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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断舍离,能忘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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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断舍离,能忘乎?

  风清殿,宁夫人和云夫人陪着王妃聊天,只是话还没说几句,看王妃一脸疲惫,没有精气神的样子,相互使了眼色就匆匆离开了。

  宁夫人往四周看了看才对云夫人说,“王妃这几日真是奇怪,每次喝完茶还没说几句话就说乏了,而且看着脸色也不是很好,如果是病了怎么也不见她瞧大夫呢?”

  云夫人毫不在意的说,“谁说没瞧大夫,我可是听说给王妃看病的李大夫是早晚都要来给王妃请脉,你说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了,而且还要装作没生病的样子,这风清殿是越来越奇怪了。”

  宁夫人目光深沉的摇摇头说,“这其中一定有秘密。”

  云夫人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王妃的事情我们不可私自揣测,我想顶多就是和阿柒有关,指不定想什么招对付阿柒,你看上次打算给阿柒订亲的事,结果呢,找了那样一个人,挨了王爷一通训斥,她也不知道收敛。”

  宁夫人哼了一声,冷冷道,“这次可没那么简单。”

  风清殿,王妃侧卧在床上,佩儿在外面守着,“王妃,李大夫给您配了上好的酸梅片,我去给您熬一碗酸梅汤您喝一点。”

  王妃苍白的一张脸,无力点点头说,“你亲自去熬,不要假借别人的手,知道吗?”

  “是。”

  佩儿来到膳房,挥退其他人,远处纸鸢正在给阿柒准备早饭,一个小丫头过来说,“纸鸢你先出去,等佩儿姐姐忙完了你再进来。”

  纸鸢放下手里的菜,正往出走时,佩儿笑着过来对小丫头说,“你也不分清里外人就混说。”说完又拉着纸鸢的手进来,“纸鸢你做你的,不用出去,我给王妃熬点酸梅汤喝,王妃这几天嘴里犯腻,特别想吃点酸的东西。”

  纸鸢不安又有些感动,小心说,“佩儿姐姐如果忙的话,我帮您熬酸梅汤,我熬得也很好,这膳房油烟重,别熏坏了佩儿姐姐。”

  佩儿抿嘴笑着说,“你呀真是个体贴姑娘,其实我也和纸鸢姑娘一样做惯这些活的,没有那么娇贵,现在看着你就能想起以前的我,我们俩都是命苦的人。

  不过还好我后来遇见王妃了,她是真的对我好,你别看王妃不爱说话,又有些冷漠,她是坐在那个位子上了,没办法。

  其实她特别热心又善良,可架不住有人背后给王妃脸上抹黑,败坏王妃的名声,就像上次那件事,让纸鸢姑娘受委屈了,王妃为此还狠狠骂了我,说我没有管教好下面的人。

  我在这里也给纸鸢姑娘赔个不是,纸鸢姑娘别生气,以后那样的事都不会有了,王妃管理王府甚是严厉,她眼里见不得仗势欺人的人,你以后如果遇见什么不公的事就来找我,有王妃给你做主,你不用怕。”

  纸鸢哪里受得起这样的抬举,惶恐不安的连连说不敢,不过也为有一个人能如此谅解自己而暗自欣喜。

  门外小希一路长跑进来对阿柒说,“阿柒姐姐,谷风公子来了……还有……”

  “在哪?”

  “在王爷书房。”

  “哎,阿柒你还没吃饭呢?”

  曼珠看看小希无奈的摊手说,“得,今天这书是抄了不了了。”

  小希小声嘀咕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阿柒一路冲到慕容冢书房一把推开门,还没看清人在哪就大声喊着,“谷风你来了,我想死你了。”

  等她站定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正笑眯眯歪着头看她。

  阿柒愣了半天才不敢确定的说,“你是?你不是那个,你是谷风的妹妹?”

  虎景云手叉腰露齿一笑,调皮的挽着虎谷风的胳膊说,“哥,她这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

  虎谷风无奈的摇摇头说,“你能想象她打算用她这颗脑袋做生意还不能赔本的难度吗?”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嘲笑我?”

