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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刑罚(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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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章:刑罚(慎入)

  

  陆晨从地上捡起被尸体压藏着的懒惰和妒忌,走到八岐大蛇面前,看着这只苟延残喘的残骸躯壳。

  八岐大蛇仅剩的那颗头颅感受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前,睁开那双硕大的蛇眼,一双黄金瞳尽管虚弱,但在风雨中仍旧有着极强的穿透力。

  祂下意识的便要使用言灵,杀死这个胆敢冒犯祂的混血种。

  但祂又顿住了,祂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年,与那一双更加刺目的赤金色眸子对视,感受到了那如君王般的气势,像是要直接把祂压垮。

  不这个少年的血统并没有那么高,但祂的气势堪比君王,甚至比君王更加凶恶!

  像是自尸山血海中走出的终极战士,他曾穿过千军万马,斩下君王的首级,所以少年并非君王,身上的气势却如同即将登陆的漆黑海啸,吞天噬地!

  “真是无趣啊。”

  陆晨收刀入鞘,硕大的蛇头滚落在地。

  这次日本之行一切都很完美,除了在战斗方面。

  他本以为白王残骸应该是初代种级别的东西,但没想到弱到连次代种都不如。

  他查看了下起源空间的菜单,皱了皱眉,他只到账了起源币,看来白王残骸的确并不等于八岐大蛇。

  从之前赫尔佐格的话来分析,白王残骸应该还在八岐大蛇的体内。

  会是什么呢?

  下一刹,雨幕在他周围暂时停滞了,狂风被银色的刀光劈开,又在暴力之下逆转了方向,带着刺耳的音爆声冲向天际,空气中只有那飘洒的血雾,和数不清的肉糜。

  陆晨没有那么感兴趣,也就不再想了。

  奖励到手,他放心的挥刀血振,转身后血雨瓢泼而下,血雾被回卷的狂风吹向天际,又被暴雨冲刷殆尽。

  随后他又走回绘梨衣身边,将那柄被风吹得有些歪了了黑伞竖直。

  “godzilla哥哥他们在干什么?”

  绘梨衣通过余光看到了另一边的动静,有些好奇的问道,她今天格外的大胆,完全放弃了用小本本说话。

  因为她想让godzilla听自己的声音,在暴风雨中,她感觉文字传达不了自己的思念。

  陆晨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最后只是委婉的道:“他们在参加大家长的葬礼。”

  绘梨衣点了点头,目光平视前方,不再关注那边,因为godzilla刚刚让她看这个方向,她一向很听话。

  至于哥哥他们在做什么,她也不是那么关心,只要godzilla在身边就好。

  她柔嫩温凉的小手被一股火热的温暖包裹住了,让少女脸上更添了几分血色,温度自五指相交处传来,一直暖到心坎儿里。

  不远处的泥泞中,赫尔佐格的头被上杉越踩在泥水中,身躯疯狂的扭动扑腾,然而孱弱如小丑的他,在完整的皇面前,就像一只虫子。

  “先放开他吧。”

  源稚生叹了口气。

  上杉越有些疑惑的看向大儿子,“稚生?”

  源稚生也不看地上从泥水中挣扎抬头的赫尔佐格,而是看向上杉越,看着这个摘下面具后的老人。

  今天上杉越穿着一身西装,脸带杀气,丝毫看不出是一个拉面师傅了,愤怒的情绪让他又变回了当年的那个黑道至尊,但此时面对着大儿子的凝视,他身上的气势又渐渐衰弱,内心忐忑。

  源稚生几次张口,但都欲言又止,最后转移了视线,又看向地面上爬动着想要逃跑的赫尔佐格。

  他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叹了口气,抽出蜘蛛切,拦在了赫尔佐格面前。

  “稚生,稚生,是我啊!”

  赫尔佐格用手肘撑起前伸,另一只还算完好的手疯狂的抓住了源稚生的裤腿,抬头间带着讨好的笑容,泥泞污水在那张老脸上滑落,显得丑陋狰狞。

  “老爹。”

  源稚生淡淡开口。

  赫尔佐格连忙点头,眼中露出希望的神采,“对对对,是我,我是你老爹啊,这些人都是猛鬼众的成员,陆晨也和猛鬼众同流合污了,快带我走!”

