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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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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个大事件

  过了新年,来到春天,大宝捧着书满地乱跑,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二宝满床上乱爬。

  就在这桃花盛开的时节,由钦天监算出来一个良辰吉日,举行了册封皇后的典礼。

  皇帝在宫里举行了盛大的典礼,朱佑桢也穿了礼服,装模作样的在旁边观礼,眨巴着闪闪亮的大眼睛,专注的看着五色旌旗。典礼之后,百官向皇后叩拜。

  随即是和她一起去告祭太庙,立后这种事,要禀报给列祖列宗知道。

  朱见深和万贞儿拈香叩拜,先拜圣神文武钦明启运俊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朱元璋),三拜九叩,再拜孝慈昭宪至仁文德承天顺圣高皇后,又是三拜九叩,下一个是天弘道高明广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朱棣)和他的仁孝慈懿诚明庄献配天齐圣文皇后。

  谥号这种东西,就是用来写在神位上的,平时根本不用。

  依次三拜九叩,万贞儿都有点爬不起来了,皇帝也是气喘吁吁。

  朱见深小声嘀咕:这回知道朕为啥不急着封你做皇后吧?刚出月子的时候,可不能这么劳累。

  万贞儿顶着皇后的凤冠,嗯,六斤多的大凤冠,没力气点头,臣妾的脖子和腰都有点痛,下巴也有点疼:明白了。我以前心里还嘀咕过,是我不懂。

  朱见深同情的看了一眼她头顶上的凤冠,幸好一年也就是戴一两次,不会太累,幸好祖宗们知道心疼自己,皇帝的帽子无论是十二旒还是朝服帽常服帽子都不是特别沉。

  朱元璋正在抽打懒惰的蠢小子,忽然看到有许多祭品飘了过来,他丢下鞭子:咦?不年不节,为什么有祭品到来?

  仰头看了看天上,每一栋宅子里都有祭品飘下,他反应过来:哦,封了皇后。

  每个皇帝封皇后的时候,都有这样的祭品飘来,他收到的次数最多。

  朱祁镇正在黑啾嘿啾的干活,挖土堆高台,现在也停下手来,抬头看向天上,叹了口气:不知道皇后是何人。

  地府的地面很奇怪,如果有人挖了一个坑,挖出很多土,地上的土堆不会消失,地上的坑却会缓慢的填平。朱祁镇已经挖了很多很多的土,因为一间上档次的房舍,哪怕是小财主家的宅子,那房子也要修在台子上,身份越高,修建的台子也越高,进屋之前要走上的台阶就越多。这不光是为了炫富装酷,也是为了防潮防虫。

  那些没有台子,平地里一迈步就进了门槛的人家,都是穷人。

  朱元璋翘着脚坐在交椅上,抬手甩了他一鞭子:什么呆!好好干活!

  不多时,祭文焚化下来,朱棣接在手里一看:万贵妃封后了。嗯。

  朱祁镇失声惊叫:什么!天哪!怎么嫩这样我还记得,在我过世之前,朱见深就死气白赖的非要娶她当太子妃,被朕否决了,给他定了两个皇后备选,没想到啊,这小子还是一条路走到黑。

  朱元璋继续抽他: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废物成这样呢!这要是在人间,在洪武爷在位的时候,都懒得打他,现在这不是闲的没事干嘛!

  周大莲倒是还算平静,她早就料到有此一天,虽然无奈,却也没有办法,只好翻个白眼,回去吃肉。

  朱祁钰倒是真正的震惊了:万氏万贞儿?

  朱元璋看他这么惊讶:嗯?祁钰,这个万皇后怎么了?

  朱祁钰仔细想了想:年纪大了点,身材孔武有力,长得比较凶。朕无法理解侄子的审美观,香香软软,柔柔弱弱,柳腰纤细掌中轻,能歌善舞女孩子不好吗?你是不是看她看习惯了,分辨不出美丑?

  好奇的一群人开始八卦:她长什么样,你变给我们看。

  朱瞻基:来,儿子,变一个让爹瞧瞧,她长大之后什么样。

  朱祁钰不愿意变成女人,涨红了脸,连忙摆手:爹爹,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长得不好看。

  朱瞻基又去揪儿子和儿媳妇:祁镇,你可记得?

  朱祁镇仔细想了想:大概还记得,她身量跟我差不多,一样高。其实万贞儿比他还高一些,只是她不能在皇帝面前挺胸抬头的站着,所以显矮。

  朱元璋:呸,一点正经事也记不得,就记得女人长什么模样。

  朱祁镇:委屈。

  朱元璋又骂他:孙贼,快点变啊,等什么呐,等着爷爷请你?

