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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李五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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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李五的计策

  八点正,一位司礼高声喊道:“时辰到,开香堂——”
  随着司礼的喊声,杜月笙稳步的从休息室走到香案前。他垂手而立,他身后第一排站着的是他的三位徒弟,第二排站着的是五位堂主和李五他们师兄弟七人。
  司仪喊:“跪拜——”,杜月笙和后面的两排人都跪下了。
  司仪接着喊:“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叩过头大家站起来后,司仪又喊道:“上香!”
  另一个司仪递过来已经点燃了的香,杜月笙走到香案边上的脸盆边洗了洗手,然后回到香案前他接过香已经点燃了的香鞠了三个躬,把插在了香炉里,接着他退后一步。
  司仪又喊:“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礼毕——”。大家和杜月笙一起向关公像集体鞠了三个躬。
  杜月笙慢慢的转过身威严的坐在了八仙桌右面的椅子上,左面的那张是留给关二爷的,可能因为架子太大,他从来也没来坐过哦!
  杜月笙落坐后,他的三个徒弟做在了左面,五位堂主坐在了右面,李五他们师兄弟7个只能站在自己师父的后面,这是规矩,没有师长的允许和特殊情况他们是不能坐的。
  大家坐定后,司仪说道:“今天开香堂是为了本帮兄弟任天祥外号二子,杀死本帮兄弟孙小六一事。本着本堂堂规的规定,为了弄清事情原由,整肃帮规,今日特开香堂,双方可在堂上辩说,最后由杜爷和在坐的各位师长、各位堂主评断,由行刑长执行,在场的所有弟兄都可以作证,现在把杀人者和双方参与者带上来。”当庭辩说、当庭定案、当庭执行,比TMD法院效率要高多了!
  接着二子、贾豹、夏发被带到了大厅,三个人都当庭跪下。
  这时司仪对着郑现说:“请原告先说。”
  郑现站了起来,他抱拳作了个罗圈揖,他高声说:“杜爷,各位长辈,各位兄弟。我们飞虎堂属下兄弟孙小六和另一个兄弟夏发与前天晚上去黑虎堂属下的妓院百花楼去找姑娘,遇上了李五兄弟手下的任天祥和另外一个兄弟贾豹。他们因为挣姑娘打了起来,任天祥不顾帮规和兄弟情分,凶狠的、残暴的把孙小刘当场杀死。现有他的口供和画押,还有人証。”夏发他把供词往上一递,一位司仪接了过去。
  司仪得到杜月笙首肯后说道:“现在我就把任天祥的供词读一下。我,任天祥与7月13日晚上与兄弟贾豹一起去到“百花楼”找姑娘,我们是先进的房,后来进来两位兄弟,他们说这是他们的姑娘,叫我们让他,我们不肯,就争吵起来。因为双方语言过于激烈,又没有打本帮手势,双方就打了起来。在打斗中,我,任天祥就拔出刀子捅了孙小六一刀,致使孙小六当场死亡,事情发生后我便跑了回去。我就到我们的老大李五李哥的办公室找他,想让他给我拿个主意。我以进入他的办公室就看到李哥正在烤火,身上还穿了件棉袄,我把情况向他回报了。他听后对我说,不能说你捅了他,杀害本帮兄弟是死罪,你只能说是你持刀站在那里没动,是他自己脚下一滑趴在了你的刀上,这样你才能保住小命。他还告诉我说,他们不会对你严刑拷打的,这样你只要咬住牙这样说,我保你无事。后来我被送到飞虎堂,经过兄弟们的开导,我良心发现,杀人就要偿命,我也不敢欺骗杜爷和师长,所以我就实话实说了。这件事与李哥无关,我认罪认罚。任天祥,1935年7月13日,画押。”
  在门外的杏花听的脸都白了,这个二子,怎么把实话都说了出来了,这不是找死吗。李哥也要受连累,他非得受罚不可,她向李五看去,见李五胸有成竹的在微笑着,又想到李五给她说过的话:“我自有办法”杏花又放下心来,在场的人听了供词有的愤怒,愤怒的是;三句话不合就杀人,这还是兄弟吗?这还有人性吗?有的人惋惜,这样的供词是非死不可了,多么年轻的一条命啊。有的不解;你就是交代也不能把你的老大也交代出来,这样又减轻你的罪,死了死了还把老大也连累了,何必呢?这家伙是不是和他的老大有仇?