  他想起来,源稚生是没有听到他的自白的,他或许还能凭借花言巧语逃过一劫?

  然而下一刻,他又惨叫起来,蜘蛛切贯穿了他抓住源稚生腿的那只手。

  在雨水的冲刷下,源稚生的刘海耷拉了下来,盖住了那双黄金瞳,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眼神,只有赫尔佐格在下方抬头,才能依稀间看清那是何等的冷漠冷漠的愤怒。

  “我是那么的信任你。”

  源稚生抬头望天。

  “我是那么的信任你。”

  他又淡淡的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任谁也能看出他压抑的愤怒,连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你知道吗?我曾把你”

  源稚生低头看向赫尔佐格,“当做真正的父亲。”

  “稚生,老爹我也是爱你的啊。”

  赫尔佐格因为疼痛,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

  “啊——”

  伴随着赫尔佐格的痛呼,他的半只手掌被蜘蛛切削掉了。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你忘记是谁把你带出乡下,又赐予你今日的地位的了!?”

  王将狰狞的咆哮道,手掌被削断,他疼的在泥水中打滚,血污在泥水中晕开,像是小丑涂鸦的水墨画作。

  然而他下一刹又无法那么顺畅的打滚了,因为一柄樱红色的长刀贯穿了他的大腿,将他牢牢的钉在地上,是源稚女出手了。

  这个曾经天真善良的中山少年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一双黄金瞳刺目不可逼视,如果不是知道风间琉璃已经消逝,赫尔佐格甚至以为那极恶之鬼又回来了。

  但风间琉璃没有回来,出手的只是源稚女,他才是最恨赫尔佐格的那个人,因为赫尔佐格毁了他的一切!

  因为仇恨和愤怒,这个中山少年终于摒弃了懦弱和天真,他只想用手中的长刀,将身下的这个如蛆虫般扭动的丑陋食尸鬼千刀万剐!

  上杉越在一旁默然的看着这一幕,作为一个父亲,他也很愤怒,他也想一根根捏碎赫尔佐格的骨头。

  但他知道在这个刑场中,没有他的位置,最有资格处理赫尔佐格的,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他只需要旁观就好了。

  赫尔佐格疼的在地上哭嚎,他知道是无法再欺骗源稚生了,于是就转变了策略,他求饶。

  “求求你们,放过我,只要放过我,我可以把我的所有研究成果都交给你们,那是秘党都不曾拥有的财富!”

  他脸上带着扭曲的笑,“那可是能接近纯血龙族的道路,是人类进化的希望,那是基因学最伟大的作品!”

  源稚生一脚踩在赫尔佐格脸上,将其再次踢入泥水中,“我不想再看到这张脸了。”

  下一刹,赫尔佐格刚刚抬头后,樱红色的长刀划过,他的鼻子落在了地上。

  “你很喜欢变脸?”

  源稚女蹲下身子,看着哭嚎的赫尔佐格。

  并未等赫尔佐格回答,刀风再起,半张连着肉的脸皮坠落在泥水中。

  “啊——我要杀了你们!”

  赫尔佐格疼的几乎要晕过去,但上杉越取出一根陆晨之前交给他的针剂,打在他的身上,那是融合了炼金术的肾上腺素,不仅有“提神醒脑”的功效,还能加速身体愈合。

  樱红色的弧线闪烁,另外半张肮脏的脸皮也被剥下,赫尔佐格又露出狰狞的笑容:“你们也出够气了吧?杀了我你们什么也得不到,我愿意继续为蛇岐八家干活,我是最杰出的科学家,你们会用得到我的。”

  源稚生一脚踹在那张鲜血淋漓的脸上,“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他朝滚落在泥水中赫尔佐格走去,回想着这些年在黑道战争中死去的年轻人们,回想着在对方操控下被风间琉璃杀死的女孩儿们,回想着他将蜘蛛切刺入弟弟胸膛的那一幕回想着他明明信任对方如同亲生父亲,但却被当做提线木偶一般戏耍。

  所有的悲剧,源头都在眼前这个丑陋的食尸鬼身上

  “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神也死了,我们什么都不想要。”

  源稚生淡淡道,踩在王将的脖颈后,源稚女站在他身边,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我们只想让你死。”

  源稚女继续挥刀,一只耳朵落入泥水中,“死的惨一些。”

  赫尔佐格在泥水中扑腾的样子像是油锅里的鱼,他是那么不想死,他甚至怀疑现在是一场噩梦。

  我可是赫尔佐格,支配了蛇岐八家和猛鬼众的男人,将皇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世界上思考方式最接近龙族的人!