  阿柒毫不在意的再次打量着虎景云,半年未见这人和第一次相见时长高了不少,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个玉簪高高挽起,素净的纱裙紧紧贴着她姣好的身材曲线,大大的眼睛里流光溢彩,一张小圆脸带点婴儿肥,笑起来嘴角会有两个可爱的梨涡,说话做事也是直爽的性格,这样单纯爱笑的姑娘一定是被人从小宠到大的。

  虎谷风走过来对阿柒解释道,“这次王爷让我回来说是你要盖酒楼做生意,让我回来帮你,不过我又给你带了一个帮手,我妹妹你见过的,她呢画图很厉害,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可以先和她沟通,然后由她再画出来。”

  阿柒一听简直是一拍即合,开心道,“我正愁画图的事情,还好你把景云带来了,王爷呢?告诉他一声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地址我已经选好了,就等官老爷的批文了。”

  虎谷风一笑说,“批文的事情王爷早就帮你弄好了,你就不用担心,咱们直接开始吧。”

  “啊?王爷已经弄好了?那钱呢,我钱还没给呢?”

  虎景云嘴巴一撇故意说,“你以为王爷会找你要钱吗?他的钱还不都是给你花的,王爷答应你做生意也是图个你安安静静的不闯祸,你以为别人真靠你赚钱啊?”

  “可是王爷哪里有钱啊,你看这王府都穷成什么样了,我也没见王爷花钱大手大脚,这府里也没置办什么东西,可总感觉处处捉襟见肘的。”

  虎景云笑笑没说话,伸了个懒腰说,“话说我和我哥一路快马加鞭赶过来还没吃饭呢,王爷上朝去了,都没人管饭吗?”

  阿柒一听立马眉开眼笑的说,“怎么会?两位一路辛苦了,去梨园,想吃什么都可以,咱们都是有小灶的人,哪能让两位饿着肚子呢。”

  虎景云一到梨园就满眼欣喜,看着围着院墙种了一排的梨树,此刻正是树上挂满果实的季节,果香味扑鼻,干净的院子,廊下放着一把躺椅旁边摆放着一些应季的水果还有茶具,能想象到阿柒平日里躺在上面闭目小憩的舒适样子。

  大厅里没有什么名贵的花瓶古董,连一些字画都很少,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清凉的风慢慢吹过,很安静。

  阿柒拉着虎景云给曼珠和林姑娘介绍道,“曼珠这就是谷风的妹妹景云。”

  “景云,这就是我的好朋友,曼珠和曼陀名字很像的曼珠,这是我们的账房先生林姑娘,还有……”阿柒看了一圈没有看到纸鸢,转身对跟在后面的小希喊道,“小希,快去叫你纸鸢姐姐过来,就说谷风来了。”

  小希跑的飞快,阿柒指着小希住的厢房说,“她是小希,是我的彩虹队员,她们一共有八个人,特别可爱。”

  虎景云被阿柒如此热情的招待,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阿柒你不用介绍,我哥都给我说过了,曼珠姑娘,纸鸢姑娘,林姑娘我都知道,你们的故事我哥也给我说过了,我虽然没见过她们,可是这一进来一看就心里清楚谁是谁了。”

  阿柒瞪了一眼虎谷风说,“你是不是把我的丑事全说了。”

  虎谷风哭笑不得的说,“什么叫全说,我如果把你的丑事摘出来那就无话可说了。”

  虎景云捂嘴偷笑似乎想起什么来有些担忧的说,“我等会还要去给王妃请安,你也去吧?”

  “我去干嘛?躲都来不及。”

  虎谷风立即说,“你怎么能不去呢?你现在天天要出去盖楼,以后如果成了,生意上的事情多了,七七八八的事情你都要和王妃先报备的,避免发生不愉快,不要把好事变成坏事。”

  阿柒满脸不情愿的继续抵触着,门外纸鸢一路狂奔进来看到虎谷风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还好虎谷风一向善解人意不等纸鸢整理好语句就温和的说,“你母亲很好,一直按照司徒老神医的药方温补,身体和精神都好了很好,这次我来王府,你母亲让我给你带句话,她说让你照顾好自己,好好跟着阿柒,不要记挂她。”

  纸鸢听完眼泪扑簌的往下掉,日夜惦挂的心终于放下了,虽然还是想念母亲,可是从虎谷风嘴里能知道母亲转好的消息已经很满足了,这也让她更加坚定将母亲送走的决定是对的,只要母亲能好好的她怎么样都无所谓。

  阿柒一把搂住纸鸢说,“别哭了,开心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也都在努力不是吗?”

