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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拉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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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拉个垫背的

  还没到南苑阁,沈郅便瞧见了远处急急而来的李长玄,紧赶着便推开了薄钰,quot;你快去躲起来,绕个圈儿回山庄去,这里我顶着!quot;

  薄钰的额头上有些薄汗渗出,被沈郅这么一推,险些没站住。

  所幸沈郅眼疾手快,又赶紧冲上去搀住了薄钰,心头微微的颤了颤,但见他面色发青,唇色有些发白,瞧着的确不太舒服,quot;你脸色好差。quot;

  quot;我是真的有点不舒服!quot;薄钰呼吸微促。

  沈郅搀着他,扶着他靠在墙角,quot;我先挡着少傅,你赶紧回山庄去,且让我娘给你瞧瞧。quot;

  薄钰点点头,quot;那我……quot;

  quot;快走快走!quot;沈郅没能细看,只瞧着薄钰袖子里的拳头死攥着,指关节都有些青白。想了想,他还是先拦住少傅再说,若是被王爷晓得他们两个爬了南苑阁的墙,跑出去找魏仙儿,只怕薄钰回去要挨罚。

  quot;少傅!quot;沈郅迎上去。

  李长玄环顾四周,quot;怎么就你一人,薄钰呢?quot;

  quot;薄钰没和我在一块。quot;沈郅忙道。

  李长玄皱眉,瞧着面不改色的沈郅。慢悠悠的蹲下身来,quot;沈郅,我素以为你是个诚实的孩子,怎么也敢说谎了呢?你跟薄钰两个人,如今是什么模样,我还不清楚?人呢?quot;

  quot;真的没和我在一处!quot;沈郅解释,quot;薄钰身子不大舒服,吃了饭就去歇着了,说是若还不行,就会同您告假回王府。少傅若是不信,可派人去问柳山庄问问,看薄钰是不是回去了,是不是不舒服。quot;

  李长玄一怔,quot;真的不舒服?quot;

  quot;是!quot;沈郅重重点头。

  quot;罢了,我待会派人回去问问,若是有假……quot;李长玄盯着沈郅。

  沈郅负手而立,quot;我愿替他受过,也会自请责罚!quot;

  quot;好!quot;李长玄转身,quot;跟上,别误了时辰。quot;

  如释重负的松口气,沈郅忙不迭追上去,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方才看薄钰的神色,真的像是病了。虽说这病来得真突然,却也不像是装的。不会有事吧?

  薄钰是真的不太舒服,仰头望着头顶上的太阳,这晃晃悠悠的感觉,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让人很是难受。喘口气,好在爹的马车最是舒服,靠着车窗坐着,倒也还能撑得住。

  回到问柳山庄,薄钰耷拉着脑袋进门。

  阿落正从库房里抱了一沓布匹出来,打量着夏日过去了,秋日即来,得给两个小公子做两身衣裳,衣裳得早日备着,何况两个小公子又是进出宫闱的,理该顾着点门面。

  quot;小公子?quot;阿落紧了紧怀中的布匹,quot;您怎么回来了?quot;

  回头瞧着薄钰身后,也没见着沈郅回来,莫非薄钰是一个人回来的?

  quot;小公子。怎么就您一个人回来?quot;阿落不解,quot;怎么了?quot;

  薄钰面色发青,眼前的东西有些晃晃悠悠的,quot;阿落,沈大夫在哪?我有事找她。还有,我爹呢?爹回来了没有?quot;

  quot;沈大夫在后院呢,说是要入秋,怕你们睡得不安稳,正准备给你们每人置个安枕。quot;阿落这话还没说完,薄钰已经朝着后院走去。

  月归正手忙脚乱的帮着沈木兮,往枕巾里装药材,她一个舞刀弄剑的,如今要拿秤杆子,自然是无法适应的,quot;沈大夫,要不我还是干点别的吧?quot;

  沈木兮笑着点头,quot;等秋日过去,我再给你们都弄个菊花枕,清心明目的,安神极好。薄钰?钰儿,你怎么回来了?quot;

  quot;沈大夫?quot;薄钰有些晃,就跟喝醉酒一般,quot;我找你有点事。quot;

  quot;这是怎么了?quot;沈木兮慌忙迎上去,一把抱住了险些摔在地上的薄钰,quot;薄钰,你……quot;

