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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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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语桢看着时针从四点一直转到五点,然后五点半,依旧不见乔正回来,辛语桢有些困了,于是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苏珊中途进来看见辛语桢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苏珊关门的时候仔细的留意了一下,发现睡着以后的辛语桢比刚才多了一份吸引人的韵味和骄纵,那模样甚是迷人,苏珊摇摇头,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马上又担心起来要是乔正回来看见有人在他的办公室睡着了,他一定会生气的,苏珊正有些不知所措,乔正刚好见完客户回来。
  苏珊有些惊慌的站着,乔正看了看表,对苏珊说:“Susan,已经九点了,你可以下班了啊。”其实乔正没有走,公司里也就还有大部分人没走呢。
  “乔总,那个。”乔正疑惑的看着苏珊,苏珊一脸抱歉的说:“对不起,乔总,有位辛小姐说要见你,然后就去了你的办公室,而且现在还在里面睡着了,对不起,都是我失职了。”
  “你说叫什么?”
  苏珊奇怪,乔正没有怪自己,还问那个女人的名字,“哦,她说她叫辛语桢。”
  乔正听完就马上急忙的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其实说跑都不为过。走到办公室门口,乔正停下自己的脚步,刚才苏珊说她在里面睡着,乔正轻轻的推开门,生怕自己把辛语桢给吵醒了,乔正的这一举动,却是惊吓到了身后的一帮员工,他们可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乔正。苏珊站在身后,更是一脸的惊讶。
  乔正轻声的走到沙发边上,脸上满是笑容,苏珊正好也开门进来,乔正却对她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其实苏珊开门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因为刚才乔正那么轻的开门,苏珊自然也不敢大声。
  乔正轻声对苏珊说:“去叫刘明把我的车开到办公楼前,我马上下来。”并且把车钥匙递给她。
  “好。”苏珊接过钥匙,心情低落的走出乔正的办公室,明眼人都看得出乔正很紧张这个叫辛语桢的女人的,苏珊心里有些失望,不明白,乔正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以前来的那几个都比这个要好得多。
  苏珊把钥匙交给乔正的司机,吩咐他把车开到大厦门口,然后回到乔正的办公室,却没想到,正好看见乔正在叫醒辛语桢,“语桢,语桢。”
  辛语桢依旧有些迷糊的睁开眼,隐约看见面前的人是乔正,一下子似乎也是习惯性的钻进乔正的怀里,双手紧紧的勾住乔正的脖子,嘴里迷迷糊糊的说:“正。”辛语桢居然叫他正,乔正有些意外,有些惊喜。
  “正,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好饿啊。”嘴上说饿了,可是一说完,又趴在乔正的肩膀上继续睡着了,显然辛语桢还没有睡醒,只怕她现在所说的连她自己都只当是梦了吧。
  乔正摇摇头,无可奈何,然后疼爱的把辛语桢从沙发上抱起来,然后走出办公室,苏珊急忙帮他拉开门,在公司大部分员工的注目之下,乔正就这样抱着辛语桢走出了自己的公司,刘明早已等候在公司门口,看见乔正抱着一个女人,自然和其他人一样,有些惊讶,急忙打开后车门,但是乔正却用眼睛示意他打开前面的车门,乔正把辛语桢放到座位上,为她绑好安全带,自己又才上车,然后发动车子,乔正看了辛语桢一眼,嘴角不自觉的露出微笑,心中满是幸福。
  乔正并没有直接把车开回乔家,而是开到了海边,待车停定,乔正tuo下自己的外套,盖在辛语桢身上,似乎是因为这几天都没有睡好的关系,辛语桢睡得很熟,就像是一直在做梦似的,总觉得自己现在正在做一场很美妙的梦,让辛语桢舍不得醒过来。
  乔正在海边站了很久,不时的回头看看辛语桢有没有醒过来,嘴角依旧带着笑容,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乔正取下左耳的助听器,四周一片安静,心也变得宁静起来,但是情绪却也变得低落起来,乔正明白,一切还是没有改变,没有了助听器自己就是一个聋子,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乔正失落的把助听器戴上,然后转身回到车上,乔正爱怜的看了看辛语桢,依旧熟睡,看样子好像有好几天都没有睡好了。
  辛语桢的手指不小心滑落出来衣物外面,乔正突然被辛语桢漂亮的十指迷住了,辛语桢从小就拥有一双很漂亮的手指,母亲说那天生的钢琴家的手,却也是一双天生的画家的手,她是这样的与众不同,乔正伸出自己的十指,指尖轻轻的触碰到辛语桢的十指,两根手指触碰到一起的瞬间,乔正突然有些激动,辛语桢已经不知在何时眼睛睁开了一小条缝,一直盯着乔正的举动,想看看接下来会做什么,只是乔正什么也没有继续做,而是把辛语桢的手放回他的外套下面,辛语桢有些失望,却也猜到,安慰自己,这就是乔正,从不会继续进一步,永远只会站在原地或是退后,他不退后已经很不错了,对他还能有什么祈求呢?