  纸鸢点点头,看向虎景云时不知该怎么打招呼,虎景云主动上前对纸鸢说道,“你好纸鸢,我是虎景云,是虎谷风的妹妹,你母亲我也见过,你放心有司徒老神医照顾她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纸鸢嚅嗫着嘴巴感激的看着虎景云,内心除了无以言表的感谢还有一缕淡淡的忧伤。

  阿柒迫不及待的和大家一起吃完饭,在虎景云的生拉硬拽下一起去给王妃请安。

  今日的风清殿比往日少了些喧嚣,更多了一份幽静,诺大的殿堂中飘散着一股股清爽的酸味。

  王妃靠着软塌,精神不振的和虎景云说了几句话,又叮嘱阿柒一些事情,就打发她们走了。

  阿柒如释重负的一路欢快的和虎景云说自己的构思,而虎景云则有些心不在焉。

  “哎,景云,我说了半天你听见没有啊?”

  “啊?哦,听见了,听见了,阿柒,你不觉得王妃有些奇怪吗?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生病了吗?”

  “生病?没有吧,她生病了还会见我们吗?而且也没听王妃生病的事情啊。”

  “那她的脸色很奇怪啊,而且大殿里面飘荡着很浓的中药味道,这味道很奇怪,可她看着除了有些疲惫外脸色倒还红润,嗯,红润的很特别。”

  “好了,你就别想王妃的脸色是不是红润了,你赶紧把心思放在我的宏图上来好吗?万丈高楼平地起,喜迎宾客,财源滚滚,哇,想想都觉得开心。”

  阿柒拉着虎景云一坐下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她的理念,虎景云刚开始还没怎么用心听,后来越听越觉得有意思,而且那些想法完全突破了她的想象,连虎谷风都被吸引来,坐在一边认真帮忙出主意。

  “简单来说,我要盖的可不是简单的酒楼,而是包括了吃喝玩乐于一体的一站式体验中心,我们不仅吃喝玩乐,买东西是一站式,还提供了配送服务,买的东西多了,我们派人免费送到家门口,买的多有折扣,还可以参加很多优惠活动,比如可以一次性在店铺里交足够的钱,我们就给顾客一张可打折扣的凭证,预存的越多,折扣就越多,享受的服务就越好,怎么样?”

  这下不仅虎谷风和虎景云惊呆了,连曼珠、纸鸢、林姑娘都呆住了,完全是一脸茫然和似懂非懂的表情看着阿柒口吐莲花,各种神采飞舞的讲解。

  阿柒说的口干舌燥停下喝口水,暗自对自己照搬现代商场的购物方式表示惭愧,可一想到自己能成为古代的商界大佬又颇为自豪。

  最终所有人在阿柒的支配下按照阿柒的构思画图,讨论,完全跟着阿柒的思路越说想法越多,越说越兴奋,什么奇思妙想都有,激烈的讨论声把彩虹队的孩子们都吸引进来了,一个个趴在门框上跟着傻乐。

  午后吃完饭,阿柒和虎谷风他们一起来找慕容冢,想把自己想好的思路和慕容冢再说说,可是一推开门,里面也是一番激烈争吵的局面。

  慕容冢坐在窗下的书桌旁看图,梅若君和上官楚风为了排兵布阵的问题争吵不休,远远坐在一边喝茶看热闹的梅耀祖看到阿柒和身后的人时,站起身问道,“谷风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找我啊?”

  虎谷风笑着上前说,“今天刚到,这不先找阿柒商量盖楼的事情。”

  梅耀祖看向虎景云问道,“这位是?”