  周大莲就在旁边幽幽冷笑,躲在朱瞻基身后,挡住自己,以免被人抓出来变化成她的模样。最讨厌的就是万贞儿,决不能变成她又怕挨打,还是躲一躲的好。

  朕决不能变成女人!朱祁镇坚定不移的说,然后被两个过于暴力的祖宗一顿踹。

  你他娘的要是个娘们,惹不了这么大祸!

  呦呵你还有脸瞧不起别人?哪怕是个乞丐,都他娘的比你是条汉子,居然被人抓住了就去叫门,劳资没见过像你这样上杆子当亡国奴的。为这事儿,就值当打你一千年!

  朱祁镇差点被打哭:我变我变,我这就变。鬼要变幻相貌非常容易,他现在的相貌也只是变幻出来的自己的模样,如果什么都不变,鬼的本体是一条雾蒙蒙像是透明棉花糖的东西。

  他临死前还见过万贞儿,知道她身材高大健壮,虎背熊腰,容貌刚毅,剑眉虎目,脸上有棱有角,即便低眉顺目的站着,也有种武将的感觉。当即变了出来,尴尬的站在祖宗们面前,被人围观。

  朱元璋:嗯比我的皇后丑。

  朱棣:呃比我的皇后丑。

  余下众人在心中复议。

  并不是说她有多么歪瓜裂枣,五官不端正,只是说不是一个漂亮女人,不温柔婉约。

  朱祁镇大倒苦水: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就能把我儿子迷的晕头转向,非她不可。这不是中了邪是什么?

  朱元璋道:她看起来比你稳妥,还比你像个男人。他或许是把皇后当爹供着。

  朱祁镇感觉自己的胸口中了一枪。

  周围传来一片愉快的哈哈哈哈。老祖宗的嘴损,一下子把俩人都骂了。

  朱祁镇简直要呕血了:她自幼练武,只怕她到了阴间,不服祖宗管教。

  朱棣淡然道:只要她不领兵出征,去平定瓦剌,朕打她干什么呀?

  周大莲忍不住插嘴道:哪怕她去了,万一赢了呢?

  朱祁镇:__

  装死不到三分钟,被人拎起来,继续滚去修房子。

  真是喜闻乐见。

  封后大典之后,晓谕天下,各州城府县都要知晓,当今的国母皇娘是万氏,原先的贵妃。

  对于万贵妃而言呢,她忙着搬家,自己积攒的,皇上赏赐的东西,自己的积累,平时爱看的书,练字的字帖,心爱的玩器,摆件,挂画,宝刀,金鱼缸,奇石,还有许多衣服饰。

  坤宁宫早就打扫出来了,现在只要把她的东西安置好,就可以了。

  朱见深笑眯眯的坐在床上嗑瓜子,看着她眉飞色舞的在一堆箱子中穿梭,指挥宫女们摆设多宝阁,安置衣服和饰,显而易见,万姐姐特别高兴。

  万贞儿指挥了一阵子,凑过去抓了一把瓜子:见深,往后咱们住得近了。

  是啊。朱见深笑的色眯眯,心说往后无论是她来找我,还是我来找她,都近了不少呢,这可真是大好事。

  万贞儿美滋滋的抱住他:这可真好,真是太好了。

  的确很好。朱见深低声问:你身上香喷喷的,抹了什么?

  万贞儿才不想说自己趁着皇帝守孝的时候在身上涂珍珠霜,打算好好的涂两年,等皇帝出了孝,一脱衣服,白的叫他吃惊。她笑嘻嘻的说:这是体香呀~

  朱见深趴在她脖颈间仔细闻着:豆沙的甜香,茉莉花,汤圆,韭菜鸡蛋虾米馅儿的饺子

  万皇后笑着推他:馋了就直说,我身上要是有这些味儿,就算是白洗澡了!

  朱见深苦笑两声,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出孝了,好想吃肉啊!好想好想吃肉啊!太皇太后那里的肉只有鸡汤,鸭汤,蒸五花肉,都是软乎乎又很清淡的,不够好吃!

  万贞儿看得出来,他是想吃些顺口的东西,顺手揪着他的胡子,就吩咐道:告诉光禄寺,做一道酥炸小黄鱼,送到慈宁宫去。

  朱见深幽幽的说:还有回锅肉。他还没到留胡子的年纪,只是为了守孝留了一年的胡子,是一把软软的络腮胡。

  万贞儿捧着他的胖脸,温柔的摸了摸,这个胖子戒掉肉食和油炸食品之后,还是那么胖,但是皮肤细腻了一些。她非常喜欢这一把络腮胡,看起来有些显老,显得自己和他更相配:要不要臣妾给太皇太后包点饺子?

