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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薄云岫,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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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薄云岫,你大爷的!

  陆归舟轻叹,让步棠去是最合适不过的,旁人许是会生出别的心思,但步棠绝对不会。这丫头平素疯疯癫癫的,在这件事上是绝对不会马虎。

  但愿,不会出什么事才好。

  长福宫,春禧殿。

  太后关氏业已赐药,不过脸色不太好,内中原因,薄云岫心里很清楚,无外乎有两个:魏仙儿和关傲天。太后宠爱魏仙儿母子,又疼爱侄子,宫里人尽皆知。

  quot;太后?quot;太师关山年行礼,quot;老臣现在去等消息,待钱家小儿苏醒再来复命!quot;

  自个的儿子丢了,心里是着急的,但又不能表露在外,免得让人说太后的闲话。关山年,永远是这副老成稳重之态,是以薄云岫并不觉得意外。

  关太后点点头,皇帝还在朝堂,趁着这功夫,她倒是要跟薄云岫算算账。春禧殿内的奴才被全部屏退,关太后正襟危坐,冷着脸横睨薄云岫,quot;离王此番去了何处?quot;

  quot;太后娘娘想问的不是本王去了何处,而是魏侧妃和钰儿的事吧!quot;薄云岫一针见血。

  太后脸上挂不住,原是想搞迂回战术,谁知薄云岫压根不买账,直接撕破脸。太后原就不高兴,如今又是雪上加霜,一张脸黑得没边。quot;既然你说了,那哀家问你,侧妃那一剑可是你刺的?quot;

  quot;是!quot;薄云岫不否认,进宫之前他就已经料到会被太后问责。可那又如何?太后管天管地,还能管着他王府的事儿!

  quot;为什么?quot;太后出声厉斥。

  quot;她若未进宫,太后如何知道?太后既然知道,想必早已了解前因后果。她说什么便是什么,本王不想解释也不愿解释。quot;薄云岫面色黢冷,quot;到底是王府之事,哪日若是本王废了她,想来太后娘娘也管不着。quot;

  quot;你!quot;太后咬牙切齿,quot;你这是要跟哀家杠上了?仙儿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她?何况还有钰儿,钰儿哭着回东都,你可知哀家与皇上……quot;

  薄云岫猛地眯起眼眸,quot;他姓薄不假,但如果太后真的要插手我王府之事,想必还需要跟皇兄另行商议。既然觉得我离王府养不好孩子,那带进宫里养着也无妨,且去问过魏仙儿,她若愿意,本王没有异议!quot;

  quot;就因为一个外人,你要如此薄情寡义,连枕边人和孩子都不要了?quot;太后责问,quot;那个沈木兮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短短数日就把你迷得神魂颠倒?quot;

  quot;同谁都没关系,她没教好孩子,却还要徇私护短,从不问问自己错在哪,总觉得别人是傻子,看不透她心中所想。quot;薄云岫负手而立,quot;太后娘娘。钰儿是薄家唯一的孩子,本王尽心养着,但不代表着没有底线。人该有人的觉悟,若是连最后的底线都没有,那与牲畜何异?quot;

  太后哑然,气得浑身剧颤,quot;你!quot;良久,太后咬着后槽牙道,quot;你是不想要薄钰了是吗?你别忘了,这是你欠下的债!quot;

  薄云岫没说话,面上无悲无喜,不管是债还是孽,他承担了数年,也会继续承担,但他不会因此而纵容,无底线的宽纵。

  quot;太后娘娘。魏侧妃求见!quot;墨玉低低的开口,quot;您看……quot;

  quot;让她进来!quot;太后道。

  墨玉行了礼退下,不多时,魏仙儿面色苍白的进来。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身上是否带伤,魏仙儿永远是这般端庄贤淑,言行举止从无错漏之处。毕恭毕敬的行礼,魏仙儿眉眼含笑,quot;妾身叩见太后娘娘,叩见王爷!quot;

  quot;起来吧!quot;太后满脸心疼之色,quot;来,到哀家的身边来。quot;