  薄钰靠在沈木兮的怀里,身子很是冰凉。

  quot;钰儿?quot;沈木兮惶然,quot;月归,快,快去把薄云岫找回来!阿落,快去准备药箱,快!quot;

  阿落心里发慌,一把将布匹丢在栏杆处,撒腿就跑去准备药箱。

  沈木兮快速抱起昏昏欲睡的薄钰,疾步便朝着房间走去,没走两步,薄钰胳膊一垂,沈木兮便瞧见他紧握的掌心,有暗色的痕迹一点点的从虎口处蔓延出来。

  心下骇然,沈木兮咬着牙抱着孩子跑。

  六七岁的孩子,分量不轻,沈木兮的确是咬着牙跑回房间的。

  quot;主子,怎么回事?quot;阿落惴惴不安,快速打开了药箱,动作娴熟的递上了脉枕,又翻出了针包捏在手里备用,紧张的望着躺在床榻上,神志尚算清醒的薄钰,quot;小公子,这是怎么了?吃坏了东西?quot;

  quot;是中毒了!quot;沈木兮快速搭上薄钰的腕脉,眉心皱得紧紧的。

  果不其然,是中毒!这毒很是诡异,毒性很烈,但是带了些许麻醉的作用,是以人不觉得太难受,只会逐渐呼吸困难,最后来不及呼救,便错过了机会。

  quot;沈大夫?quot;薄钰张了张嘴,quot;我不觉得太难受,就是有点晕。quot;

  quot;你别说话,我能救你!quot;沈木兮将脉枕递给阿落,随手接过针包,quot;这毒……quot;

  quot;我娘……给了我一样东西,我知道她肯定是要做什么,可我不敢告诉别人,我怕大家都不相信我,觉得我又要干坏事了。quot;薄钰喘着气,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quot;沈大夫,你信我吗?我带着东西就回来了。若是娘要做、做什么,你和爹肯定能、能……quot;

  沈木兮心惊,quot;你去冷宫了?quot;

  薄钰眨了眨眼睛,没把沈郅供出来,低低的应了声。

  quot;别说话!阿落,帮忙解开他的衣裳!quot;沈木兮去净手。

  阿落快速扒了孩子的衣裳,却骤然瞪大眼睛,quot;主子,这……quot;

  暗色的痕迹,如同蜿蜒的蛛网,在孩子身上蔓延,从胳膊到身子,似乎已经融入了血管,慢慢的侵蚀着孩子的身子,诡异而可怕至极。

  沈木兮倒是没那么惊慌,quot;莫怕,没事的。quot;

  心里却是提了一口气,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孩子那么小,若是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得了?但身为大夫,就必须做到处事不惊,必须临危不乱,若是连她都慌了神,岂非更糟?

  金针银针,快速护住薄钰的心脉。

  她得先控制毒素的蔓延,保住孩子的命,再进行祛毒,否则还不等解药产生效用,孩子就已经没救了。

  期间,薄钰的掌心一直握着,始终没有展开。

  因为他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说完那些话,已经拼尽了全力。

  沈木兮的额头满是汗,心里不断的祈祷:薄钰,你可千万要撑住啊!

  …………

  南苑阁。

  沈郅恹恹欲睡,瞧着整个人没精打采的。

  李长玄皱眉,quot;沈郅,你作甚?quot;

  言桑和宋留风第一时间回头,两人距离沈郅较近,登时喊出声来,quot;少傅,沈郅脸色不太好,可能是生病了!他不舒服。quot;

  不舒服?

  李长玄诧异,之前派去的人回禀,说是薄钰的确回了问柳山庄,如此一来,他便晓得沈郅所言不虚,薄钰着实是身子不舒服,所以回了山庄。虽然未有告假,但许是孩子太难受了,来不及说实属正常。

  可现在,怎么沈郅也不舒服了?

  quot;沈郅?quot;李长玄放下手中的书册,疾步过来。

  然则还不等李长玄近前,外头陡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却是薄云岫黑着脸,风一般从外头冲进来,二话不说便抱了沈郅往外走。

  quot;王爷?quot;李长玄愣住。

  什么情况?

