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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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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黑吃黑

  船上的五六个人都是很吃惊,抬头一看,对方十几个人还都拿着西瓜刀,自己这几个人绝不是人家的对手,即使有枪也不敢开枪,他们的东西不能见阳光,招来了警察不但东西保不住连人也跑不掉,他们纷纷跳水逃跑,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一般劫货不杀人,都是在外混的谁也不去真的拼命杀人,除非逼到绝境,黑吃黑是常事,一般老大都不会严惩。
  李五见人已逃便迅速把十几箱货物搬上车,当还剩二三箱时不远处跑来十几个警察,一边跑一边向天上开枪,:“什么人,站住!”
  李五喊道:“大家把东西搬上车,跳水逃跑,我开车!”
  东西不多,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东西抬上车,纷纷跳进水里。李五开车就跑,不一会就把警察甩的没影了!李五穿过几条小巷最后停在一个门口停下,李五用钥匙打开门迅速把货物搬进屋内,又从屋内搬出同样数量的箱子上到车上,然后开着车向另一个方向开去,当开到一个十字路口时由于车速太快引起巡逻警察的注意,他们端起枪喊道:“站住!检查!”按说李五加大油门冲过去是没事的,可李五却来个急刹车,他跳下车就向巷子里跑去,在黑夜的掩护下跑的无影无踪。
  李五来到一家通宵营业的夜总会,在吧台前要了一杯酒喝了起来,喝完酒他用酒吧的电话拨了个号码,接通后李五说:“叫武奎武爷接电话。”
  对方问:“你是谁,找武爷有什么事?”
  李五答:“别管我是谁,你要想要回今晚的货就请武爷接电话!”
  不一会电话里传出武奎的声音:“我是武奎,你是那位?”
  李五答:“我是杜爷手下的李五,你们的货在我手里,你们要想要回你的货必须拿钱来换!”
  武奎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李五答:“我等钱用!”
  武奎问:“你要多少钱?”
  李五说:“五千块银元。”
  对方说:“兄弟太黑了吧,刚把我的货劫走转脸就要我5000块啊!”
  李五说:“我是奉命行事,再说了我不告诉你你能知道啊!”
  武奎说:“你不怕我告诉杜月笙?”
  李五说:“你告诉他也没用,你没有证据,我可以说你是挑拨离间,看杜爷信你还是信我。”
  对方又说:“如果我不拿钱赎而是把你逮着让你交出货呢?”
  李五答:“那也没关系,我在杜公馆不出来你能拿怎么样?再说了据我所知你烟管的货可不多了。”
  武奎沉默了一会说:“那我就信你一回,但5000块太多了,1000块还差不多!”
  李五:“我急需2000块,少一块也不行,否则我把货卖给别人。”
  武奎:“那好吧,怎样交货?”
  李五:“明天吧,我会把时间地点告诉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说完后李五就挂了电话,他出了夜总会时天已经亮了,李五找了个早点摊吃了早点,然后坐着黄包车回到了杜公馆。
  一进大门二子就跑着迎了过来,他低声说道:“杜爷一夜没睡好像很生气正和几位爷在大厅等你呢!”
  李五进屋一看,杜月笙坐在八仙桌边的太师椅上,两边座着是他的师父徐三旺、刘二麻子、管家老王、帐房余礼本、所有杜府的保镖都站在后面。
  李五快步走到杜月笙身前施了一礼后说道:“爷我回来了!”
  杜月笙问:“怎么样?”
  李五答:“爷,五子无能在回来的路上货被警察劫去了!”
  杜月笙问:“在什么地方?”
  李五答:“在西藏路和民主路交叉口!”
  杜月笙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接通后说:“李局长吗?我是杜月笙,这么早打搅你不好意思,我想问你个事,昨天夜里你们是不是查到了一辆货车?”
  对方答:“杜爷,我们昨晚是查到了一辆货车。可车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十几个空箱子。不知开车的犯了什么病,听到要检查跳下车就跑了,车上又没有违禁品跑那门吗?”
  杜月笙说:“那是我的车昨晚被人偷了,偷车贼见了你们可能吓跑了,李局长你确定是空车?”
  对方答:“杜爷,千真万确是空车。”
  杜月笙说:“我可以把车开回来吗?”