  魏仙儿婉拒,quot;谢太后娘娘,王爷在此,妾身不敢居宠,望太后娘娘宽宥!quot;

  quot;听听!quot;太后轻叹,拂袖间站起身来,走到魏仙儿跟前轻轻握住她的手,quot;伤可有好些?quot;

  quot;谢太后娘娘关心,妾身无恙。quot;魏仙儿低眉顺眼。

  太后摇头,冷眼盯着薄云岫,quot;她回到东都,为了不让哀家知道受伤之事,甚至没有请太医,而是找了东都城内的大夫,还叮嘱人家不许消息外泄。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仙儿虽是你的侧妃,可她掌管离王府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可有差错?quot;

  薄云岫不说话,魏仙儿做事很小心,赏罚分明,宽待下人,在离王府内亦是颇有赞名。

  quot;说不出来了?quot;太后愈发心疼魏仙儿,quot;这么好的侧妃不好好待着,还想着外头的野花野草,真不知道你这心里是怎么想的?皇上尚未有皇嗣,钰儿却越发长大,总归是薄家的长子,也该有个正经名分了!quot;

  音落,魏仙儿忙不迭跪地,满脸惊慌,quot;太后娘娘,妾身虽为侧妃,却已心满意足。能陪在王爷左右,为王爷分忧,是仙儿的福分,仙儿已无所求,不计较名分!quot;

  quot;你不计较,可孩子总归是要有名分的。quot;话虽然这样说,可最后肯与不肯,还得薄云岫点头。故而太后说了这话,便扭头望着薄云岫。

  薄云岫行了礼,抬步就走,权当两个女人是在唱大戏。

  quot;薄云岫!quot;太后怒喝,quot;你当哀家是在对着空气说话吗?长福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不敬长辈,不尊太后,你简直……quot;

  quot;若是皇上能撤去本王所有职权,本王必定再不入皇城宫门半步!quot;薄云岫冷哼,当即拂袖而去。

  quot;王爷?!quot;魏仙儿急了,quot;太后娘娘……quot;

  太后气得两眼发黑,quot;这、这不孝子……quot;

  quot;太后娘娘!quot;魏仙儿骇然,忙不迭去搀她。

  薄云岫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长福宫,这些年太后爱叨叨,他压根不去搭理,太后只管说,他只管听着便罢!今儿是他这么多年来,头一回言辞激烈的怼了她。

  站在御花园里,薄云岫面色无温,脑子里不断浮现当年那张满是血污的脸,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quot;王爷!quot;魏仙儿气喘吁吁的赶来,扑通一声跪在他身后,quot;是妾身不好,妾身听闻王爷入宫觐见太后,生怕太后娘娘因为妾身之故而刁难王爷,谁知弄巧成拙,反而连累了王爷。请王爷恕罪!quot;

  薄云岫没说话,只是面色沉冷的望着远处荷塘,莲花绽放,迎风而立。

  魏仙儿音色哽咽,quot;王爷若是要怪罪,妾身愿意领受,绝无怨言!quot;

  quot;立妃之事,是谁的意思?quot;薄云岫冷问。

  quot;妾身不敢!quot;魏仙儿惶然。

  quot;那是太后的意思?quot;薄云岫居高临下,尾音拖长。

  音落瞬间,魏仙儿面白如纸,低头不敢吭声。

  quot;本王很久之前就跟你得很清楚,楚河汉界,不可逾越。quot;他冷睨着跪地的魏仙儿,那张绝世倾城的容脸,着实楚楚可怜,可他素来不喜欢柔弱的女人。

  不,应该说从遇见那女子开始,他就没想过会喜欢别人。

  quot;王爷!quot;魏仙儿哽咽着抬头,quot;其实妾身入宫是因为有件急事想要告知王爷,并非真的是想入宫见太后,王爷,妾身……quot;

  薄云岫没理她,转身就走。

  quot;王爷!quot;美人落泪,泣不成声,quot;太后娘娘派了刘得安领兵出城。quot;