  辛语桢没有继续假装下去,而是睁开眼睛,表示自己刚刚醒过来,乔正庆幸自己收回得早,不然就被辛语桢发现了,笑着说:“你醒了。”
  “嗯。”辛语桢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竟然是在海边,有些兴奋,“正哥哥,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我公司睡着了,我把你抱上车的,你最近很累吗?”心想她果然忘记了她刚才叫自己“正”了。
  “没有啊,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吧,对了,说起你公司我就生气,你知道你的秘书很傲气啊,当你的秘书很了不起吗?什么见你还要预约,看我的眼神也是那种很轻蔑,我说我要喝玫瑰花茶,她竟然告诉我说公司只有咖啡跟绿茶,既然没有干嘛还问我,真是多此一举,反正说起就生气。”这个时候的辛语桢就像是个在向家长告状的小女孩,有些可爱,还有些任性。
  乔正笑了,当然知道苏珊为什么那么做,苏珊不认识辛语桢,自然把她当成以往那些来公司找自己的乔小姐了,“她叫苏珊,而且她不是我秘书,她是我的助理,她是个很能干的人,总能为我安排好一切。”
  辛语桢第一次看见乔正为除了自己以外的女孩子辩护,辛语桢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又不能表露出来,什么叫总能为你你安排好一切,我看分明是她喜欢上,真是后知后觉的家伙,不过这倒是让辛语桢有些注意这个叫苏珊的女人了。
  乔正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在生气,“怎么了?还在生气啊,不然这样,我明天就叫人在公司准备好玫瑰花茶,还有我会发出通告,以后只要是你去找我,任何人不能阻拦,好吗?”乔正笑着看辛语桢的反应,见她不说话,但是表情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想起她刚才在办公室喊饿,于是急忙问:“你不是饿了吗?”
  辛语桢听乔正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肚子确实早就饿空了,“是啊,其实我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乔正担心的问:“为什么不吃东西?”
  “没有啊,画不出东西,心情又不好,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画过一幅满意的画了。”辛语桢为自己最近的状况感到担忧,辛语桢是个以艺术为生活动力的人,现在连唯一的动力也消失了,这让辛语桢有些疲劳,甚至心焦。
  “没关系,先不要着急,回来之后总是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的,等你适应了灵感自然也慢慢的就回来了,而且我觉得你每天呆在画室也不可能画出好的作品啊,应该多出去走走,找找灵感嘛。”乔正安慰说。
  “嗯。”辛语桢知道乔正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一想起那天的事情,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表情很过意不去的说:“那天的事情,对不起,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是不关心信,你只是习惯不去表达而已。”
  “没什么,其实我也有不对。”乔正没有想到辛语桢会先跟自己道歉,她可是个很不容易低头的人啊。
  “正哥哥,你还在怪信吗?怪他弄伤了你的耳朵吗?”