  司仪话音还没落,二子就叫了起来,“胡说,这不是我说的,是他们把我搞晕了,他们拿着我的手画的压。”
  “住嘴。”李五不等别人说话,他走到二子跟前踹了二子一脚,接着说道:“会给你分辨的时候,从现在起不让你说话,你不准说话。”他这是在告诉在场的人,二子也有说话的权利。
  本来二子这是犯忌的,经李五这样一骂,大家也不好说什么了。
  司仪高声喊道:“下面请刑典长徐三旺,徐爷审案。”
  徐三旺站立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郑堂主,你拿来的口供是不是严刑逼供得来的?”
  郑现忙站立起来答道:“不是,我怎么会用刑呢?你看,”他用手一指二子说道:“他身上一点伤也没有,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徐三旺走到二子跟前掀起他的衣服看了看,他说道:“身上是没有伤。”他接着问道:“口供是二子自己说的吗?”二子在杜公馆时徐三旺都是这样叫他,他是叫顺了口,他是个粗人,他可不管是在什么场合,是不是大名。
  郑现答道:“是他自己说的,我和几个兄弟都在场,他们可以作证。”
  徐三旺问二子道:“郑堂主说的是不是真的?”
  二子答道:“那不是我的口供,我没说那些话。”
  徐三旺说道:“那你说说是这么回事。”
  二子一直是跪着的,他站了起来说:“当天晚上我们两个人去了百花楼,我们交过钱,当时妓院的管事也没说那两位姑娘是事先有人定下的。当我们睡到大约3点钟左右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把我们房间的房门踹开,不由分说就把我和贾豹两个光着身子从床上拉到门外。他说是我们抢了他们姑娘,我怕是本帮兄弟,产生误会就不好了,我连忙打了本帮手势。他们理也不理,我一看既然看不懂手势,说明他们俩不是我帮兄弟。我们俩和他们俩就打了起来,我打不过孙小六。是后来才知道他的名字的,他三两下就把我打倒了,我以看不是人家的对手我就躺在地上不动了,不在反抗了,这就表示我认输了。谁知到他不但不停手还用手掐我的脖子,我眼看就要被他掐死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就掏出了刀子对准他。我并不想捅他,我只是想吓唬他,想让他停手,他看到我手里的刀子对着他的胸口可能是吓了一跳,结果脚下一滑就趴在了刀子上。他不是我杀的,这只是误伤。至于说李哥叫我说的那些话,那是他们编的,李哥当时给我说的是,让我实话实说,他说徐爷你会审清楚的。事情就是这样,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有半点假话天打五雷轰。”二子的话音一落,大厅里传出了嗡嗡的议论声,这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怀疑的猜测的说什么的都有。这时司仪高声喊道:“大家静一静。”随着他的喊声大厅里安静了下来。
  徐三旺又转脸问郑现:“他说的是真的吗?”
  郑现说道:“他这是在翻供,这都是李五教他的话,他当时根本就没有打本帮的手势,就是他杀死了孙小六,我们又没打他,供词上的手印是他的吧?”,
  徐三旺又问二子:“郑堂主说的你又怎么解释”,
  二子答道:“他们是没打我,可他们把我邦着,在我的四周放了四个盆火,烤的我昏迷了在我神志不清的时候,他们拿着我的手摁的。”
  徐三旺向郑现看去,郑现说道:“他是在狡辩,他是在胡说,他当然会说自己无罪,他的话能信吗?他有证据吗?我可有好几个兄弟作证。”
  这句话很有力量,谁会相信一个杀人犯的话,人家有证词有证人,二子什么也没有,看来二子要想脱身很难。
  二子不甘心,他说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妓院的人可以作证,还有贾豹也可以作证,李哥也可以作证。”
  郑现冷笑着:“贾豹的话能算数吗?你所说的都是李五教你的,再说了他又没在场他怎么知道?他的话更不能算数了!”郑现之所以要把李五也拉进来,就是想叫李五无法说话,你即是当事人,你的话就不可信,他之所以要让二子偿命,就是让他手下的兄弟敬他、服他,忠于他。
  大家一听还真是这样,看来二子想翻案是很难了。可他们忘了徐三旺是李五的师父,他能不偏心吗,这些老油条有的是办法,还让你看不出来,他知道李五定有办法,他向李五说道:“李五你还有什么话说,如果像郑堂主说的那样,我将会重重的处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