  脚下一顿,薄云岫猛地转身,目光狠戾无温,quot;你说什么?quot;

  魏仙儿只顾着哭,竟抽抽得说不出话来。

  薄云岫三步并作两步,回转至她跟前,旋即蹲下身子,尽量平复内心的波澜,哑着嗓子冷问,quot;太后让刘得安去干什么?去了临城?quot;

  魏仙儿拭泪,胆战心惊的点头,quot;可能是吧!太后得知妾身受了伤,许是迁怒了沈大夫,所以派人出了东都城,而且是连夜离开的。妾身人微言轻,不敢触怒太后,只能待王爷回来做主!王爷,您快让人去临城吧,万一太后真的要对沈大夫不利,可就什么都晚了呀!quot;

  呼吸微促,薄云岫抬步就走。

  太后的手段,薄云岫是知道的。

  且不说太后是如何从后宫厮杀中脱颖而出,成为后宫之主,先帝之宠,单凭她力挽狂澜,连同朝臣夺了薄云列的权,破了薄云列的阴谋诡计,最后稳住朝纲,便不是寻常女子可以为之。

  如此种种,需要的不只是手腕,还有那份心狠手辣。

  quot;王爷?quot;黍离之前远远的守着,如今见着薄云岫脚下匆匆,面色凝重,不由的心头吃惊,quot;回府吗?quot;

  回府?

  薄云岫顿住脚步,冷不丁回头横了黍离一眼,quot;备马,立刻赶往临城!quot;

  若非他的口吻是这样的不容置喙,黍离定会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去临城?那钱初阳的事儿不管了?沈郅也不管了?黍离心中百般疑问,一颗心砰砰乱跳,到底出了何事?

  眼见着薄云岫直奔宫门,策马而去,黍离心里慌得厉害,连忙急问,quot;王爷,现在去临城,可沈公子怎么办?quot;

  沈郅?

  马声嘶鸣,薄云岫快速勒住马缰,差点把这小子给忘了。

  quot;沈公子如今还在城外行辕,卑职没敢让他一个人进城,万一跟小公子碰面,依着小公子与沈公子之前结下的梁子,小公子怕是不会放过他。quot;黍离解释,quot;王爷,咱们现在出发去临城。少说也得数日,沈公子一人留在行辕多又不妥,入府……亦是不妥。quot;

  这便是真的左右为难。

  薄云岫似乎也在考虑,这一走必定时日长久,沈郅一个人留在行辕,万一出什么事,沈木兮回来势必要找自己算账,到时候触怒了她,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但现在不去,若是她……

  这厢还没考虑清楚,已有王府侍卫急急忙忙的赶来,quot;王爷,沈公子在行辕被人带走了!quot;

  quot;什么?quot;薄云岫面色骤变。

  黍离急了,怎么都是事赶事,赶到一块了?当下立问,quot;不是交代过,谁都不许碰吗?是谁带走的?quot;

  侍卫面色发青,颤颤巍巍的说,quot;是、是皇上的人!quot;

  quot;什么?quot;黍离愕然,这事就不好办了,皇帝把人带走了,如何是好?回头看着王爷发黑的脸色,黍离心里更加没底。

  quot;说带去哪儿了吗?quot;薄云岫问。

  侍卫毕恭毕敬的将一张纸条呈上,quot;这是丁公公留下的。quot;

  纸条上唯有三个字,薄云岫猛地用力,纸条瞬时化为粉末,策马加鞭,扬长而去。

  quot;王爷?quot;黍离一夹马肚,慌忙去追,quot;王爷,现下去哪?quot;

  quot;去找命根子!quot;薄云岫音色冷戾,丢了沈郅,沈木兮就算安然归来,也不会苟活,是以……保住沈郅是重中之重。轻重缓急,必须分得清楚!

  黍离无奈,但事实确是如此,沈郅是沈木兮的命根子,就算王爷把自个丢了,也不能丢了沈郅!只是皇帝带走沈郅,到底意欲何为?

