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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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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此为防盗章在钱地主的旁边站着一人,穿着绸缎,拿着扇子,和阶下囚的前地主行程鲜明对比。

  周老二抓住旁边一人问,“这是咋回事?”

  “大兄弟你不知道?”被抓住的人也不生气,立刻倾吐八卦:“这件事在咱们广安县也算是轰动一时的大案了,站着的那个是王举人,家里有人在京城当官,在咱们广安县是这个”说着竖了竖大拇指。

  “这不是王举人家从钱地主的庄园里进了一批药材,谁知竟然吃死了人,苦主找上王举人家,最后查来查去是那批药材出了问题,前地主以次充好,吃出人命来了,王举人家赔了很多钱,就将钱地主告了,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升堂了,之前钱地主一直不认,可人现在成了这样,不认也得认了。”

  “不会的,钱老爷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周老二上个月才在钱地主家做事,对他们家的作风很了解,不可能有这种以次充好的事情。

  “谁说不是呢,钱地主的名声一直不错,他们家的铺子开的也实诚,收租也比别人少一成,可是这里面的道道谁又说得清,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情多了去了。”

  周颐却听出了许多可疑的东西,先钱地主的名声既然一直不错,他不可能在药材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贪便宜。第二,这案子审的太快了,半个月从事到现在,就已经确定了事情原委,不说古代的技术,就是现代也不见得有这么快,看着倒像是事先设好的陷阱。

  没一会儿,县令上来了,开始升堂,和周颐以前在电视里看的并没有什么差别。

  一旁的通判念了状词和案经过,县令一拍惊堂木:“被告钱礼可供认?”

  钱地主伏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草民冤枉。”

  “大胆,来人啊,打犯人二十大板。”县令将惊堂木拍的无比响亮。

  重重的板子落在钱地主身上,出一声声闷响,很快有鲜血从钱地主身上冒出,蜿蜒着流在地上。

  钱地主出了一开始还出一些闷哼声,后面彻底没有了生息。

  周颐手脚冰凉,屈打成招,草菅人命....,现代许多人对政府不满,有事没事就骂两句贪官横行,不作为,房价高的离谱,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然后搓搓脚丫子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不会像这样,即便官员再贪,再昏庸,他们都不敢这样名目张大的草菅人命。即使打官司,无论原告被告,或许会有冤枉,但那是个例,至少不管是原告还是被告,都能出自己的声音。

  周颐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慢慢冰冻,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和这个世界融入一体的感觉,直到这一刻,他的脚仿佛才真真切切的踩在了这片土地上。

  这里和他原来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屈打成招是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生的。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以前的想法多么天真,认为只要当个小地主就可以平平安安,潇潇洒洒的过一世。

  可惜这里掌握话语权的是士大夫,也许某个时刻,自己会不小心碍了一些人的眼,那时候趴在地上被毒打被逼供的人或许就是他。

  周颐握了握拳头,不行,与其让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不如自己掌控命运。

  也许是怕把人打死了,县令见钱地主没有了生息,便让人停手。责令退堂,来日再审。

  周颐知道,如果钱地主没有更深的背景的话,看县令和原告一副要把案子砸瓷实的样子,他不能脱身了。

  回去的路上,父子俩都沉默不已,完全没有挣了钱的欣喜。

  周家是知道周老二今天要去赶集的,见他们俩的样子,觉得情况肯定不好,来探听消息的周淑撅了撅嘴,忙去上房回复:“奶奶,我看着二叔的脸色不好,手里也空空的。”

  周母哼一声:“我就知道他讨不了好,好好的活不接,自己瞎鼓捣,现在好了,这个月的工钱打了水漂。”

  王艳将父子二人迎进屋子,看周老二的样子小心的问:“他爹,咋了?”

  “艳,你还记得我上个月去做工的钱地主家吗?”

  “就是上次还给了你一倍上赏钱的那一家?”