  乔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对辛语桢说:“是的,我曾经怪过信的,当我听不见别人叫我,听不见别人对我说话,当我很用心,很努力去学唇语的时候,我真的怪过他,我原本不用那么痛苦的生活的,一切都是因为信,我才会生活在黑暗里,语桢,你能了解那种想听却听不到的感受吗?你不能,我曾经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去接受自己的耳朵听不见了;但是等我长大一些之后,我开始不怪信了,我甚至感激他,感激他让我变成乔家最特殊的一个人。”
  辛语桢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我的耳朵听不见,我有残缺,所以父亲才会放弃我,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大哥身上,尽管我知道这样对大哥很不公平,可是这却是我唯一可以逃避的理由,因为我弱听,所以我是感激信的,从很早以前开始我就已经原谅他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我只是不习惯去让别人理解或是明白我。”乔正说完这些却又马上低下头,继续说到:“可是每当夜晚取下助听器,身边的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只能用眼睛去感受一切,那种感觉仍我让心痛和挣扎,这让我很矛盾。”
  这是辛语桢第一次听见乔正的心声,也是第一次乔正对辛语桢说出这些心里话,辛语桢现在才明白,原来他是原谅了信的,原来他曾经活得那么痛苦,辛语桢突然钻进乔正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乔正,脸贴着他的心脏,听着他不规律的心跳,“正,请你相信,你的世界永远都不会失去声音,有我在,你永远都不会寂mo的,我会把全世界最美妙的声音都画给你,让它们印在你心里。”
  乔正以为自己听错,辛语桢又叫自己正了,而不是正哥哥,乔正有些迷茫,手不自觉紧紧的抱住辛语桢,海浪的声音一浪又一浪的传来,乔正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海浪的声音是那么的美。
  夜一直很安静,辛语桢坐在画室,手不停的在画布上搅动,天亮时,画板上终于出现一幅美丽的画面,两只手,一只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在夕阳的余晖下,他们的十指轻轻的相触碰,指尖是一个火红的小球,那是夕阳的缩影,画面极为唯美,辛语桢为画取了一个名字:。
  我一定会画出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给你。
  辛语桢发誓。
  只是怎样才能画出最美妙的声音呢?
  乔正一夜未眠,海边与辛语桢的一切,那些画面久久不能从脑海中散去,辛语桢突然改叫的称呼让乔正始终无法理解,乔正不明白,辛语桢为什么突然如此大的转变?乔正心里突然有一种期望,期望她和自己一样。
  乔正第二天回到公司,就对苏珊吩咐“叫人买一些上好的玫瑰花茶放在公司,而且必须常备着,还有以后只要是辛语桢来找我都不要阻拦,如果我在开会或是见客户也要马上通知我。”
  “是。”苏珊没有料到乔正会突然下这样一个通知,看来昨天来的那个女人对乔正很重要,只是苏珊怎么也想不通,乔正对那些娇小姐不感兴趣的乔正怎么会突然对那种女人上心呢?苏珊有些失望,难道乔正的眼光就如此吗?
  苏珊中午在茶水间喝水的时候,才听公司的文员小丽说,原来昨天来的那个人就是从小被乔家收养的辛语桢,而且在乔家深得乔老爷和乔夫人的宠爱,就连乔家的大少爷和二少爷对她也是非常的宠爱和维护。苏珊这才明白,原来她就是传说中的辛语桢,那个在画坛初露光芒的新生代画家,苏珊想,能够让乔家这么多人都宠爱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是昨天见到的那样,苏珊觉得很失望,在苏珊看来,昨天的辛语桢那性格简直就是一个被乔家人宠坏的小女孩罢了。
  但是苏珊心里却对辛语桢这个人产生了兴趣,其实苏珊无意中在一份报纸上看到过辛语桢在巴黎展出的那幅《血泪》,苏珊实在是无法想象,那幅震撼人心的画竟然是这样一个娇小姐画的,苏珊不止是失望,还有些不敢相信。
  秦菲菲打电话给辛语桢,在电话里告诉辛语桢,“我是告诉你乔信已经确定要回来了,定好的时间的前一天刚好是乔义结婚,不知道他会不会提前回来参加他大哥的婚礼?在乔信来之前,我们公司会先大力宣传,我想到时候乔老爷也应该会知道,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老半天没听见辛语桢回话,“语桢,你在听我说话吗?想什么呢?”