  问柳山庄门前,薄云岫纵身落地,直接拂开拦阻的门口守卫,quot;滚开!quot;

  这地方是薄云岫的,左不过皇帝耍无赖,三天两头跑出宫,在东都城内瞎溜达,为了防止皇帝这边睡一晚,那边住一夜,薄云岫才把自个的地方腾出来给皇帝暂住。

  谁知狗皇帝是个只进不出的玩意,自打住过一回,便把这里当成自个宫外的窝,三天两头在这里躲清闲。若只是修身养性倒也罢了,偏偏皇帝是个不安生的,弄得整个问柳山庄乌烟瘴气。

  隔着大老远,就能听到花阁那头传出的嬉笑声,莺歌燕舞,都快赶得上花街柳巷的热闹,倒也实打实的应了quot;问柳山庄quot;的quot;问柳quot;之名。

  问柳问柳,寻花问柳!

  薄云岫黑着脸闯进来,门口的侍卫哪敢拦着,没瞧见离王殿下想杀人吗?

  quot;滚出去!quot;薄云岫站在花阁门口,音落瞬间,歌舞姬快速退散。黍离冲着皇帝的随扈招招手,御前侍卫--从善。面色一滞,赶紧拽着乐呵得摇头晃脑的太监--丁全,上前行礼。

  quot;皇上呢?quot;薄云岫杀气腾腾。

  丁全打了个寒颤,忙不迭指着帷幔后头,quot;在、在里头!quot;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薄云岫直闯花阁内室。

  quot;王爷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气。quot;丁全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掐着兰花指,quot;这、这是怎么了?谁踩着猫尾巴了,惹了王爷?quot;

  黍离摇摇头,quot;还敢说,不都是你们撺掇的?皇上这次,要吃苦头了。quot;

  quot;哪能呢!quot;丁全掐着公鸭嗓,笑得柔媚,quot;皇上与王爷最是亲厚,这些年也不是没闹过。不都没事吗?这次,肯定也是……quot;

  quot;砰!quot;里头传来一声巨响,惊得众人皆是面色一骇。

  丁全下意识的捏住了从善的胳膊,quot;哎呀妈呀,吓死杂家了,这是闹哪样?quot;

  quot;天塌咯!quot;黍离轻叹,抱剑站在一旁,quot;等着吧!quot;

  quot;不就是找孩子玩吗?犯得着吗?quot;丁全满脸委屈,quot;哎呀,可怜的皇上啊!quot;

  quot;可怜?quot;黍离撇撇嘴,quot;丁公公,那张纸条是你写的吧?quot;

  quot;啊!quot;丁全扭了扭身子,quot;是杂家写的,皇上说懒得动笔,杂家就随手写了个纸条,要不然王爷真以为丢了孩子,还不得闹得人仰马翻?听说那孩子,是个什么大夫的儿子,皇上就想着拿来看看。quot;

  拿来看看?

  黍离扶额,quot;你死定了!quot;

  quot;怎么,写纸条也死罪啊?quot;丁全愤愤。

  从善推了丁全一把,quot;没听到里头动静,保不齐还真是死罪!quot;

  quot;哎呀妈呀,这是皇上让杂家写的,关杂家什么事儿?quot;丁全慌忙捧着自个的脑袋,quot;杂家可喜欢自个的脑袋了,那怎么办?唉呀妈呀,怎么办呢?quot;

  quot;别吵!quot;黍离低声训斥,三人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默默听着里头的动静,谁也不敢大喘气。

  内阁。

  嫣红的帷幔四处飘荡,浓浓的风尘气迎面而来。

  薄云岫周身寒戾的出现在沈郅背后。冷眼看着狠狠抓着头发,以至于发髻凌乱,整个人像极了炸毛鸡的薄云崇。

  薄云崇身为皇帝,又是薄云岫同父异母的兄长,两人生得有几分相似,脾性却相差甚远,一个游戏人间,却不得不被摁在皇位上;一个矜矜业业,却死活不肯当皇帝。

  用薄云崇的话来说,他定是与薄云岫前世有仇,所以这辈子才会被薄云岫用此等刑罚,折磨得生不如死。

  珍珑棋局,一子落,生死迷。

  薄云崇快把脑门都挠烂了,还是没能破了沈郅的棋局。这小子明明是个乡野来的野孩子,乍一见觉得有些胆怯,哪知道这是迷魂计,眼下竟被这小子钻了空,薄云崇的棋子都快被困死了,沈郅却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似乎就在等着看笑话。