  “嗯,没想到他糟了官司,今天被打的血肉模糊,看样子是不好了..”周老二声音低沉。

  “呀,咋会这样!那么好的人。”王艳捂着嘴巴不敢置信的说,在她心里,能那么善待下人的人家就是好人了。

  “说是药材造假,可是钱地主绝不是那样的人。”周老二坚决不相信。

  周颐一直想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去听他们的事情,夜半的时候忽然起了烧。

  这可急坏了周老二老口子,因为烧烧坏了的孩子还少吗。

  周老二没空去想钱地主的事情了,他火急火燎的请了大夫,一直守到天亮见周颐退了烧才松了口气。

  “都怪我,不该让六郎看那些东西,六郎肯定是吓着了。”周老二悔恨不已,当时一时心急,竟然忘了周颐还小。

  王艳见丈夫这样子,也不再忍心说他:“已经退烧了,没事了。”

  两口子一直守到周颐睁开眼睛,看着他喝了一碗粥这才放下心来。周颐也想不到这件事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如此之大,竟然烧了,这具小身子的抵抗力实在不怎么样。

  “爹,银子呢?”周颐怕在他烧的时候周老二已经将银子交给了上房。

  “看啥,难道我不应该吃,凭啥家里的东西都应该给他一个人,爹娘也只把他一个人放在眼里,我们几个就要吃不饱穿不暖....”二丫被几人这样看着,反而情绪激动起来,她面色泛红,这几句话似乎是从她心底呐喊出来。

  “三丫,你咋能这样说,六郎是我们的弟弟啊,他是男孩子,自然和我们不一样....”大丫震惊的看着三丫,不明白三丫怎么会突然疯。

  “男孩子咋了,我们就不是爹娘的孩子了,凭啥我们就应该遭罪,而他就可以像个少爷一样啥都不做,无论是啥好吃的还是穿的爹娘都只会想到他....”三丫几乎喊了起来。

  五丫和六丫这会儿连桑葚都不敢吃了,都长着小嘴看着突然爆的二姐。

  “你咋能这样说六郎,六郎是儿子,他以后是要给爹娘养老送终的,而我们长大后就会嫁人,会成为别人家的人,六郎是我们的娘家兄弟,也会是我们的依靠....”大丫这会儿罕见的没有了温柔神色,郑重的说道。

  “谁稀罕他当靠山.....”三丫尖叫出声。

  “三丫”

  “二姐”五丫和六丫也齐齐出声。

  从三丫抢过他手里的桑葚时,周颐从头到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脸色冷了下来,三丫心思最多,平时干活也最会偷闲,和他也不怎么亲近,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三丫心里已经埋了一座活火山,对他的成见已有了如此之深。

  其实周颐能理解三丫的想法,她自己一天到晚到晚的干活,吃不好穿不好,爹娘也不重视,而家里却有一个受尽万般宠爱的弟弟,这样强烈的对比难免会让人不平衡。要是放在现代,这样的父母肯定会受万人唾弃。

  但这是古代,女孩不受重视,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在许多女孩被卖被赶出家的情况下,周颐的几个姐姐已经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而且周颐也在尽自己的力量帮助这几个女孩儿。

  周颐承认这样的时代对女孩子很不公平,可他还没天真到为了几个姐姐去对抗整个大环境,他只会尽自己的力量,以后尽量让自己几个姐姐在限定的环境内生活的平安喜乐。帮她们找个好人家,做她们的后盾。

  可是三丫不领情,周颐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圣母心态,随便吧,以后远着三丫就行了。

  大丫却被三丫气着了:“三丫,你咋能这么说,六郎对我们还不好吗?他这么小就知道护着我们了,每次吃饭会故意把菜和饭分给我们,今天还为我们挨了打,你看看家里其他几个男孩儿,谁会这么对姐妹的?再说,没有弟弟的时候,你不是不知道家里是怎样的,那些人背地里都嘲笑爹娘没有儿子,以后连传宗接代的都没有,就算为了爹娘,你也不能这么想啊!”

  “我为啥要为他们想,他们没把我看在眼里,不把我当亲生的,我为啥要亲近他们?”不知道三丫今天是吃了什么激素,好像要把心里的不满全都泄出来。

  “你.....”大丫气的直哆嗦,她从不知道这个妹妹是这么想的,竟然连爹娘都恨上了。

  五丫和六丫早被这一幕弄蒙了,六丫害怕的红了眼圈,怯怯的叫了声:“大姐,二姐....”她最小,还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

  “二姐,你不把我当弟弟也没啥,不过你刚才说的话不要对爹娘说起,毕竟他们养育了你一场,在某些方面可能不周到,但至少也把你养到这么大了,让你有饭吃有衣穿,村里其他女孩儿的命运你也清楚,你想想,要是你也落到了那步田地,你还机会在这里抱怨吗?”周颐定定的看着三丫,面色平静的说道。

  三丫被周颐这么看着,身子一缩,想到村子里那些女孩儿的命运,去年冬天和她一样大的小红做童养媳的时候被打的遍体鳞伤,生病没得到照顾直接死了,然后被一张破席卷着扔在了后山上。想到这里,三丫猛地打了一个冷颤。她现她一直嫉恨的不懂事的弟弟突然有了另一面,让她看不懂,冷风一吹,三丫冷静下来后才觉得害怕,不管怎样,今天的这些话落到了爹娘耳朵里,恐怕没有她的好果子吃。还有这个弟弟,他平静无波的眼眸成熟的让她害怕.....

