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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夏人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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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九章 夏人的打算

  

  “发生了何事?”听到门外传来那一声悲怆的哭嚎,感觉到不好的察哥立时手脚冰凉,却仍故做镇静的问道。

  “大帅……”

  就在察哥话音落下之际,只见几个盔歪甲乱的士卒与将领跑了过来,个个灰头土脸。

  察哥脸上现出慌色:“快说发生了何事?”

  那逃回来的士卒将领哭的涕泪横流,几乎是泣不成声。

  “晋王殿下,我听斥侯回来禀道,王爷派去支援统安城的两万士卒中了南朝军队的埋伏,除了逃回来的少数几个,全军覆没!”

  就在这几个逃得一命的士卒擦干眼泪后,正欲说话之际,院内又有脚步声传来,人还未曾进得堂内,声音便传来了过来。

  听来人声音,察哥几乎要咬碎钢牙,自然听得出来人是卓啰和南军司大将鬼巍跋,令察哥悲的是手下两万大军全被宋军一锅端了,怒的是这鬼巍跋的话音中显然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就在几日前,被宋军俘了一万多人,这一次又丧师两万,西夏的家底子哪里经的起这样的折腾。察哥心中又怎么不明白,损失这三万人马后,意味着驻于宋夏边境上的夏军再无野兵力,全面处于守势。

  虽说察哥兵败,鬼巍跋心中有幸灾乐祸的感觉,但此刻也知道形势于本朝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只要宋军攻破了卓啰和南军司,对于宋军而言西夏再无屏障可言。

  “大帅,东线传来战报!”就在这时,又有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背着信件包的驿卒快步奔到堂内,施了一礼后将内里的信件拿了出来,双手奉上。

  接过信件撕开查看,察哥的面色越发苍白了。

  看到察哥面色越发的难看,鬼巍跋心中也紧张了起来,忙问道:“殿下,又发生了何事?”

  长长的叹了口气,察哥将手中的信笺递与鬼巍跋,尔后坐于椅上便是不发一言。

  目光扫过信笺,鬼巍跋的面色也是变的越发苍白难看起来,信笺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南朝泾原路经略安抚使种师道率军出萧关攻克永利,进而逼近割沓,连鸣沙城也是岌岌可危,更是损失了数千人马,伤者亦是不少。

  西线先胜后败,可谓损失惨重,眼下东线也是损失惨重,意味着本朝完全处于劣势,若是南朝步步紧逼,西夏有亡国灭种的危险。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鬼巍跋也是慌了神,向察哥问道:“王爷,我朝有此败势,当如何应对?”

  “如何应对?”察哥眯起了眼睛,一时间内不能语。

  得知两万兵马尽数或俘或杀的消息后,卓啰和南军司里的一众将领不约而同聚集到帅府内,每个人的面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短短数日损失了三万人马,这是极为打击士气的事情,原本五万对三万,在兵力上优于宋军,城内士气还极为高涨,此时完全低沉了下来,甚至有人听得本军大败的消息,开始有人做起了逃兵。

  “能怎样?”察哥的目光扫过堂内一众将领,叹了口气道:“本官会为此败向陛下请罪,不会连累诸位将军的!”

  鬼巍跋摇了摇头,说道:“王爷,末将问的不是战败之事,而是我朝所面临的危机!”

  苦笑了一声,察哥一脸苦涩:“臣服,请和……除此还有其他之法么?”

  臣服,请和,这对于军人对于朝廷来说绝对是屈辱的,但眼下到了这个时候只能这样了。事实在历史上西夏与宋交战,每一次战败国力不济时,便会请辽国出面调停讲和。

  历代宋朝皇帝哪里不知道,西夏敢对宋朝用兵就是辽国在背后指使的,西夏胜了辽国便在一边对宋勒索敲诈,西夏若是败了,辽就在一旁充老好人,出面为两国调停。

  对此,宋朝历代皇帝皆是无可奈何头痛的很,但一个西夏都够难对付的了,辽国则是更难对付的角色。

  “如今我朝南方的门户就全仰仗诸位了!”神色黯然的看着一众将领,察哥随即又吩咐道:“派出斥候到宋境打探,一定要探知这两场战伇是宋军的哪位将领指挥的。”

  说完,察哥命人研墨,开始思量如何给自己的皇帝哥哥回信,禀报两场大败的事情。

  现下察哥心中也是忐忑的很,虽说自己是个亲王,但三番两次的大败,纵是皇兄有心偏袒自己,但国内的那一帮贵族怕也是想方设法的寻自己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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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扫完战场,又分出人马将一万多夏军俘虏押解到湟州收押,乐天率军回到盖朱城己经是次日下午的时候,人马刚刚来到城门前,早己生到捷报的刘法与何灌率守城将士一齐出来迎接。

  看到乐天,何灌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但还是上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乐修撰虽年纪轻轻却用兵如神,老夫是服老了!”