  quot;臭小子,你使诈!quot;薄云崇想着,自己是个当皇帝的,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脸上抹不开面子,干脆耍个赖罢了。

  quot;下棋如行军打仗,自然是要兵不厌诈。quot;沈郅正襟危坐,全然没察觉身后。

  薄云崇想了想,抬头望着黑面神一般薄云岫,心里发虚的去拿杯盏。杯盏端在空中,薄云崇深吸一口气,冷不丁手一松。杯盏瞬时扑向棋盘。

  说时迟那时快,薄云岫一脚踹飞凳子,凳子擦着棋盘而过,狠狠撞开杯盏。凳子连同杯盏一道,重重砸在窗户上,当下发出巨响。

  惊得沈郅惶然身子一缩,正好靠在了薄云岫的身上,他忙抬头,冷不丁撞进了薄云岫幽邃的眼中,四目相对,沈郅呼吸一窒,身子已被薄云岫抱起。

  quot;喂!quot;薄云崇当即起身,quot;你干什么?quot;

  quot;输了棋就耍赖,真不要脸!quot;薄云岫毫不遮掩脸上的嫌弃,快速将沈郅放下,长腿一迈,正好挡在沈郅身前,拂袖落座,他冷着脸坐在薄云崇跟前,quot;输了就是输了,输不起吗?quot;

  薄云崇咬咬牙,quot;关你什么事?quot;

  quot;你下棋不管我的事,但你抢我的人,就关我的事!quot;薄云岫冷眼望他,quot;没经过我的同意,你岂能擅自妄为?quot;

  quot;什么你的人?quot;薄云崇哼哼两声,quot;他只是个孩子!还有,薄云岫,你见了朕竟然不行礼,以下犯上可知该当何罪?quot;

  quot;你看见了吗?quot;薄云岫扭头望着沈郅。

  沈郅愣了愣,一脸懵逼的摇头,委实闹不清楚这两人在说什么?不过逐渐清晰的是,薄云岫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是担心被人带走,无法跟他母亲交代?

  quot;就我们三个,他没看到,你口说无凭!quot;薄云岫绷直了身子,quot;再有第二次,仔细我把你赶出问柳山庄。quot;

  quot;天下都是朕的,你凭什么把朕赶出去?quot;薄云崇哼哼两声,quot;薄云岫,只要朕跺跺脚,你这离王殿下可就什么都不是了!quot;

  薄云岫起身,quot;是吗?那你最好赶紧下令,否则我怕你会后悔。quot;

  quot;你威胁朕!quot;薄云崇马上站起,两兄弟针锋相对,谁也不肯相让。

  quot;明日就把那些折子都拿回去,少来烦我!quot;薄云岫牵着沈郅的手,转身往外走。

  quot;喂喂喂,等会等会,开个玩笑嘛,有话好商量了!quot;薄云崇当即怂了,quot;那些烦死人的东西要是送回来,朕还怎么玩?朕不管,你要是敢送回来,朕、朕就把孩子抢走!quot;

  quot;你敢!quot;薄云岫冷然低喝。

  薄云崇一惊,仿佛是掐着了薄云岫的软肋,上下仔细的打量着沈郅,没想到这小子真的那么重要?难怪啊难怪,让薄钰这般拈酸吃醋。

  quot;这是你什么人?quot;薄云崇欣喜,跟捡了宝似的眉开眼笑,冷不丁蹲下来,快速捧起了沈郅的脸,quot;长得跟你有几分相似。不会是你……嗯哼?quot;

  quot;我不是他儿子!quot;沈郅拂开薄云崇的手,quot;我娘叫沈木兮,我叫沈郅,我没有爹,但他不可能我爹!quot;