  待回过神来,李长玄当即追去,quot;王爷?沈郅这是……quot;

  但见薄云岫怀中的沈郅,面色发青唇色发白,掌心里有些奇怪的暗色痕迹,李长玄愣了愣,瞧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quot;不必声张!quot;薄云岫音色狠戾,quot;做好你自己的事便罢!quot;

  闻言,李长玄站在原地,目送薄云岫快速消失在宫道尽处。

  薄钰身子不舒服,沈郅又……这两者该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马车内,薄云岫伸手摁住沈郅的腕脉,将内力输入孩子体内,暂且护住沈郅的心脉。

  眉眼微沉。沈郅昏昏欲睡,quot;王爷?quot;

  quot;要叫爹!quot;薄云岫面色黑沉,quot;把眼睛睁开,不许睡!quot;

  沈郅困得厉害,眼皮子上下打架。

  quot;不许睡!quot;薄云岫将他紧紧抱在怀里,quot;沈郅,你现在听着,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和薄钰一样都是中了毒,若是闭上眼睛,也许再也见不到你娘了!听到没有?quot;

  沈郅强撑着,睁开了眼睛,眸中迸出些许不敢置信的,继而是浓烈的惊恐之色,quot;若是娘、娘没了我,会疯的……娘……quot;

  quot;不只是你娘,我也会疯!quot;薄云岫咬着牙,quot;你多与我说说话,不管说什么都好,我都会应你,你别睡,一定不能睡,听到了吗?quot;

  沈郅点头,面色青得厉害,依偎在薄云岫的怀里,quot;王爷,那你同我说说话,就说你跟我娘的事,好不好?quot;

  quot;好,都依着你,但你绝对不能睡,我们很快就到家了!quot;薄云岫哄着他,quot;昔日是你娘先招惹的我,我从墙下过,她坐在墙头,说要娶我回去。quot;

  沈郅虚弱的笑了一下,quot;我原以为,娘是个正儿八经的闺阁姑娘,不会这样……quot;

  quot;那你便错了主意,她以前从不知稳重为何物,冲动得像个毛头小子。quot;薄云岫额头有薄汗渗出,指尖依旧扣着沈郅的腕脉,丝毫不敢松开。

  quot;后来呢?quot;沈郅问。

  薄云岫继续道,quot;后来我便着意让人打听了,原来是夏大学士的女儿,自小便是娇生惯养,出门皆是女扮男装,是以寻常人还真不知道她就是夏家的女儿,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quot;

  提起那些往事,薄云岫脸色稍缓,不似方才冷冽,quot;我知她不过一句戏言,可那日我看她坐在墙头,恣意的笑着,让我好生向往,便故意寻了机会,处处与她偶遇。奈何每次。她总给我意外惊喜。quot;

  沈郅努力睁着眼睛,quot;什么意外惊喜?quot;

  quot;我走岸边,她以为我要自尽,说是要救我,结果把我推进水里,差点没真的淹死我!风筝挂在树上,非要帮着去捡,结果挂树上爬不下来了,最后还得我在下头接着她。quot;想起那些事,薄云岫唇角微微挽起,quot;你娘的那些事,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桩桩件件都在我心里藏着。quot;

  顿了顿,他瞧着沈郅发青的脸。嗓子里如同含了一把沙子似的,沙哑得不成样子,用力的抱了抱孩子,quot;无人敢说,你是第一个倾听的。quot;

  沈郅心下一愣,呼吸微促,quot;我是第一个?quot;

  quot;是!quot;薄云岫点头,quot;她的事儿,是我最大的秘密,怎么能说给别人听呢?quot;

  quot;你小气!quot;沈郅说。

  薄云岫想了想,quot;算是吧!quot;

  quot;七年前……quot;沈郅喘着气,quot;到底怎么了?quot;

  他终是问了出来。

  quot;等你好了,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事情,所以现在,你必须撑住!quot;薄云岫郑重其事,quot;我说话算话,你也答应我,可好?quot;

  外头响起了黍离急促的声音,quot;王爷,到了!quot;

  quot;好!quot;沈郅咬咬牙,努力的睁着眼睛。

  醉意朦胧,真是好困啊……

  下车的时候,黍离打算去接一把。

  然则薄云岫登时横了他一眼,quot;不要命了?quot;

  黍离骇然,乍见沈郅唇色发白,摊开的掌心里满满都是暗色的痕迹,当即退开几步,示意底下人莫要靠近。

  薄云岫抱着沈郅进门的时候。沈木兮双腿打颤,好在快速醒过神来。

  quot;两个是一样的毒!quot;薄云岫将沈郅放在一旁的软榻上,quot;怎么治薄钰,就怎么治儿子。quot;沈木兮呼吸微促,quot;你……quot;

  quot;我没中毒!quot;薄云岫退开两步,quot;他们两个应该是前后脚中的毒,快些!quot;

