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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机智的习武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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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章 机智的习武之才

  

  田期悔愤恨的离开,在灰暗的夜里,穿过月拱型的洞,沿着曲折的走廊进入更为宽敞的后院。

  接待田毅回家的地方是前院,也是他曾经记忆中的家,后院,则是田老爷子特意开辟出,为仙人弟子们准备的院落。

  这里的房间里常年燃着高价买来的檀香,驱散潮湿的空气中淡淡的腥味,院子里栽种花卉,门口种着高大茂密犹如大伞的梧桐。

  所做的一切,只为了给仙长们提供最好的休息环境,让他们能够安心住在田家。

  田期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当他回过神时,人已在家族建设的道观门前。

  两棵数丈高枝叶开阔的梧桐犹如道门真人坐下的护法金刚,威风凛凛,气势迫人。

  “田公子,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一道阴涔涔的声音自梧桐树后方响起,漆黑的树影后,白天的黑袍人从梧桐树一侧缓缓出现,仿佛是无声的幽灵由黑暗中现身。

  “啊?”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田期悔一跳,当他看清来人时才放下心来。

  这个人来田家很久了,田期悔对他一向尊重,而对方对公子哥也很尊重。

  “仙长啊!我方才可能迷路了,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我现在就走,您请早点休息!”

  “我觉得你好像心神不宁!”

  黑袍男人眼睛逼视着他,缓缓靠近,黑暗中他的眼睛有着淡淡的绿色的光。

  “嗯,是的~”

  田期悔对此不以为意,对夜里会发光的绿色眼睛,他已经习惯了,“仙长,我二叔是仙人吗?”

  黑袍人沉默了一会,“师尊才是仙人,你二叔只不过是会一点邪术的邪修。不过,他已经答应我,一起帮助师尊炼制长生丹。”

  田期悔反问,“仙长,可是他很强啊!就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黑袍人面露慈善微笑...我那不叫不是对手,而是被人家摁在地上随意摩擦,要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

  “期悔,我来田家是你还是个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成了一个聪明睿智健壮的成人,拥有自己的思想与判断。

  但今天,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师尊是真正的仙人,他炼制的长生丹是唯一可以让我们飞升神界的仙丹,至于你二叔所学的邪术,在师尊面前不值一提。”

  “嗯~我明白了,仙长,我绝对不是质疑仙长。”

  “这个话题不要再说了,我要你帮我做一件重要的事,事情紧急,也只有你才能帮我。”

  “什么事?请讲。仙长不必客气。”

  “还有,这件事需要隐秘,你不可告诉任何人,立刻就走。”

  受到重视的感觉真好,田期悔感觉自己即将成为英雄。

  “仙长放心~”

  黑袍人从衣袖中拿出一根手指粗细的密封竹筒,“把此信带到距离菩心观二十里外的盖村,田府在那里不是有一处房产吗,交给看门的老头就行。”

  “知道知道~仙长放心,我立刻去办。”

  那里田期悔去过一两次,是田家从一个没落的马姓后人手里购买的,平时没住什么人,只留个了昏聩的老头守着。

  “好,此事事关重大,一会,你悄悄的走,务必不要被人发现。”

  目送田期悔兴奋离开,黑袍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用手摸着嘴,一副天下尽在我掌握的自负。

  ...

  田家因为有仙人居住,田老爷子对宅子里的家人要求严格,以免打扰仙人。

  田期悔身上有点功夫,一路上鬼鬼祟祟的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怀里塞了两件东西,沿着墙角阴影直奔马厩。

  于路上,有几名巡夜的家丁发现了他,但通过衣衫判断是自己公子,便当做公子本领高强,谁都没发现的姿态。

  任由他从几人闲谈时所站长廊外侧的花园中悄悄走过。

  “我果然是个机智的习武之才!”

  来到马厩外,叫醒看守马匹的下人田丁。

  “我知你好酒,恰巧有人送了两坛,便拿了过来送你。”

  田丁连连退却,田期悔笑着劝道,“我二叔在外多年,方回家,以后出门要骑乘好马。你呢,明天抽空去寻匹千里马带回来,不必在意钱财。

  做的好了,我还有重赏。”

  “就这?”

  “就这~”

  “这种小事还劳公子亲自跑一趟,派个人吩咐一声即可。”

  田丁乐呵呵的接过酒坛,与公子告辞。

  田期悔知田丁是个嗜酒如命的,便躲起来,待其喝醉酒大睡后,这才牵了匹马,装上马鞍,悄悄离开。

  门房那敢阻拦,任由公子半夜离开。

  月光照着街面路面如同黑暗中的白色丝带,绵延至远方的黑暗之中。

  田期悔要为仙长效劳,满心火热,使劲抡着马鞭,在道路上飞驰而过。

  及至天边拂晓,他已来到那座死气沉沉的建筑。

  叫醒门房老头,将竹筒交于他。

  老头打开竹筒,抬起眼皮瞅了田期悔一眼,随即拉马匹进了院子,对着公子哥露出微笑。

  “劳烦公子在此住上几日!”