  孩子说得言简意赅,亦是那样的掷地有声。

  quot;这孩子,攀龙附凤都不懂吗?quot;薄云崇一本正经的教训,quot;他可是离王,若是你攀上了他,这辈子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quot;

  quot;你喜欢,你去攀!quot;沈郅退后半步,这两个人,他都不喜欢。

  薄云崇犹如吃了一记闷棍,半晌说不出话来,quot;你、你……老三,你这是哪儿找的孩子?嘴皮子够狠的。关键是,视富贵如粪土!quot;

  quot;走!quot;薄云岫懒得同他废话。

  quot;灯会!quot;薄云崇急忙拦下二人,quot;此番是薄钰……quot;

  许是觉得说话太快,薄云崇眨了眨眼睛,心生懊悔,怎么就把这名字给咬出来了?坏了坏了,瞧瞧薄云岫的脸色,之前是想杀人,如今怕是要吃人了,还是生吞活剥的那种。

  quot;朕的意思是,薄钰近来心情不大好,可能是太孤单了,若是有个人能陪着,倒也是极好的。多个玩伴,多点欢乐嘛!quot;薄云崇心中发虚,真是一张贱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郅冷冷的盯着他,quot;你抓我来,不是为了下棋,是为了让我陪那个坏孩子!quot;

  quot;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quot;薄云崇皱眉,quot;什么叫坏孩子?那是离王府唯一的孩子,皇室唯一的后嗣,你可知此言大逆不道,朕随时能治你罪?quot;

  quot;他要杀了我和我娘,我还要陪他玩,对他好言好语?那你倒不如杀了我。quot;沈郅一想起薄钰差点害死娘亲,肚子里就憋着火,饶是薄钰身份尊贵又如何?在沈郅心里,娘只有一个,那是谁都无法取代的存在。薄云崇正要发火,却听得薄云岫淡淡然的开口,quot;改日待沈大夫来了东都。我会让她为皇上诊治,看看到皇上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若是能解决此等疑难杂症,皇上就可以留着闲情雅致,去好好教导自个的孩子!免得皇上兴致盎然,总喜欢偷别人家的孩子玩!quot;quot;薄云岫,你你别太过分,朕……quot;薄云崇咬牙切齿,quot;朕、朕这都是你逼的,你别拿话激朕,朕不吃这一套。quot;

  薄云岫领着沈郅离开,未有回头,只留下薄云崇在后头直跳脚。沈郅抬头望着面色凝重的薄云岫,小嘴微抿。

  quot;有话就问。quot;薄云岫没有低头,依旧昂首阔步的往前走。

  quot;那是皇上吗?quot;沈郅问。

  薄云岫低低的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quot;你的棋是谁教的?quot;薄云岫问,之前从未见过沈郅下棋,也着实没有问过。

  沈郅敛眸,quot;娘教的,不过她也就会这一种棋局,还说这棋局是祖传的。quot;

  薄云岫眉心微蹙,祖传……当他死了吗?

  quot;王爷!quot;黍离喘着气蹦出来,手中捧着毛色雪白的信鸽,quot;来信儿了!quot;

  眸色陡沉,薄云岫快速接过黍离手中的书信,不看还好,这一看,整个人都不对了。呼吸急促,薄云岫忽然转身,直接返回花阁。

  沈郅被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黍离未曾看过书信,当然也不明白信上写了什么,但看王爷如此神色,定是因为沈木兮之事。难道说,沈木兮真的出了事?

  心下骇然,黍离慌忙牵着沈郅往回跑。

  薄云岫大步进了花阁,薄云崇还以为他是来道歉的,哪知尚未开口,薄云岫抬手便是一拳打来,直接把薄云崇打懵了。

  脸上突然挨了一拳,刹那间眼冒金星,晃得薄云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待回过神来,当即冲着薄云岫怒喝,quot;薄云岫,你大爷的,吃错药了?竟敢打朕!quot;

  门口,所有人目瞪口呆。

  quot;打的就是你!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