  虎谷风介绍道,“忘了介绍,这是舍妹,虎景云。景云,来见过梅公子。”

  虎景云脸色微红走到梅耀祖跟前低头行礼,柔声说道,“见过梅公子。”

  梅耀祖上前虚扶起笑着说,“还没听说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你这人每次说起你的事情,总是一句江湖闲人就把人糊弄过去了,我连你家在哪,家里有什么人都不知道,今天突然带来个妹妹,明天会不会带来个嫂子啊?”

  虎谷风只是笑笑也不解释,上官楚风一看见阿柒便不和梅若君理论,走过来眼里含笑的看着阿柒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不闹不吵的,我都有点不习惯。”

  阿柒拉着虎景云的手骄傲道,“那是,我以后可是要做大生意的人,怎么还能那么无聊,现在我已寻得良将,就等一鸣惊人。”

  上官楚风不予评价,对虎景云点点头,拍着虎谷风的肩,情谊深重的说,“你居然敢带着妹妹和阿柒一起胡闹,不怕被带沟里去?”

  虎谷风摇摇头,对妹妹介绍道,“景云,这是上官楚风也是皇上亲封的静远侯,快来见过。”

  虎景云上前屈膝行礼后,径直走到梅若君面前屈膝行礼,最后才走到慕容冢跟前,跪下俯首道,“景云见过王爷,家父问您安。”

  慕容冢放下手里的图纸,看了一眼跪下的虎景云语气平淡说,“起来吧,本王一切都好,也带我问你父亲好。”

  阿柒拿着自己手里的图纸跑到慕容冢跟前开心的将纸摊开,撒娇道,“王爷,你看,这是我们几个画出来的草图,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怎么样?是不是很特别,很别具一格?”

  慕容冢认真看着那些图纸,眼里闪过一抹意外,瞬间又归于平静,抬头不看阿柒对虎谷风说道,“看着还不错,很有想法,小七盖楼的事情我就全部交给你了,事情虽不大,但毕竟是小七第一次做生意一定要用心,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我,或者找楚风都可以。”

  阿柒脸上的喜悦慢慢冷却,看着慕容冢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样子,不解的问道,“你不打算嘱咐我点什么吗?”

  慕容冢收拾好摊开的草图塞到阿柒的手里,温和又疏远的说,“我嘱咐你,你也听不进去,而且我现在忙着备战,没时间在你的事情上费心,你多听谷风的意见,盖个楼而已问题不大。”

  所有人都看到了阿柒在慕容冢面前努力憋住眼泪的样子,也都选择无视,梅耀祖依旧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走到阿柒跟前拿走她的草图看了看说,“这想法真是独特啊,很有新意,阿柒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简直神了。”

  上官楚风也上前细细看了一番,再看着阿柒时眼神都带着满满的敬佩,“阿柒,我以为你只是玩玩,没想到想法这么成熟老道,你这楼要盖成了其他街上的商铺不都得关门啊。”

  阿柒一直盯着慕容冢,听到别人的夸赞勉强带着笑脸转身走到虎景云跟前,一把把虎景云推到大家面前说,“你们能看到这么好的图,还是要感谢手巧会画的景云,这些只是我的一些粗浅的想法,你们谁要有更好的建议都可以告诉我,人多力量大,我们可以进行一次头脑风暴,我会一一记下大家的建议,等我的大楼开业时请你们吃饭,你们以后在我那里买东西都可以打折。”

  “你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盯上我们了,那我们要是在别的店铺里买东西你会和我们绝交吗?”

  阿柒故意狰狞着脸威胁梅耀祖道,“你试试看,敢在别人那里买东西就是背叛,背叛我们你自己想想后果。”

  梅耀祖心有戚戚然的走到上官楚风身后说,“楚风,阿柒这是不是强买强卖?”

  上官楚风一把搂住阿柒的肩看着梅耀祖说,“就是强买强卖怎么了?为此我还要给你个官职,就叫你监督察管大使,专门监管这类胳膊肘往外拐的人。”

  “啊?”

  梅若君一把拍在梅耀祖背上斥责道,“你是不是该回家了?跟着我们这么久什么忙都帮不上,你在这图什么啊?”

