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逃跑的下人们
一个月，正好够展示手艺、讨得主子欢心的时间。
至于这个主子是老爷、少爷、还是小姐、夫人？那不重要。只要有一个人喜欢这份儿手艺、就可以了。
因此，狄映在回到驿站之后、就安排人去摸了下邬家的底。就查到：邬家在前日、新招了一个厨娘。
狄映就让彭凉走了一趟。
结果……
不是
不但不是，差距还如此之大。
“我盯了那厨娘两个时辰，都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异常。且她做的食物特别讨喜，连这么晚了需要上的夜宵甜点、都是她做的。
且是直接被邬家一干主子们食用的。包括了邬家老太太、和邬成仁。
我有听到别的厨娘不忿的声音，说她是邬老爷特意请来的，所以才有这个荣幸、在被丫环们试吃过后、得到了邬家老太太的认可。
但下人们、包括同厨房的厨娘们、都对她的态度不是很好。她却并不隐忍。有个厨娘惹到她了、她还叉腰骂了人。像个泼妇、所以我就更觉得不是丁氏了。”
“是啊，若是丁氏、带着复仇之心，好不容易进入到了邬家、应该无论如何都会忍耐的。”
狄映接口、喃喃地说了这么一句。
可除开了丁氏、瘦弱的罗风、病瘫……
瘫？
狄映忽然想到了蔚修益曾经说过：罗淮瘫了。
可自己明明给罗淮把过脉，其人只是郁病成结、并没有任何瘫痪的病症啊。
是蔚修益在撒谎？还是蔚修益找去的大夫水平不足？还是因为什么呢？
不得而知。
不过就算是罗淮没有瘫，以他的身体情况、想一次性地杀害那么多的人、还捅出那么多刀……
没有可能的。
狄映心下暗自摇头。
既然想来想去、都想不出谁是真凶的可能。
狄映便对彭凉道：“把邬成仁带回来、找个空屋关着先吧。”
“大人好一招釜底抽薪啊！”
彭凉星目一动，忍不住夸赞了一句。然后在大人看过来之前、掠窗而出了。
而事实上，狄映本来并没有打算这么做的。
这么做、是能暂时避开邬成仁的被杀，但是，也没法抓到凶手了。
狄映可没有时间一直这么跟凶手耗下去。
突然改主意，一是想看看：杀不着邬成仁的凶手、是不是还会冲着邬家其他的主子们去；
如果有，那可能凶手的目的就并不单纯。
第二呢……是想看看，找不到邬成仁了、凶手会不会着急。
只要着急了，就该露出马脚了。
第三就是、狄映要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他还得先彻查一下罗冰之死。
虽然蔚修益怀疑是那十个人，也有足够怀疑他们的理由，但事实到底是不是？还得查。万一不是，那就没法防备到凶手了。
狄映的心中还有一个疑惑：十个人中、第一个死了全家，可能不会让剩下的人家警惕。
第二个、第三个呢？难道一直都没有引起其余人的警觉吗？
如果引起了、怎么还会往府里招新人呢？是有恃无恐、还是自信过头？还是根本不是凶手的目标？
还是说……凶手根本就没有用这招潜进目标的府邸？
那又是用什么手段接近、并先下蒙汗药、再实施行凶手段的呢？
是的，那所有的尸骸都有显示出：除了那特定的九个人之外、其余死者均无发现剧烈的反抗伤。
大概率就都是先被下了蒙汗药、再被杀的。
九个有钱人家啊，下人们都哪儿去了？
冉家、也没有发现下人们的尸首。
冉家不算多富裕，但至少也该有几个下人的样子。
有下人、没有被牵连、还一个都没见……
大概率：是醒来后见到主子们死了、就都跑了吧？谁都不愿意和官府打交道，好好的人进去、出来就得脱成皮。再万一被冤枉成是害死主子们的真凶，那真是才没有活路可以走了。
毕竟他们只是下人、毕竟要找人扛锅的话、他们最合适。
不过到底是不是都跑了？都跑到哪里去悄悄藏着了？都得好好查一查了。相信也没有跑出州城的范围，因为没有路引。
“邬成仁的左半个屁股上、的确也有一块那种刺青图案。”
彭凉把人带回来关好之后、向大人汇报。
狄映听了，并没有意外。他问彭凉了个别的问题：“邬家真的是团团圆圆、其乐融融？半点儿警觉之心都没有吗？”
“有的。”
彭凉回复道：“可能是为了不让老太太担忧，故而，在她那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异常表现。
但出来后，邬成仁的身边至少都跟着二十个护院。邬成仁的父亲是个八品的小官儿，平时邬府里的护院人数应该也就只有二十个。
现在数量陡增，应该是又重新招募了的缘故。不过武艺都是平平。我没有惊动他们、就把已经睡下了的邬成仁、给带出来了。
顺便，我还跑了一趟牙行。
敲醒一个管事的问了下。他有承认：从十月起，那剩余的几户人家、都有加急招募护院人手。邬家招得最晚，实在是都凑不出来了，就用了些个壮汉充数。”
“你没问牙行的人、那几家的主子都死完了，那些护院们呢？都哪儿去了？怎么邬家还会招募不到人手？”狄映追问。
彭凉点头回道：“有问过。那管事的说、九月那家的主子全死完了后，那些护院有回来跟牙行报备的。后来再安排他们去了十月那家。那家又出事了。
之后他们就不干了。也是自那以后，剩下的几家招的护院、都几乎没有什么武艺在身了。
我还有问过：那些护院们有没有发现什么？
管事的说、没有。说那些护院、包括府里的下人们、在主人家出事的当晚、都睡死了。
连巡守值夜的都睡了过去。等醒来、才发现主人都死光光了。他们就跑回各家了。官府有找到他们其中几人问过话，发现没可疑就放了。”
这也能说明：蔚修益不是个糊涂官儿。
狄映听了，端起了茶盏。
一个大户人家的府邸上下，可并不是统一时间用饭的。即便是凶手提前将药物下到了水井、或者是大厨房的水缸里，但因为用饭食的时间不一样、就怎么都不可能会在同一时间、将阖府上下的所有人给药倒。
而只要有人没被药倒、凶手的行凶条件就不算是完成，就有可能会被人给发现。
狄映就这个问题、问向了侍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