  皇帝对她的怜惜没抵过对饺子的渴望,矜持了一秒钟,就要给出答案。

  朱佑桢冲进门来,嘭的一下撞在箱子上,在一大群侍女惊慌失措的叫声中单腿蹦到母亲面前,直接扑过去:要吃饺子!咳咳,母后,给太皇太后包饺子。

  朱见深把脸一沉:什么话,不知道请安吗?不知道心疼你娘吗?一进来就要东西,你给你娘干什么了?

  朱佑桢呐呐的说:我给娘健康又聪明的长大了?我听人说什么母以子贵不是吗?

  朱见深瞬间陷入抓狂状态:不是!你娘的尊贵是因为她特别好!特别可靠!是因为朕心悦她!而你,只是朕送给贞儿的礼物!尊卑主次你给我分清楚!你只是个锦上添花的小东西!

  朱佑桢觉得这个话有点没道理:怎么送的?

  万贞儿噗的一下笑了起来,站起来往外走:我去做饺子。

  母后慢走。这只好奇宝宝抓着亲爹的胳膊:我是怎么来的呀?

  啊?

  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人世间的?你说把我送给娘娘,那我总得有个来处,金冠是匠人用金子宝石做的,书籍是纸张上抄录装帧的,我呢?我是怎么来的?

  这个朱见深心中暗骂他不叫人省心,朕当年可从没问过万姐姐这么烦人的问题。

  朱佑桢却瞪大眼睛,像是现了什么叫人惊喜的问题一样:我的母后亲生的,这是怎么生的?

  呃朱见深像个不倒翁一样摇晃了一下,恨不得直接晕过去。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也没有亲眼目睹那个可怕的场景,但是大概知道。

  好奇宝宝眨巴着大眼睛,嘟着不用涂抹任何唇脂也红艳艳的小红嘴唇,专注的看着爹爹。

  朱见深沉吟良久: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儿,我是男人,不知道。

  朱佑桢很有逻辑的问:不知道?那怎么能说我是父皇送给母后的礼物?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呃

  亲生的,到底是怎么生的?朱佑桢挠挠头,自己寻找答案:母后说她腰疼,难道我是从她腰里钻出来的?

  虽不中亦不远也。朱见深捋了捋络腮胡:嗯就在腰附近。

  朱佑桢又问:那爹爹您是怎么把我送给母后的?那时候我像弟弟一样小么?

  皇帝心说:你那时候比他还小。

  咦,不对呀,母后哭喊了一阵子,就多出来一个弟弟,大肚子变小了,啊!弟弟原先住在母后肚子里,我原先也是么?

  是是啊。

  朱佑桢似乎觉得有点可怕,打了个冷颤,伸手推了推爹爹的胖肚子,暗暗的怀疑他肚子这么大,里面也有一个弟弟。然后,他严肃而谨慎的问:那,那我和弟弟是怎么钻进母后的肚子里的?那么大的小婴儿,怎么放进去?

  朱见深心说:放进去的时候没有一个婴儿那么大,也就是他胳膊粗细吧,朕又不是嫪毐,等等朕在想什么!他非常严肃的说:这些事情啊,等你长大了,娶了媳妇就知道了。

  不可能的。朱佑桢作为一个好学宝宝,义正言辞的说:哪有不用心学习就有学问的人?

  皇帝真的开始头晕了,他即便能给儿子讲如何为爱鼓掌,也不能讲女人的那里是怎么回事:这个事情嘛,哎呀朕要去批奏折了。你去问你娘。

  万贞儿正在庆幸自己跑得快,没有被儿子逮住,问那么尴尬的问题,就见这个小胖子晃晃悠悠的跑过来:娘,娘!爹爹叫我来问你!

  谁能想到,她当上皇后遇到的第一个难题,是儿子问‘宝宝是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一直拖延到晚上,把煮好的饺子搁在捧盒里,去献给太皇太后。

  孙娘娘吃了一个:味儿不错。

  娘娘喜欢就好。

  吃了第二个,觉得有点冲得慌,韭菜太多了。看孙子眼巴巴的盯着,她把盘子往怀里一搂:是真好吃,你们就别看了,吃你的炸鱼吧。

  朱见深都要哭出来了,一边啃着炸鱼,一边小声问:娘娘,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

  嗯,真乖,你说。

  皇帝搁下炸鱼,把伸手捂住儿子的耳朵:佑桢一直在问他是怎么来的,朕怎么把他给他娘的,这叫朕没法回答。求娘娘救我。

  朱佑桢在奋力挣扎,可是完全无法挣脱皇帝的魔爪。

  孙娘娘乐得不行:哎呦,小混蛋,这种荤话也敢跟哀家说。

  万贞儿在旁边扑哧一笑,低着头捂脸,假装自己没听懂,也没乐出声。

  王尚宫也差点乐出声,连忙低下头用咳嗽压过去。

  朱见深涨红了脸:不是不不是那个意思,我说他是我我我给皇后的礼物,他问我怎么给的。

  太皇太后淡然的看着他,叹了口气:有区别吗?