  “何帅折煞下官了!”乐天连忙拱手。

  见刘法见过礼后,只见从刘法与何灌二人身后钻出个人来,搓着一双大手,不好意思嘿嘿的笑,最后向乐天拜了拜才开口道:“乐修撰,这一次俺是服了,俺老李是个粗卑武夫,此前言语上多有冒犯,还望乐大人您不要计较呐!”

  一看来人,乐天笑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与自己打赢,输了就抠自己眼睛当泡踩的李酬。

  不止是乐天笑了,便是瞿进等一众武将也是笑了。

  乐天就坡下驴,笑道:“李将军是耿直之人,我等都是为了大宋江山卖命,又哪里有什么冒犯不冒犯之说!”

  略做寒暄后,乐天随着刘法、何灌二人进了城,随即在帅府摆开酒筵庆功。

  “经此两战,夏军在横山野战精锐尽失,必将完全处于守势。”互敬过酒水后,何灌想了想说道,目光投向刘法又问:“大帅以为夏人下一步会有何举动?”

  刘法思虑了片刻说道:“以刘某的推测,夏军有此败之后,夏国国主必将求助于辽,求契丹人在我大宋与夏国之间调停,以使夏人得以喘|息。”

  “无耻!”何灌骂了一句。

  “夏人历来如此,早己见怪不怪了!”刘法苦笑。

  想了想,乐天说道:“如此说来,我军要在夏人向辽国求援之前迅速拿下卓啰和南城了!”

  刘法点头:“只能如此了,慢了些恐怕就又是两国议和的时间了。”

  ……

  “报……”

  就在酒筵将要散去之时,忽有小校来报。

  刘法有腿伤,只浅酌了几杯,问道:“何事,讲!”

  那小校忙禀报道:“大帅,打探消息的斥候回来禀报,说是从盖朱城通往卓啰城的几处必经之路上,同时发现大量的夏军士卒,在弓箭手的掩护下这些夏军士卒正在大肆破坏道路!”

  何灌一针见血,道:“拖延,他们破坏道路是在让辽人从中斡旋而在争取时间!”

  “契丹人真有那么厉害么?”此刻的乐天己经有了几分酒意,随即又笑道:“北边的那些契丹人都快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来管西夏人的闲事……”

  “乐修撰,你喝多了!”刘法一笑,又对旁边的士卒吩咐道:“你几个快搀扶乐大人回去休息!”

  中间隔着辽国,徽宗皇帝只沈于安乐,并不大关注辽国境内的事情,使的整个大宋朝廷对金人与辽国在东北的战事知之甚少,刘法与何灌二人又常年在西北,自然更是不知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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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查的清楚了!”就在察哥向朝廷写奏报的时候,自外面急匆匆的进来一个身着灰衣之人,向着察哥拜道。

  看到来人,察哥放下笔,急忙问道:“本王让你打探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那指挥此次战伇的宋军将领是谁?”

  来人忙回道:“下官命细作扮做商贩潜入盖朱城,多方打听下才知道,此次指挥宋军作战的便是大帅曾令人刺杀的乐天”

  “又是他!”察哥眼中现出怒意,心中怎不记得若不是乐天捣鼓出大威力的火药,自己又怎会有震武军的两场败绩。

  顿了顿,这灰衣人又禀报道:“王爷,属下还查知伏击从卓啰城前往盖朱城援军,为刘法出谋划策的的还是那乐天,出计赚取盖朱城的还是此人!”

  “看不出此人小小年纪,心机竟然这般深沉。”提到乐天,察哥先是惊讶,随后眼中杀意浓重,语气也渐渐的肃杀起来:“此子实是我大夏之患,不杀此人我大夏将无宁日!”

  灰衣人继续禀报道:“殿下,这乐天实在不易刺杀,在其身边有个武功高强而且忠心耿耿的贴身侍卫,左右更是有不少兵卒护卫,据说这乐天此次前来西北,南朝的三皇子郓王更是派了百名皇城司士卒做为随身侍卫,而且上次行刺失败,那乐天早己心生警觉,从不给人以机会!”

  “没有的东西!”提及上次行刺失败之事,察哥不由的怒骂了一声:“杀个手无缚难之力的书生也做不来,简直是给你师父丢人!。”

  那灰衣人嗫嚅道:“那刺杀乐天的女伎是个刚培训出来的新手,行刺时拨错了头上的籫子,若是用了那涂了剧毒的籫子,那乐小儿早就一命归西了。”

  冷冷的哼了一声,察哥命道:“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使什么手段,总之一定要收了那乐天的性命,绝不能让此人再多活一年!”

  “是,小的一定尽力去办!”灰衣人忙回道。

  “办不好,你就不要回来了!”察哥恨然道。

  “是,是!”那人一边回话,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随即作了个揖向外行去。

  “回来!”就在那人走到门口之际,察哥叫住了那灰衣人,又说道:“花钱买,用刑逼,不管你想任何办法,都要将宋军的火药配方寻来。”

  “是,属下一定尽力去办!”灰人回道,就在说话时眼中忽闪出一道光芒,立时喜上眉梢:“王爷,小的有个办法既不需要杀了那乐天,还能让那乐天不再被宋朝皇帝信任,甚至还能为我大夏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