  田期悔,“”

  一阵烟雾毫无征兆的从老头手中撒出,带着奇怪的香味,田期悔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头脑发胀四肢无力,晕了过去。

  ...

  一大早用餐时,田老爷子就注意到自己的爱孙没有出现,那是田家第三代唯一的血脉,也是向荣唯一的儿子。

  一向受到家人的宠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很少有人会忤逆他的要求。

  有一次,因为田期悔太过淘气,向荣命人把自己的儿子摁在长凳上,自己拿过竹条准备给予爱子深沉的父爱。

  还没开始,女人的尖叫和哭声就已经响起,田期悔没有得到父爱,而田荣得到了许久未见的父爱。

  有人通风报信,老妇人和田荣的妻子一想到小宝贝要被那恶人殴打,满心惶恐痛惜的赶来,要救小孩子于虎口。

  威严的老太爷当着众人的面,令人扒掉三十几岁的大儿子的裤子,不顾儿子的哀求与自尊,把他摁在长凳上,用竹鞭狠狠教训了一顿。

  也让他感受感受父爱如山。

  从那以后,田期悔在家族里越发嚣张,出门做事愈发肆无忌惮。

  若非昨晚仙长盯住,不要让外人知道。

  想着外面是深夜,他很可能唤过十几名家族护卫,与他一起前往盖村。

  很快,门房来报,公子天明时骑马出门...

  这是田期悔吩咐的,若不这么说,就把他们吊在门前大叔上扒光,展示。

  老爷子很满意,“年轻人,早睡早起,有朝气。”

  其后又问了田毅外出求道的事情,为了不打草惊蛇,田毅就随意捏造了一个道观,跟着一个老师父学道。

  虚度光阴,没学到什么真本事,就认识了几个师弟师妹。

  老太爷既往不咎,安慰了几句,吩咐下去,让二子以后帮着大哥做事。

  意思很明显,仙长需要什么,我们就提供什么,一切以满足仙长需要为主。

  看得出,见到远游回家的孩子,老太爷心情异常的好,期间还特意抽出时间,与墨小染等人聊了一会。

  少女一副懵懂不问世事的脱俗模样,让膝下只有一孙的老太爷大为开心。

  送走老头,墨小染恢复冷丽表情,看的周围师兄目瞪口呆,纷纷举起大拇指,为师妹收放自如的表情控制喝彩。

  田毅因思念父亲,整日陪着老人,期间谈起重病期间老人的梦中经历。

  “毅儿啊,举头三尺有神明,不畏人知畏己知。”

  老人说话时带着不屑,“以前啊,老夫总觉得人啊,不管干什么坏事,总有雷公收拾的那一天。

  可是,经过了这次,我才发现,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那恶鬼有两丈多高,青面獠牙,判官手里的毛笔笔尖金灿灿的,油烹刀砍,全由他说了算。

  老夫做了一辈子善事,没想到进了阴司受了那般多的苦,我就想啊,我当个好人有什么用?

  你是不知道,那磨盘足足两个床那么大,那恶鬼把我塞进去...”

  说到这里,老人满脸惶恐,额头冷汗直流,“后来,我发现有人偷偷给那恶鬼判官塞钱,知道是谁吗,就是城里的王大财主。

  谁不知道那旺达财主作恶多端,害人不浅,光是每年冬天,府里的下人尸首,都是一个接一个往外抬的。

  就这,那些恐怖的恶鬼和判官,就跟见到亲爷爷似的,好吃好喝供着。

  若非我两有点头之交,他给判官说了好话,这才放我回来半天,说与你母亲和大哥下面的事。”

  田毅皱着眉毛听着,“那地方是什么样子,恶鬼判官又是怎个姿态?”

  老爷子道,“恶鬼都只穿个大裤衩子,有的很瘦很高,有的粗蛮,判官就整齐多了,绿色红色的丝绸长袍,挂着人骨做的配饰,头顶光溜溜的,大鼻子。

  哦,对了,四根那么高的大柱子,屋顶黑漆漆的,好像有鬼物爬行,燃着大火的高山,还有漆黑如墨的黄泉。

  算了,不说了,那地方我是不想再去了。”

  他握住儿子的手,“黑袍仙长说你也会些术法,比他还厉害些。听爹的,你好好伺候仙尊,他若收你为徒,以后田家跟着你,才有好日子过。

  到时候仙丹炼好,你是他的徒弟,仙尊也不好意思毁约不是?”

  田毅阴沉着脸答应下来。

  父亲夜半离魂,有可能是邪修拘魂,但是元神离体,本身是处于懵懂状态,根本不可能把经过的事情记的这么清晰。

  田毅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