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掘地三尺
到了后半夜，洪浩估摸着院子里的人都睡得熟了，便道：“小左，差不多了，我们动手吧？”
左非白点了点头，踌躇道：“现在动手只有你我二人，真翻出什么东西来，怕天一亮，有些人死不认账，就麻烦了，如果能叫醒老爷子……”
洪浩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对左非白倒是很信任，说道：“好，你等等我，我去叫爷爷，顺便拿东西。”
过了一会儿，洪浩果然叫醒了洪天旺，还拿来了手电和铲子。
洪天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见状诧异道：“左小兄，小浩，你们这是……”
左非白道：“洪老爷，别担心，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只能夜里行事，如果是白天要在院子里开挖，一定会遭到二老爷以及其他人的反对，所以抱歉将您此时叫醒了。”
“开挖？挖什么？”洪天旺惊疑不定。
“小道怀疑……老银杏树下有东西。”左非白低声道。
“有东西？”洪天旺将信将疑。
左非白点头：“有不好的东西。老爷，可以么？”
洪天旺想了想，点头道：“只要能水落石出，挖个坑又算得了什么，左小兄，你就放手施为吧。”
三人悄悄来到院落之中，左非白眉头紧锁，绕着银杏树走了三圈，然后指着靠近银杏树的一点说道：“就从这里，向下挖！”
洪浩犹如一个得令的士兵，就开始用铲子向树下挖去。
刚挖了几铲子，便听到后头儿院子里似乎有响动。
“不要理会，耗子，继续挖。”左非白道。
洪浩点了点头，奋力向下挖掘，三人鼻中开始闻到一股腐臭之气。
“大胆，什么人在院子里？”二老爷洪天明的声音犹如炸雷，随后院子里的灯便亮了起来，洪天明带着自己的儿子洪涛等人出现在院子之中。
“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洪天明看到洪天旺，不由惊道。
很快，四合院里的人都陆续被吵醒过来，纷纷来到院落之中看个究竟。
左非白摸着下巴，盯着洪天明，心中有了计较，自己的动作，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发现？而且发现者还是后院的洪天明，此事必有古怪，很可能洪天明利用某种方法，掌握着前院之中的情况。
洪天明见人都到了，说话也有了底气：“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老银杏虽说已衰败了，但还不一定就死了，你们这样做不是要毁掉它么？”
洪天明的儿子洪涛也附和道：“是啊，深更半夜的，大伯，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洪浩见大家都到了，也停下了手不知如何是好。
洪天明看向左非白，怒道：“又是你这个装神弄鬼的小骗子，怎么，你是想蛊惑我大哥，卖掉老银杏？还不停手？老银杏可是咱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宝树，绝对不能遭到破坏，大家说是不是？”
“是啊，老银杏还不一定就死了，咱们还是要保护啊。”
“家主老爷怎么了，咱们深更半夜起来挖树根？”
“我看洪浩那个同学有问题，该不会是想打咱们家的主意吧？”
洪家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小左到底在干嘛啊，弄得耗子家不得安宁，连我都觉得丢人，我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了？”马骁揉着眼睛，十分不悦。
欧阳诗诗道：“别急，小左不是冒失的人，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大哥，你怎么说？老银杏绝对破坏不得！”洪天明底气十足，声如巨雷。
洪天旺此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举棋不定，内心挣扎，如果继续挖下去，确实有可能破坏树根，而且大家都看着，继续这样做，无异于是同大家对着干，所以他也十分纠结。
“小浩，你到底在做什么？还不滚回来？”洪浩的父亲洪波也不满的喝骂道。
“爸……我……”洪浩一时间也愣在原地，没了主意，只能求助的看向左非白。
左非白在此时方才开了口：“我想请问，二老爷，您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破土的？”
“怎么知道？”洪天明闻言，一时有些语塞：“我……我恰好起来解手，听见了，怎么，不许我耳朵好使么？”
“呵呵……那二老爷真是顺风耳了，偌大一家子人，就二老爷的耳朵最灵。”左非白笑道。
“臭小子，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洪家的，给我把这小子赶出去！”洪天明怒道。
话音一落，立时有几个洪家的男人准备动手。
“且慢……”洪天旺摆了摆手：“让左小兄把话说完。”
左非白向洪天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诸位，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儿？”
众人闻言，深吸几口气，纷纷用手在鼻子前面扇动：“好臭啊，这是什么味道？似乎不是树根腐烂的味道吧？”
“味道的源头就在下面。”左非白道：“只要再挖深一尺，便能见分晓。老爷，咱们继续挖吧？”
“大哥，你可不能再被这臭小子左右了！”洪天明大急。
洪天旺叹了口气，不知如何是好。
却听欧阳诗诗道：“爷爷，相信小左吧，他是有真本事的人，我亲眼见过的。”
“哦？”洪天旺看向欧阳诗诗：“欧阳孙侄女一向懂事，你爹欧阳德也是个学识渊博的好人，小浩当年也没少受他的教导……既然连孙侄女也这么说，我便信他一次，小浩，挖吧。”
“大哥，你……”
洪天旺抬了抬手，示意洪天明别再说了。
“哼！”洪天明怒哼一声，显得异常气愤。
“是，爷爷。”洪浩得令，便继续挖了下去。
约莫挖了一尺深，洪浩的铲子忽然触到一团柔软，随即一股恶臭涌了上来，众人纷纷捂住了鼻子。
“什么东西？”洪天旺皱眉问道。
洪浩憋住气息，用铲子将地底的东西铲了出来。
灯光之下，众人看到，铲出来的东西一团污浊，稀稀拉拉的，呈暗红之色，分不清是什么东西。
“小左，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洪浩惊惧之下，话都说不连贯了。
左非白接过了铲子，在那团物事之中翻了一翻，竟翻出一个黑乎乎的小人儿。
“啊……”
众人见状，皆是面面相觑，又惊又惧，左非白注意到，洪天明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