  三丫咬了咬嘴唇,倔强的不肯说话。

  周颐心里划过一阵失望,算了,以后就当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吧,希望三丫自己以后能想清楚。

  大丫叹了一口气:“今天三丫的话不可以和别人说知道吗?”她到底还是心善,对弟弟妹妹嘱咐道。

  五丫和六丫忙点头。

  大丫看向周颐,在大丫眼里,周颐乖巧懂事,爱护家人,但始终是一个孩子,可刚刚他对三丫说的那几句话让大丫恍然,那是一个四岁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六郎你呢,也不要和爹娘说好不好,你二姐今天是有些脑子犯浑,以后就会好的,你不要往心里去。”要是以前,大丫肯定不会这么说的,可是周颐刚刚几句话已经表明了他懂事的乎她的想象,所以她为三丫解释了几句,她不想姐弟之间有什么间隙。

  “好。”周颐点头答应了。

  见他答应,三丫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到底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心思再怎样深,也会害怕。

  姐弟几个回去的路上都默默无言。大丫他们都在想刚刚的事情,而周颐却把这件事情放在了脑后,和三丫虽然有血缘,但并没有做亲人的缘分,周颐不是一个会强求的人。这会儿他正在思考以后的路该怎样走。

  毫无疑问,在古代,想要生活的好,做一个农民是最坏的,靠天吃饭,面朝黄土背朝天,要是生在盛世还好,要是生在乱世或是灾年,那这些社会底层的人一条命犹如草芥,没了也就没了。

  周颐不想这样,在古代,站在社会金字塔的自然是士大夫阶层,做了官,不管什么就来了,可官场太累,周颐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而且古代的官员风险也很高,动不动就被罢黜抄家,严重的还会砍脑袋。

  周颐啧啧一声,风险太高。

  要不还是干回老本行,经商?可是古代商人的的地位比农民还要低下,而且财富也不受保证。

  要不还是当地主吧。

  现在看来,当地主是最稳妥的了,不愁吃不愁喝,逍遥自在,周颐摸摸下巴,心里决定了就这么干。虽然买地要钱,但周颐相信自己挣到买地的钱还是不会太难的。

  姐弟几个回到家里的时候,听见了周老二的声音。

  “爹....”周颐见站在院子里的周老二,惊喜的叫出声,对于这个把他捧在手心里的爹,周颐很有感情。

  “六郎。”周老二见到周颐,快步走上前,一把捞起他,将他举起坐在自己的脖子上,古人信奉抱孙不抱子,可周老二只要在家里,他一定比王艳还要宠周颐。

  也幸好周颐壳子里是个承认灵魂,不然照着爹娘这么个宠法,妥妥的一个熊孩子。

  “爹没在的时候,在家里有没有调皮?”周老二牵着周颐的双手问。

  周颐坐在周老二的肩膀上,有这么一瞬间他生出了自己要飞起来的错觉。听周老二这么问,用特欢快的语气回答道:“没有,我可听话了!”

  “哈哈哈啊,是吗!”周老二畅快的大笑,就这么把他举着进了屋子。

  这时候王艳正忙着给周老二做饭,周母免不了又老大不高兴:“他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如今回了家里,还要给他开小灶,难道是个啥大爷不成,大郎和老四他们念书这么辛苦,还不是跟着我们一样吃....”

  王艳对周母的念叨充耳不闻,真要和周母计较,只怕会被她气死。周老二出去是挣钱了,在主家家里做活,就是个下人,不挨饿就不错了,还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知道周母怎么说的出来。

  “大姐,二姐你们也吃。”周颐对这几个姐姐并没有很深的感情,毕竟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虽然极力融入这个时代,但还是有一种游离在外的感觉,但对这几个女孩,他是抱着怜惜的,要是在现代,这样年龄的女孩谁不是家里的小公主。

  “我不喜欢这个味儿,六郎你自己吃吧。”大丫柔柔的说道,她的性格和王艳很像,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很有大姐姐的担当,这是一个十分懂事的女孩,几个姐姐中,大丫也是和周颐最亲近的。