  辛语桢站在画板前,“我在想怎样才能画出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你走火入魔了,声音怎么可能画得出来啊?算了,事情我是通知你了啊,最近很忙,可能没时间和你见面,记得不要忘记我啊。”秦菲菲风风火火的挂了电话,辛语桢还对着画板发呆。
  是啊,声音怎么可能画得出来呢?不,一定可以的。
  乔信要回来了,不,应该说介一要来西城了,西城现在几乎许多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就连公司的很多女同事也私下在讨论这个介一,有的人觉得这个介一长得太过阴柔,缺少一点男子汉气概,但是有人却认为这样的介一才更有魅力。
  听到这些议论,只是无语的摇摇头,走出电梯,苏珊跟在身后,见他的神情有些在意,于是说:“这个介一是日本今年刚刚走红的一名偶像歌手,在日本很有名,好像最近要来西城拍电视剧了,大概是在提前做宣传吧。”
  “哦。”
  苏珊没有继续说下去,看乔正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很感兴趣。乔正心想,当然要做宣传了,不然我这个老板之一的人怎么赚钱啊。然后不自觉的笑了。
  方管家拿了一份娱乐报纸到乔云生的书房给他看,乔云生严肃的说:“老方,我叫你拿经济时报,你拿这些乱七八糟的报纸给我干吗?”
  “少爷,报纸上有信少爷的消息。”方管家还在乔云生年轻时就在乔家做事了,因此也一直称呼乔云生为少爷。
  乔云生一怔,第一版就是乔信的一张大照片,乔云生仔细往下看,没看几眼,愤然扔在桌上,“介一,有志气啊,果真不姓乔了,哼,也就这点像我乔云生的儿子。”
  乔云生站起来,背着手,“以后不要再让这些三流的报纸进庄园,他和乔家早在两年前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乔云生没有儿子是混娱乐圈的。”
  方管家从小跟着乔云生,自然了解他的脾气,也不好说什么,恭敬的应了声,“是。”然后离开乔云生的书房,方管家一走,乔云生又忍不住回头,拿起桌子上的报纸,报纸上的乔信看起来成熟了许多,眼神也变得更加的冷酷了。
  乔义回到家就听说了乔信的事情,乔义立刻到乔云生的书房,询问一下乔云生的意思,哪知道管家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他,乔义上前,“方管家,父亲???”
  “信少爷的事情你不用去问了,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方管家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看来他是料定乔义会来找乔云生,才在门口等的,有些事情被问第二次往往不是件好事。
  乔义看着方管家的背影,知道事情定是没任何希望了,看来父亲还是没有原谅信,他依旧还在怪信,信呢?他有想过母亲,想过父亲,想过乔家的人吗?应该有的,至少他会想念他爱的那个女孩吧。
  乔正一回来就看到大哥乔义在自己的房间前一幅苦恼的样子,乔正走上前,“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在等我吗?”
  乔义木愣的抬起头,“哦,正,信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哦。”乔正一边推开门,一边让乔义进去。
  “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劝劝父亲,让他重新给信一次机会,让信回来,回乔家。”
  其实乔正从刚才看见乔义,就已经猜到他找自己是为什么事了。
  乔义见乔正不说话,又继续说到:“我还会告诉语桢,让她跟我们一起去,我相信我们三个人一定能够说服父亲的。”
  “大哥,对不起,这个忙我不能帮你,我从不觉得信需要父亲给他这个机会。”乔正推掉外套。
  “为什么?难道你不希望信回到乔家吗?”