  沈木兮点头,阿落赶紧将药箱送到了软榻边上。

  如此,薄云岫快速退出房间,quot;阿左、阿右!quot;

  暗影落下,毕恭毕敬的行礼,quot;王爷!quot;

  quot;说!quot;薄云岫负手而立,面色黢黑,饶是傻子也能瞧得出来,这是动了真格的。

  阿左道,quot;两位小公子去了冷宫。quot;

  阿右道,quot;一起见了魏氏。quot;

  薄云岫眸光狠戾,quot;为何不拦着?quot;

  二人面面相觑,quot;王爷只让跟着,没说……拦着!quot;

  quot;王爷,是魏仙儿给他们下了毒?quot;黍离不敢置信,quot;若说是针对沈郅,卑职倒是相信,可是……可是小公子是她的亲生子,当年生死一线,差点难产而死,这膝下可就这么一个孩子啊!quot;

  虎毒不食子,虎毒不食子啊!

  quot;虎毒食子的事。她干得还少吗?quot;薄云岫回眸,正好能看到躺在床榻上的薄钰,眉心微微蹙起,他旋即返回屋内,拂袖坐在薄钰的床边,终是掰开了薄钰的拳头。

  quot;这是什么?quot;黍离皱眉,quot;是魏氏给的?quot;

  一旁的沈木兮紧跟着心惊,魏氏……魏仙儿……魏仙儿这该死的东西!连两个孩子都不放过,简直不是人!

  是一张纸条,里面写着一个字--死!

  quot;同归于尽?quot;薄云岫面色发白,quot;好,好!好得很!做干净点。quot;

  quot;卑职明白!quot;黍离行礼,当即离去。

  待给沈郅喂了药,沈木兮才算安心,浑身汗涔涔的走到薄云岫跟前,quot;纸条呢?quot;

  薄云岫递上,quot;纸条上沾了毒粉,薄钰不知情,以为是魏仙儿传的消息,以至于在回来的路上,不慎沾到了郅儿身上,招致两个孩子险些一起殒命。quot;

  quot;他可是魏仙儿的亲生儿子,亲生儿子!quot;沈木兮也是当母亲的,若说是误伤倒也罢了,这故意、故意毒死自己的儿子,怎么下得去手?

  还有这张纸,魏仙儿是怎么得来的?毒粉又是从何而来?

  quot;她疯了!quot;薄云岫面色黢黑,quot;郅儿如何?quot;

  quot;你用内力护他心脉,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quot;沈木兮不敢想,若是沈郅出事,自己该如何是好?

  薄云岫点点头,起身走到沈郅的边上,拂袖落座,quot;你去准备药浴,待他们苏醒尽快洗去身上的残留。这毒来势汹汹,诡异狠毒,非寻常可见!quot;

  quot;你身上没有沾上?quot;沈木兮狐疑的望着他。

  薄云岫没吭声。

  quot;我与你瞧瞧吧!quot;她伸手。

  他抽回,quot;我没事!还有,夏问卿的下落业已找到,他没什么大碍,你只管放心。阿落,你先下去!quot;

  quot;是!quot;阿落行了礼,出门的时候顺带关好房门。

  沈木兮心下微怔,quot;你跑去救我哥了?quot;所以才没有回来?

  quot;我……quot;他顿了顿,神情略显扭捏,quot;我不舍得让你担心。quot;

  她心下微恙,视线淡淡然的从他身上挪开。

  quot;还有!quot;薄云岫又道,quot;那张黄布上的生辰八字,原是魏仙儿的入我王府时,所呈报的日子。但是宜珠说,此前魏仙儿说漏了嘴,说自己真实的生辰八字,比之更早一些。也就是说,魏仙儿冒充了那黄布上的生辰八字,具体冒充的是谁。宜珠并不知晓。我着人查遍了卷宗,未找到真正的归属之人。quot;

  quot;也就是说,魏仙儿知道,那生辰八字的主人是谁?quot;沈木兮皱眉。

  薄云岫颔首,quot;兴许吧!quot;