  “哼,大姐不吃我吃。”三丫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周颐手里的桑葚全部拿了过去。

  “三丫...”大丫不赞同的看着三丫。五丫和六丫也被三丫这举动惊到了。

  “看啥,难道我不应该吃,凭啥家里的东西都应该给他一个人,爹娘也只把他一个人放在眼里,我们几个就要吃不饱穿不暖....”二丫被几人这样看着,反而情绪激动起来,她面色泛红,这几句话似乎是从她心底呐喊出来。

  “三丫,你咋能这样说,六郎是我们的弟弟啊,他是男孩子,自然和我们不一样....”大丫震惊的看着三丫,不明白三丫怎么会突然疯。

  “男孩子咋了,我们就不是爹娘的孩子了,凭啥我们就应该遭罪,而他就可以像个少爷一样啥都不做,无论是啥好吃的还是穿的爹娘都只会想到他....”三丫几乎喊了起来。

  五丫和六丫这会儿连桑葚都不敢吃了,都长着小嘴看着突然爆的二姐。

  “你咋能这样说六郎,六郎是儿子,他以后是要给爹娘养老送终的,而我们长大后就会嫁人,会成为别人家的人,六郎是我们的娘家兄弟,也会是我们的依靠....”大丫这会儿罕见的没有了温柔神色,郑重的说道。

  “谁稀罕他当靠山.....”三丫尖叫出声。

  “三丫”

  “二姐”五丫和六丫也齐齐出声。

  从三丫抢过他手里的桑葚时,周颐从头到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脸色冷了下来,三丫心思最多,平时干活也最会偷闲,和他也不怎么亲近,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三丫心里已经埋了一座活火山,对他的成见已有了如此之深。

  其实周颐能理解三丫的想法,她自己一天到晚到晚的干活,吃不好穿不好,爹娘也不重视,而家里却有一个受尽万般宠爱的弟弟,这样强烈的对比难免会让人不平衡。要是放在现代,这样的父母肯定会受万人唾弃。

  但这是古代,女孩不受重视,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在许多女孩被卖被赶出家的情况下,周颐的几个姐姐已经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而且周颐也在尽自己的力量帮助这几个女孩儿。

  周颐承认这样的时代对女孩子很不公平,可他还没天真到为了几个姐姐去对抗整个大环境,他只会尽自己的力量,以后尽量让自己几个姐姐在限定的环境内生活的平安喜乐。帮她们找个好人家,做她们的后盾。

  可是三丫不领情,周颐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圣母心态,随便吧,以后远着三丫就行了。

  大丫却被三丫气着了:“三丫,你咋能这么说,六郎对我们还不好吗?他这么小就知道护着我们了,每次吃饭会故意把菜和饭分给我们,今天还为我们挨了打,你看看家里其他几个男孩儿,谁会这么对姐妹的?再说,没有弟弟的时候,你不是不知道家里是怎样的,那些人背地里都嘲笑爹娘没有儿子,以后连传宗接代的都没有,就算为了爹娘,你也不能这么想啊!”

  “我为啥要为他们想,他们没把我看在眼里,不把我当亲生的,我为啥要亲近他们?”不知道三丫今天是吃了什么激素,好像要把心里的不满全都泄出来。

  “你.....”大丫气的直哆嗦,她从不知道这个妹妹是这么想的,竟然连爹娘都恨上了。

  五丫和六丫早被这一幕弄蒙了,六丫害怕的红了眼圈,怯怯的叫了声:“大姐,二姐....”她最小,还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

  “二姐,你不把我当弟弟也没啥,不过你刚才说的话不要对爹娘说起,毕竟他们养育了你一场,在某些方面可能不周到,但至少也把你养到这么大了,让你有饭吃有衣穿,村里其他女孩儿的命运你也清楚,你想想,要是你也落到了那步田地,你还机会在这里抱怨吗?”周颐定定的看着三丫,面色平静的说道。

  三丫被周颐这么看着,身子一缩,想到村子里那些女孩儿的命运,去年冬天和她一样大的小红做童养媳的时候被打的遍体鳞伤,生病没得到照顾直接死了,然后被一张破席卷着扔在了后山上。想到这里,三丫猛地打了一个冷颤。她现她一直嫉恨的不懂事的弟弟突然有了另一面,让她看不懂,冷风一吹,三丫冷静下来后才觉得害怕,不管怎样,今天的这些话落到了爹娘耳朵里,恐怕没有她的好果子吃。还有这个弟弟,他平静无波的眼眸成熟的让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