  “信有他自己想走的路,他不一定想回来,我觉得应该尊重他。”
  乔义没想到乔正竟然这么想,也许他说得对,也许???乔义心想,也许自己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弥补当年对乔信的亏欠。
  乔正很清楚,乔义之所以先来找自己,是因为乔义说服不了辛语桢和她一起,辛语桢的想法不用说,一定也是这样认为的,乔正自然也明白,乔义这么急着想让信回来无非是为了四年前他让乔信去日本的事情,现在感到有些内疚了,所以才想以这种方式来弥补罢了。
  乔义突然很失落的走到门口,乔正以为他要走了,却看见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对乔正说:“正,可能我从来都不了解信,就像我现在才发现我从来都不了解你一样。”乔义拉开门,然后被关上,声音传动了整个走廊,乔正心里对乔义有些过意不去,觉得乔义有些可怜,但是乔正明白,如果本人真的不想,恐怕乔云生也不会架把刀在他的脖子上让他点头答应的,乔义是乔家三兄弟中最爱权的人,他需要乔氏集团,需要用乔氏集团来证明自己,所以他选择了牺牲,或者说是用牺牲来换取了他的梦想。
  但是信不同,乔信的梦想不在这里,乔正的也不在这里。
  辛语桢偷偷的走进乔正的房间,睡着后的乔正是最脆弱的,就算有人趁机想伤害他,他也不可能有任何的察觉,看不见感应灯在闪,读不到别人的唇语,没有了助听器,乔正果然是最可怜的,辛语桢蹲在乔正的床前,安静的看着乔正的脸,如同那次在巴黎,怎样才能让他在最无声的世界听到最美妙的声音呢?辛语桢真的感到很困惑。
  辛语桢失落的悄悄的离开乔正的房间,回到自己的chuang上,开始想念自己的妈妈,辛语桢觉得要是妈妈在这里,她一定可以提点一下我的。她是最棒的画家,最有才华的画家,只有她想不到,没有她画不出来的,她是一个那么有灵性的一个人。
  妈妈,我终究还是无法超越你,你永远是我前面的一座高山。
  白天,辛语桢又去了乔正的办公室,这是她第二次去乔正的公司了,这一次辛语桢畅通无阻,反而有专人为她带路,辛语桢又见到了苏珊,只是这一次没有了上次的那些火气,因为辛语桢刚刚才在乔正的办公室坐下,苏珊就为辛语桢送上爱喝的玫瑰花茶,“辛小姐,上次的事情很抱歉,因为我之前没有见过你,不好意思。”
  辛语桢原本就不是个爱计较的人,更何况苏珊还先跟自己道歉了,也不好失礼与她,再加上,苏珊未先问自己就送来自己最爱的玫瑰花茶,想必乔正是预先吩咐了的,心里感到高兴,于是也笑着说:“没有关系,我知道你只是履行你的职责而已,是我那天心情不好,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辛语桢既解释了自己那天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会那么没有礼貌,也委婉的说了自己平时不是没有礼貌的人。
  “那好吧,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已经打电话给乔总了,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是吗?我没有想过要耽误他的工作,而且我都没有打电话先通知他我就过来了,我是不是耽误到他的工作了?”
  “乔总只是在办公室想不出新的构思,所以出去透透气,我想他应该不会觉得你耽误到他了,那你在这里等他吧,我先出去做事。”
  “好的,谢谢你。”
  今天的辛语桢着实让苏珊吃惊了一次,没想到和先前完全不同,简直是两个人,是她太会伪装,善变,还是上次真的只是心情有些不好,苏珊心里纳闷。
  辛语桢第一次好好打量了一下乔正的办公室,上次来都没有怎么好好看,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办公室的摆设和装饰与乔正家里的书房不一样,这里少了一份压抑,多了一份放松。这倒是和往常的他不同,辛语桢做到乔正的办公椅上,转了一圈,心想上班的感觉应该也不奈吧,辛语桢没有上过班,自然对上班的生活不了解了,辛语桢看见桌上摆放的照片是四个人的合影,那是辛语桢九岁那年和乔家三兄弟照的一张合影,没想到乔正竟然会把照片摆在自己的办公室,让辛语桢有些意外,看来在乔正心里,他是很在乎乔义还有乔信的,至少他爱他们,可是他什么时候才会承认他爱我呢?辛语桢自语。
  乔正这时正好推开门,先的对辛语桢温文一笑,“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这里?”
