用剑高手的招式之下找到一些启迪。
  雾气到蒙面人身前两丈之时,突然裂开,向两边激涌,一股汹涌的剑气破雾而出。
  蒙面人冷哼一声,身子一抖,手中竟似标出一条乌龙--长矛!
  是矛!的确是一根丈二长矛,轩辕对此并不陌生,但这根长矛击出的速度似乎更快,更狠,也更诡异。
  轩辕没有猜错,绝对没有猜错,这神秘的蒙面人竟是数月前惨败于他手中的帝恨!
  绝对是帝恨,轩辕可以肯定,但是此刻的帝恨似乎比之数月前更为可怕,也更凶更悍,出手更快。不过,那根长矛的出处轩辕依然看得清楚,只是,轩辕很难想象帝恨怎会出现在这里,而且那根长矛竟可如绳子一般绕在腰际。
  的确,帝恨的长矛出得很突然,无论是角度,还是速度都是那般精绝。
  “当……叮叮……”
  轩辕看清了那自浓雾之中破出的老者,白发青须,一身素衣。剑式更快得惊人,竟在刹那之间击出了一百多剑,几可与叶帝的快剑相提并论。但老者的功力却不知道比叶帝高出几许,以帝恨的功力竟被迫得疾退数步。
  轩辕曾与帝恨交过手,知道帝恨的功力比自己高出甚多,而且武功更比自己高出两筹,但是在这老者的一轮疾攻之下,竟相形见绌。可以想象这老者的剑术之可怕程度。不过,轩辕在老者的剑式之中似乎隐隐看到了一些路子,也找到了似曾相识之感。这一发现他却没有丝毫意外之感。
  轩辕并不意外那老者剑招的似曾相识,倒是为老者能驱雾而至感到骇异。他不知道白天会是怎样的情况,难道白天山头之上也会浓雾缠绕?但不管有雾还是无雾,若是在白天,轩辕的目光定可以看得更远,他自信一定能够看清山头之上有什么东西。
  帝恨似乎也被这老者凌厉之极的攻势给惊住,但他却没有丝毫的畏怯,反而枪式一变,如同一条无可捉摸的软蛇般更飘忽轻灵,一根长矛在他手中不可思议的竟可软成绳子一般。
  这怪异的矛法果然让那老者吃了一惊,也退了两步,使得他身边雾气绕得更急。一时之间却也无法找到破解帝恨矛法的招式。
  帝恨一声怪啸,突然抽身疾退,向山下疾掠,他知道自己要想战胜眼前这个老者,只怕得千招以上,但他却没有时间,更不能与其纠缠,谁也不知道山头之上是否只有这一个老者镇守,如果再有高手加入的话,只怕他是败定了。因此,他根本就无心恋战。
  那老者也是一愣,没想到帝恨在占到上风之时突然抽身而退,一时之间竟未追赶。当帝恨奔出十多丈之外时,才回过神来,淡淡地道:“想不到竟是矛宗的高手驾临,恕老朽不远送了!”
  轩辕不由得微有些讶然,暗自忖道:“难道帝恨也是神族后人?就是和剑宗、逸电宗齐名的矛宗之人?”旋即心中又暗暗担心:“如果帝恨也在的话,那么这场夺薰华草之战只怕很是艰辛,甚至有可能无功而返。”
  轩辕根本来不及有太多的想象,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剑气向他罩来。
  那老者竟然也发现了他的存在,这绝对是一个意外,大大地出乎轩辕的意料之外。
  轩辕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必须走,立刻便走!他没有胜这老者的把握,更何况,此刻他没有丝毫出手的念头,毕竟,这里是君子国的重地,而他只有一人而已。
  老者依然驱雾而至,剑疾之极,这之间数丈的距离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阻隔作用。
  轩辕冷哼一声,陡然出剑,他对青须老者的剑路似乎有些了解,一出手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击。
  那老者似乎也吃了一惊,轩辕竟不是出矛,这与他的估计有些差别,他以为轩辕定是帝恨的同路人,但此刻他却没有这样的疑惑,因为轩辕出击的是剑,不仅仅是出剑,而且其势之快比之帝恨的矛有过之而无不及。更让他心惊的却是轩辕竟似乎能够把握他剑式的动态,一出手便使他的剑势受阻。
  “叮……哧……”那老者吃惊的同时后撤三步,方挡住轩辕这一剑,但是他的剑竟被削去三寸的剑尖,这一下更是出乎那老者的意料之外。
  轩辕在那老者一怔之时,再不恋战,轻啸一声,向帝恨消失的方向追去。
  那老者望着轩辕离去的身影,自语道:“想不到没落的逸电宗竟也有如此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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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极速向君子宫逸去,所幸那老者并未追来,一路上更有两具尸体,显然都是帝恨的杰作,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可使轩辕少一些麻烦。有帝恨这样一个高手开路,实在不是一件坏事。
  东山口的高手也许全都是汇聚在山头之上,所以这下山的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帝恨显然并不知道其后仍有轩辕这个大仇人,或许是轩辕的动作太过迅捷,抑或帝恨根本就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潜随其后。当然,在返回君子宫之时,帝恨显得极为谨慎,皆因此刻他的行踪已经暴露,受到追踪自是难免,因此,他显得异常小心。