  成功的将话题岔开。

  室内安静了片刻,须臾,是薄钰率先醒来。

  quot;疼……quot;薄钰低低的喊了声,只觉得浑身无力,挣扎了两下,也没能坐起身来。

  quot;怎么样?quot;沈木兮坐在床沿,伸手去探薄钰的腕脉,quot;还好,这毒虽然诡异,终究还是止住了!待会我开两副药。去去余毒便罢!你莫担心,也莫害怕!quot;

  薄钰急了,伸出手,掌心里的东西已经不见了,quot;我娘……quot;

  quot;忘了她吧!quot;薄云岫冷着脸,quot;她不再是你母亲!quot;

  薄钰红了眼眶,不语。

  孩子其实心里都明白,但薄云岫说话太直接,难免还是难过。

  quot;哭什么?quot;薄云岫轻哼,quot;你以为她向你求救,你以为她是真的悔过了,受不住冷宫凄苦,受不住宜珠的折磨,可你想过没有。她素来便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在她眼里,你背叛了她。quot;

  薄钰瞪大眼睛,眼角有泪不断流下。

  薄云岫面无表情,quot;她要杀了你,但你跟沈郅在一起,所以她便连同沈郅一起杀,饶是她要死了,也得拉着自己的儿子和别人的孩子,给自己做垫背!quot;沈木兮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薄钰哭得厉害,却没有半句反驳。

  quot;为了这样的女人哭,你还是我离王府的人吗?quot;薄云岫冷若霜寒,眸色锐利如刃。狠狠剜过薄钰的面庞,quot;狠心毒妇,莫过如此!她要杀你,你还为她哭,真出息!从今以后,你不再有母亲,记住了吗?quot;

  沈木兮拽了薄云岫一把,quot;说够了吗?quot;

  quot;魏仙儿要杀他,还要杀你儿子,你觉得我说错了吗?quot;薄云岫周身寒戾,quot;情归情,账归账,该清算的一笔都不能少。我未让他母债子偿,已经是宽宏大量,若是……quot;

  quot;沈郅呢?quot;薄钰哭着问。

  沈木兮瞧了一眼软榻,quot;还没醒!quot;

  薄钰终是撑起了身子,quot;是因为我?quot;

  quot;多此一问!quot;薄云岫冷着脸。

  若不是他的好娘亲,怎么会连累沈郅?

  quot;我没想帮着她干坏事,我真的不想的!quot;薄钰拭泪,quot;我只想着赶紧拿回来给你们看,我真的……真的没有,我不是有心要害沈郅的,沈大夫,我……quot;

  quot;我信你!quot;沈木兮拍了拍薄钰的肩膀,quot;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沈郅醒来,看着你痛哭流涕的模样!薄钰,吃一堑长一智,下不为例!quot;

  薄钰满脸是泪,狠狠点头。

  眼见着薄云岫又要张嘴,沈木兮登时白了他一眼。

  如此,薄云岫才乖乖的闭嘴,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quot;我们去冷宫,其实不是去看她的。quot;薄钰伤心了许久,脑子总算清醒起来,quot;我们是为了沈郅脖子上的钥匙,去找、找那个女人的。quot;

  钥匙?

  薄云岫皱眉,quot;你如何知道钥匙的事?quot;

  quot;你娘知道钥匙的事情?quot;沈木兮推开薄云岫,这人说话太狠,孩子都快吓死了,还有胆子说话吗?

  薄钰战战兢兢的点头,quot;我娘胳膊上有个印记,和这钥匙很像,我们去比对了一下,发现大小形状都是一模一样的。quot;

  沈木兮皱眉,当即回眸望着薄云岫。

  quot;别看我,我不知道!此生,我只沾过你一人。quot;他又没碰过她,哪里晓得她这里有个疤,那里有颗痣。

  quot;后来呢?quot;沈木兮问。

  quot;后来沈郅出去了,我娘就塞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救她。quot;薄钰心有余悸,身子止不住轻颤,quot;我没想到,没想到她要杀我,她真的要杀死我,还连累了沈郅。quot;

  沈木兮一声叹,转身往外走,quot;我去给你们准备汤药浴。quot;

  待沈木兮出去,薄钰瞬时眸色惊惧的望着薄云岫,快速用被子裹紧了自身,生生缩成了一只刺猬,真是怕他怕得要死。

  但见薄云岫黑着脸,神情严肃,眸光冷戾,不带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