  “怎么?不可以啊,我不来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吩咐你公司的人以后我来不准阻拦我啊,还有专门为我准备好玫瑰花茶呢?”
  乔正摇摇头,“那辛小姐,今天来有没有人阻拦你呢?而且有没有喝到你最爱的玫瑰花茶呢?”
  “算你运气好,刚好今天本小姐没有被阻拦,茶嘛也还将就。”辛语桢撅着嘴,调皮的说到。
  “说吧,是不是有没有灵感画画呢?”
  辛语桢心想,你怎么一猜就知道啊,真是的,但是辛语桢嘴上却没有承认,“当然不是了,我只是出来逛逛,刚好走到附近,刚好我又想起上次的事情,所以我就随便想上来查看查看咯。”
  乔正无语,但是却喜欢这样的辛语桢,即使对她放纵,让她任性,撒娇,乔正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也许换了别人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吧。乔正走到办公桌前,打开左边第三个抽屉,拿出两张卡片,在辛语桢眼前晃了晃,“既然你没事,我也没事,我们去我一个朋友的画廊逛逛吧,他刚好最近新来了一批画,给我发了两张邀请卡,让我有空去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真的吗?”对画展,辛语桢自然很有兴趣。
  “嗯。”
  “那走吧。”说着就站起来挽住乔正的手,乔正拿她没办法,在公司那么多下属面前,和辛语桢一起亲密的走出公司。
  车子在一家名叫J的画廊,辛语桢看见这个名字,有些好奇的问,“为什么叫J画廊?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这家画廊的老板是我以前的一个客户陈先生的太太,据说他们两人是因为J这个字母才认识的,于是陈先生和太太就把这家画廊取名为J画廊了,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可以问陈太太。”乔正打趣的说。
  “我才没那么傻呢。”
  门口的服务员看见两人的邀请函又才放两人进去,辛语桢疑惑的问:“为什么这家画廊要邀请函才能进来啊?”
  “这就叫噱头,越是这样越能吸引更多的艺术爱好者前来,而且这样也更加能控制前来观看的人的层次和水平。”
  辛语桢对乔正所说的虽然理解,但是却不认同,“真正的艺术是不分阶级的,我看你说的这个陈太太根本就不懂什么叫艺术,完全就是个商人。”
  乔正知道辛语桢不认同,但是辛语桢不懂,生存和艺术却是不能同等。
  画廊很大,共分上下两层,有一层在地下,画廊的设计很美,看来这个陈太太还是有点艺术水平的,一进画廊,辛语桢就很自然的牵起了乔正的手,乔正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辛语桢,也没在意,辛语桢却偷偷的一笑。
  正在招呼几个客人的陈太太见乔正来了,立刻迎了过来,“乔二少爷,你终于大驾光临了,我可是给你发了好几次邀请函了啊。”
  “陈姐,不好意思,因为前段时间较忙,一直没有时间过来,今天刚好有空,所以就带我妹妹过来看看。”
  “你妹妹?”