  朱佑桢终于从亲爹油乎乎的大手下挣脱出来,看起来要哭了:爹爹!蹭了我一耳朵油!

  朱见深立刻道:哎呀,我不小心,你快回去洗澡。

  ╭╮

  小朱宝宝走了之后,朱见深愁眉苦脸:这到底怎么解释啊?

  孙娘娘也没办法:祁镇当年可没问过这种问题,你也没问过,唉,实在不行啊,你就说是小天师做法求子,然后就有了。

  万贞儿道:这倒是不错。

  不错什么呀!皇帝气哼哼的表示:说的就好像跟我没关系似得。

  伦理梗很好笑。

  太皇太后乐的胃口都好了,把这一盘十几个饺子都吃了。

  到最后,他按照医书上写的讲:大宝啊,爹给你讲,父精母血结合在一起,就有了宝宝。

  朱佑桢眼睛一亮:怎么结合?

  亲嘴!朱见深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胡扯:朕的口水,和你娘的口水接合在一起,她咽进肚子里,就有了一个你。咦,朕讲的真的很有道理啊,非常可信!朕都不确定到底是口水还是那个啥的作用了。

  大宝的确见过父母亲嘴,顿时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我要注意啦!

  对,注意点,千万不能被宫女嬷嬷们亲了嘴。

  太子殿下又追问道:那是怎么拿出来的呢?

  说来话长。皇帝听评书听会这个套路了:想当年,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女娲捏土造人她不能一直造啊,就在女人身上留了一个口子,可以把小宝宝拿出来。这是一个人类代代相传的秘密,只有成年男子才能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聪慧的太子殿下大叫:是肚脐眼!

  对。

  怂怂的万皇后在旁边擦冷汗,把太子送回去之后,夸赞道:陛下真有急智。

  朱见深抓着她胳膊激动的晃啊晃:你怎么不帮我啊!不帮我就算了,你还在旁边笑!

  哈哈哈一提起这事儿来,万贞儿还是想笑。

  朱见深继续摇晃她:朕连个饺子都没吃到!

  万贞儿笑的软倒在床上:明早上还给你做,好不好?绕了我吧。

  次日清早,皇帝吃的饱饱的,往嘴里丢了一把太医院做的清喉糖,呱唧呱唧一顿咀嚼,冲着万贞儿吹气:什么味儿?没有虾米韭菜味儿吧?

  没有,尽是薄荷冰片陈皮的味道。大朝会上他们会靠的这样近么?

  袁彬等人就站在朕身边,怕他们闻见。朱见深有些诧异: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天还没亮呢。是他上朝的时辰,却不是她起床的时辰。

  今儿命妇朝贺。万贞儿全套大妆,端坐在坤宁宫中接受命妇们的朝拜,这些年刷名望刷的好,虽然不算是交口称赞,但也挑不出多少毛病,命妇们有口皆碑,都夸说娘娘宽厚仁德,端庄娴静,母仪天下。

  朱见深慢悠悠的画了一幅画,画好之后写了题跋,然后:万姐姐,你来看这幅图。他自从登基以来,就在构思这幅图,

  万贞儿就在旁边,听见呼唤,放下书提拉着鞋走过来,看到这图上是一个圆滚滚的人,非常圆,仔细一看,确实一个人搂着一左一右两个人,这两个人的侧脸构成了一张脸,看作是三个人也行,看作是一个人也是。这幅图倒是有意思。她又看提拔,那温润浑厚的楷体写着‘警俗而励世’‘合三人以为一,达一心而为二,忘彼此之是非,蔼一团之和气’。

  朱见深慢悠悠的说:朕要求大臣之间皇室兄弟之间要一团和气,就像朕和见济一样。

  万贞儿点头,又问:这幅图上这三个人,有什么典故么?我一点都没想起来。

  朱见深抬手搂着她肩膀:没有典故,这是我自己研究的。边关不□□稳,瓦剌又要犯边,朕,或许要用兵了。外忧内患可不能一起来。内斗的时候怕被人趁虚而入,故而画了这幅图,明儿就召集官员勋贵进宫赏画。

  真是用心良苦。

  话刚说完,就有人禀报进来:启禀皇上,启禀皇后娘娘,郕王的大舅子把国舅爷给打了。

  翻译过来,贺明觉把万达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