  梅耀祖瞬间可怜兮兮的讨饶,“二姐,我也没给你们添麻烦吧,你们议事的时候我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干嘛赶我走啊。”

  上官楚风立刻站出来说道,“阿祖虽不善兵法,不懂战术,可是也能以一个旁观者的思路给我提出很多建议,最起码他在这里我感觉很轻松自在,梅将军应该高兴阿祖还愿意待在这里听我们商讨这些乏味的战事,总比他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强吧?”

  梅若君语塞,基于刚才和上官楚风的争论留下一句,“总是你有理。”便走到慕容冢跟前小声说着图纸上的事情。

  梅耀祖一脸暗喜的样子落在阿柒的眼里却是深深的羡慕,再看慕容冢和梅若君亲密交谈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明明昨晚还带着她去喝酒,今日为何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份没有被承认的感情真的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

  阿柒一分一秒都站不住转身出门,上官楚风更是急不可耐的朝慕容冢说了句,“今日的商议就到此为止,我去找阿柒吃晚饭。”

  “我也去。”梅耀祖一走,身后的其他人也都跟着走了,屋里只留下慕容冢和梅若君两人。

  梅若君看着慕容冢一瞬间变得落寞的神情,心痛道,“王爷又是何必?爱得那样深如今又如何能推得开?”

  慕容冢握着笔的手骨节分明,青筋凸起,清亮的眸子暗淡入尘,说出来的话就像是被抽筋扒皮一样带着不敢直视的残忍。

  “伤她一毫,损我一脉。不伤不痛的爱这世间恐怕是难寻,既然在所难免……在我能推开她的时候就该洒脱点。楚风和小七年龄相仿,性情相投,品行自是不必说的万里挑一,家世清明,除了清河公主可能对小七有些介怀外没有不相配的,更难得的是楚风对小七也是一片真心,把小七交给楚风我放心。”

  梅若君嘴唇抖动着忍着呜咽声,半跪抱住慕容冢搭在椅子上的胳膊,“既然王爷已经为阿柒想好了一切,既然阿柒不是和王爷携手到老的人,为何就不能给若君一个机会呢?”

  慕容冢靠在椅子上眼里难掩疼痛,“你可曾见过无根的花绽放,无心的人谈爱?”

  梅若君不死心的抓着慕容冢的胳膊乞求道,“王爷既然愿意成全阿柒,为何还要赌上自己的心?你一切都为阿柒想,难道你只为她活吗?那你呢?这世间也唯有王爷一人啊,王爷守护阿柒,我来守护王爷。”

  “本王不用任何人来守护,也不屑于被谁守护,这天下都是本王守护的,何曾有过怨言。本王答应皇上这一生都不会与小七发生任何事情,本王会信守这份诺言,只因为他是代表天下的君王,主宰一切。

  小七安乐无忧,就是这天下安乐无忧,她本该就是无忧无虑的,她没有做错什么却被逼投河自尽,一个把生死都看淡的人内心该是多么绝望和无助,是这天下欠她的,如今她还活着,这天下就该让着她。”

  梅若君看着慕容冢脸上的戾气,不安惶恐的说,“王爷是在质疑那场判决吗?一道圣旨满门问斩,这其中的是是非非在皇上的震怒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也没人再愿意提起。我心里一直都有个疑问,萧丞相之事和我父亲有关系吗?”

  慕容冢眼中戾气瞬间散尽,低头看着梅若君似是不愿提起往事,淡淡说,“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当时都没有说清的事情现在再说也没意义,而且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你不必为此伤神。庙堂上的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妄自揣测只是徒增烦恼。你现在身为大将军是皇上的肱股之臣,替皇上分忧解难才是为臣之本,前尘往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也不要在皇上面前提,希望皇上也能彻底放下。”

  “王爷让我放下,可王爷自己却放不下,阿柒就是您难以割舍的肋骨,在王爷心里她远远超过了王爷眼中的天下,王爷能隐忍至今,应该都是为了阿柒吧?娶王妃,交兵权,出生入死却从不提任何要求。如果王爷真的为阿柒好,就该为自己好好活着,彻底放开阿柒,让她选择她想要的生活。”

  慕容冢嘴角挂起一抹冷笑道,“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得到过,何言放下。顶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空欢喜,镜中花,水中月,似梦一场,给我片刻的欢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