  轩辕早知道帝恨所住之处,也明白了帝恨的身分,是以他根本就不需尾随帝恨之后,而是直接潜入帝恨所居之处。能让自己的敌人睡不安枕,自然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而轩辕则正有此意。
  帝恨的速度比轩辕要慢些,加之人他一路上小心谨慎,故意多绕弯路,更是比轩辕落后一大截。
  帝恨小心地推开自己的窗子,在开窗的刹那,飞速地掠入自己的房间。黑暗之中,只听得一声轻啸,竟有一支利箭在帝恨开窗和掠入的同时射出。
  帝恨大吃一惊,身子疾沉,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房间中居然有人对他进行暗算,虽然他的功力高绝,但是在这等情况下,他竟然也无法避过来箭。
  帝恨忍住惨叫之声,身子往地上滚去,而在他身子落地的刹那间,他才发现地面上竟钉满了一层长长的利刺。那黑暗之中的敌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对方会有此一招,此刻帝恨才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哼,同时,他也对黑暗的屋子扫视了一遍,但却并没有发现敌人的存在。
  帝恨强忍身上的惨痛,将身子缩在窗角下,连大气也不敢出,他做梦也没有料到竟有人在他的房中布下陷阱,更是布置得如此精巧。
  帝恨仔细地倾听半晌,发觉屋子之中并没有任何敌人,而此时窗外却传来了脚步之声,显然是君子宫中的剑士闻到帝恨的惨哼声赶了过来。
  帝恨不由暗暗叫苦不迭,但他迅速支起上身关好窗子,确定屋子之中并没有敌人后,他心中稍安。
  “啪啪……骆长老……骆长老……”
  “什么事呀?”帝恨听到这几下敲门声,又有人呼叫,故意装作被吵醒的状态,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你没事吧?”门外的剑士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圣女出事了?”
  此时轩辕潜于一个假山洞中,本来听那些剑士在喊骆长老,心中一怔,但他一听到屋内之人的答话,立刻可以肯定屋中的人正是帝恨,只是为什么那些剑士唤帝恨为骆长老的原因却不是轩辕所能知道的。不过,他对帝恨所吃的这个哑巴亏却是感到极为满意,也极有趣,他几乎可以想象帝恨在慌里慌张地收拾残局的那种狼狈之态。
  “你们快去看看圣女,我立刻就来!”房中的帝恨急道,那种语调,使得轩辕不能不觉得帝恨是个演戏天才。
  那些剑士见房中的确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也忙应道:“好,我们这就去!”
  轩辕却有些惑然,不知道帝恨与圣女之间又是什么关系?这些人为什么如此相信帝恨的话?想到这里,轩辕心头陡地一动,心中微骇:“难道这个圣女是帝恨所带来的?否则,帝恨怎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这群剑士如此尊重帝恨,那么,这个圣女又是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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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恨手忙脚乱地脱下一身黑衣,匆忙地将肩头的箭伤包扎一下,这才点了油灯,但他骇然发现床上一片零乱,显然是被人翻弄过。而在窗子下边所铺的那一层倒立的尖刺之上也有许多血迹,显然是他身上所留。
  帝恨心中的惊惶更胜过愤怒,他不知道是谁闯进了他的房间,并布下这样一个陷阱。他发现了那支利箭是因为一根系在窗子上的细绳所操控,只要窗子一推开,便会触发那早已对准窗口的利箭。帝恨因一时失察,这才触动了那支利箭,也便坠入了敌人所设的陷阱之中。
  伤,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无形敌人所施的压力。
  “难道有人发现了我的身分?那这个人究竟是谁呢?为什么要翻我的房间?为什么要布下这个陷阱?……”帝恨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刹那间,他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危机四伏的险境,似乎君子宫处处都是敌人。
  在这种情况下,帝恨怎能不有所怀疑?怎能不有所担心?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正是轩辕所需要的,而且这一切全都是轩辕一手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