  辛语桢被乔正这样的介绍,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又不好发作,乔正却继续笑着说:“是啊,她叫辛语桢,也是名画家。”
  “哦,原来你就是辛语桢小姐,你好,你好,真高兴能够见到你。”
  乔正为辛语桢介绍说:“语桢,这位是陈太太,你可以叫她陈姐。”
  “陈姐,你好。”
  “其实我认识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本人,我在巴黎看过你的画作,很惊艳,也很震撼,我一直都想认识你,没想到你竟然就是乔正的妹妹。”陈太太其实以前也是学画画的,只是因为没有什么进步,再加上结婚,之后就放弃了,婚后多年,心里有些割舍不下,于是就开了画廊。
  “谢谢,你太过夸奖了,我的画其实并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好。”
  “不,看了你的画,真的想象不到那是一个才二十二的女孩画的,真的很难得,希望能够再次有幸见到你的画作,如果将来你要开画展,希望能够给我一个机会为你帮忙。”陈太太这话,让辛语桢听了对刚才的先入为主的观念有了些改观,感觉这个陈太太还是有些艺术细胞的。
  “陈姐,你过奖了,只是恐怕我现在的能力开画展还有些勉强,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找陈姐你帮忙的。”
  陈太太自然也听出了辛语桢话中的谦虚之意了,想以乔家的能力,区区一个画展算什么,看来这辛语桢也是一个喜欢用实力说话的人,摆明是不想仗着乔家的势力开画展,陈太太心里对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有些敬佩,毕竟现在像她这么有志气的画家已经很少了,现在很多人,都为了钱把自己画中的jing神给卖了。
  两人之后又寒暄了几句,陈太太因为还要招呼其他的客人,所以就没有继续陪辛语桢他们,辛语桢挽着乔正的手臂,逛到画廊的地下一楼,“看来这陈太太也不是太过肤浅的人,还是有点艺术感的。”
  乔正笑了,笑辛语桢单纯,和别人说几句就马上对人家改观了,真担心在外面要是真遇到那种骗子怎么办?担心归担心,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保护她,一定不会让她受一点的伤害。
  前一秒还好好的辛语桢,突然甩开乔正的手臂,自己一个人走,乔正有些莫名其妙,只当她不想挽着了,她本来就是个随性的人,想起什么就做什么,于是安静的跟在身后,辛语桢回头狠狠的瞪了乔正一眼,看他的样子,是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啊?辛语桢更加的可气了,看画的心情也没有了,于是语气很糟的说:“我不想看了,我想回去了。”
  “嗯,好,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辛语桢也没继续理乔正,而是自己快步走出画廊,任乔正无辜的跟在后面,辛语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是自己不说的,现在又要怪乔正,辛语桢觉得自己每次一和乔正在一起,就会变得有些莫名其妙,爱情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总是这样让人时而欢喜时而忧,乔正担心的急忙追出来,被辛语桢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呢?女人真是一本难以读懂的书,更何况还在辛语桢,就更加的让乔正有些不知所措了,越是在乎就越是小心翼翼,让乔正的心总是时刻的提着。
  “语桢,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高兴了?”追出画廊,乔正拉住辛语桢的手臂,辛语桢回头看着一脸无辜的乔正,就更来气了,心想我怎么不高兴了,你还不知道,都是因为你,辛语桢有些有气无力的说:“我只是想回去了。”
  “那我送你啊,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医生?你这样回去母亲要是知道了会怪我的。”乔正担心的看着辛语桢。
  辛语桢愤怒的甩开乔正拉住自己的手,“乔正,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是因为别人而担心我?你就这么急于让别人知道我是你妹妹吗?乔正,我很不喜欢你这样。”辛语桢拦下一辆车,丢下乔正,独自离去。
  乔正急忙去开自己的车,追上去,却没有想到车子停得太远,等坐上车,辛语桢刚才坐的出租车已经不见踪影了,乔正气愤的一拳打在方向盘上,“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啊?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啊?啊???”
  车内传出一声宣泄,怒吼。
  头靠着窗户,第一次,第一次,辛语桢觉得无奈,为自己喜欢上一个那样的人而无奈。其实辛语桢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乔正发脾气,而且每次生完气,也总会去为他找理由,找借口,然后原谅他,但是今天辛语桢却不想这样,第一次,第一次,辛语桢想让乔正明白自己的心,可是那个对他的承诺还没有实现,怎么办呢?万一以后都不能兑现,那岂不是没有资格对他说爱了吗?
  辛语桢和乔正一样,都为彼此不能去好好的爱对方,不能给对方幸福而担忧,其实两人都只是因为不确定,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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