  我怎么会被这些卑贱的玩具们,踩在脚下呢?

  “啊——”

  然而疼痛把他再次拉回现实,他的言灵是造梦者,他知道这不是梦。

  源稚女蹲在赫尔佐格面前,此时对方已经看不出人形,他将手放在王将的双眼上,另一只手固定着对方的头。

  “不不、不要!”

  赫尔佐格惊恐的哀嚎,他透过仅存的视线,从那个曾经懦弱的中山少年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凶残,那是恨一个人到骨子里,眼神都透着血腥的杀气。

  “啊——”

  他的两颗眼珠被暴力的挤了出来,他哀嚎,他痛苦,他忏悔,可都没有用。

  他在这场残暴的盛宴中一直高高在上,正如莎士比亚作品中所说的,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结局。

  他的欢愉再也不存了,他成了被残暴统治的那个人,而他只能被吓得惊叫。

  源稚生拖着一张之前用来捕获八岐大蛇的纳米技术制作的巨网,走到赫尔佐格身边。

  赫尔佐格此时已经看不到了,但仅存的耳力还是听到了那磨砂在地的声音,让他惊恐的在地上如蛆虫一般爬动。

  “你作为蛇岐八家大家长,同猛鬼众勾连,暗害无数族人,是为谋反。”

  源稚生淡淡的叙述,“你的罪行罄竹难书,玩弄人心和生命,是为凶残与不人道之罪。”

  他蹲下身子,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小丑,“家族的刑罚还是太轻了,况且你如今也没有手指可切,切腹这种死法太过光荣,你又不配。”

  他的声音冷漠,双眼却看向雨幕,“我想来想去,这件事是陆兄帮忙,我们才避免了悲剧,就按照他家乡的传统来好了。”

  说着,他将那张巨网洒在赫尔佐格身上,源稚女心有灵犀的抓住另一端,两人一拉一拽,赫尔佐格就如同一只猪猡般被捆了起来。

  “你们想做什么?”

  赫尔佐格哆嗦着问道,他因为剧痛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晰了,但还是没有放弃求生的欲望。

  “你知道吗,在古代的东方大国,有一种刑罚,在人犯下三种大罪时会被动用,而在我看来,你已经占全了。”

  源稚生提起蜘蛛切,横空挥动,赫尔佐格刚刚开口,便喷出一条血线,连带着那丑陋的舌头。

  源稚女接话道:“你应该被凌迟处死。”

  源稚生有些意外的看了弟弟一眼,源稚女有些含蓄的笑了笑,“我这些年因为学习戏剧,也进修了不少东方文化。”

  源稚生洒然一笑,童子安纲切自大网外划过,燕尾服带着一小片血肉腾起,血珠在逐渐变小的雨水冲刷下消失不见。

  “第一刀。”

  伴随着赫尔佐格痛苦的呜咽声,源稚生淡淡道。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源稚生和源稚女将手中的刀扔在地上,他们感觉有些乏了。

  起初赫尔佐格还会呜咽会痛呼,但到了后来,他因为疼痛已经神志不清了。

  兄弟两人感觉有些没意思了,他们曾经以为王将是强大的、可怕的,但对方只是一个懦夫,一个小丑。

  对这样的人动刑,他们并没有体会到想象中的愉悦感,仇恨发泄后只剩淡淡的空虚。

  源稚生拉起那张捆着赫尔佐格的大网,从另一个方向走向真红之井,看着里面剩下的那些,还未死透的鬼齿龙蝰。

  “你不是一直认为自己是最接近龙族的人吗?”

  他手上发力,连着大网将赫尔佐格扔下了真红之井,扔向那狂欢着朝外跳跃的鬼齿龙蝰群,“那就让你在龙族的刑罚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