  对方答:“杜爷,看你说的,随时都可以。”
  杜月笙:“那就打搅你了”,
  对方说道:“杜爷能给我打电话是我的荣幸”,
  杜月笙说:“谢谢,再见。”说完挂了电话。
  杜月笙对李五说:“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五说:“货的确在车上,可能被他们黑了!”
  杜月笙拍一下桌子怒道:“胡说!量他也没有这个胆子!”看来杜月笙是真的生气了,他接着说:“我知道你买房子等用钱,昨天还到处借钱,没借到竟敢黑我的货。”
  李五诚惶诚恐的答道:“爷,货的确在车上,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黑你的货!”
  这时刘二麻子低声说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杜月笙听到这话更生气他说:“来人,把他捆起来,如果到晚上他还不说就把他扔到黄浦江里喂鱼!”
  刘二麻子答道:“是”然后命人把李五邦了起来,并把他栓到李五自己的床上。
  绳子捆的并不紧而且栓在自己的床上,能坐能睡,这都是兄弟们对他的照顾。
  杜月笙上楼睡觉去了,其他的人也都回去休息了。
  刘二麻子渡了进来,他幸灾乐祸的说:“五子,做人要厚道,不要到处钻空子。做了一点事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好好想想吧!什么时候想通了告诉我,我好在杜爷面前为你求情!”说完晃着脑袋走了。
  他的话李五明白,就是他这个副队长不该干,给他刘二麻子造成了威胁,他是希望李五马上死,这样今后就没有人争他的位置了!
  他走后,杜府的好多保镖、佣人、花匠、甚至连帐房和管家都来看李五,管家还吩咐厨房做点好吃的给李五吃,可见李五平时人缘不错。虽然钱不能借,人情还是有的。
  最伤心的是二子,他一直在哭,不管李五怎么劝都不行,他甚至说到了晚上他会到黄浦江里救他,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李五倒能想得开,吃喝不误只是得二子喂,手被邦着呢!下午刘二麻子早早的就来了,他到了屋里就把二子赶了出去,关上了门后,他对李五说道:“有人托我问你货在什么地方,你只有告诉我我现在就放了你,如果你不说谁也救不了你!”
  李五暗自高兴嘴里却说:“刘爷我真的不知道,别说我没有做,就是我做的我也不能说,说了我是贪污巨款得死,不说没有真凭实据我说不定还能活。”
  刘二麻子看他态度坚决,一会半会也说不通,他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他心里也是矛盾的,他既想让李五说又不想让李五说,他既想让李五活又想让李五死。
  夜里12点左右刘二麻子又来了,他对李五说:“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说是不说?”
  李五说:“刘爷我真的没黑货,求你给杜爷求求情,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恩情的!”
  刘二麻子说道:“晚了,我现在就送你上路,这是杜爷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到了阴间不要怪我。”说完他喊道:“来人!”从门外跑来了刘二麻子的亲信尚大个子,他手里拿了条麻袋。
  刘二麻子让李五自己站在麻袋里,他对尚大个子说:“你去找块布回来把李五的嘴堵起来,我来检查一下绳子是否松了!”
  尚大个子出去后刘二麻子迅速解开邦住李五手的绳子,李五手里还多了件东西——光脸刀片,他低声说道:“有人救你!”
  尚大个子进来后刘二麻子把布象征性向李五嘴里一赛,他向尚大个子说道:“把麻袋口扎紧点。”
  他们把李五装进麻袋并把麻袋口扎紧,两人把麻袋抬到门口的车上开走了。
  风刮在身上有点凉意,因为是后半夜天很黑,万籁俱寂,只有秋虫发出‘吱吱’的叫声,一起显的那么安静又透着一点神秘。突然,从灯光灿烂的上海市区方向驶来了一辆小型货车,它那跳跃的明亮的灯光把草丛中的青蛙惊的纷纷跳入水里,静谧被打破了,汽车驶到黄浦江边的一段荒凉无人的地方悄悄的停了下来,从驾驶室里下来两名大汉,他们敏捷的跳下驾驶室,从车后箱里抬下来一个扎了口的麻袋、麻袋鼓鼓的、里面的东西还在动、明显是活物。这两名大汉抬着麻袋来到江边,他们把麻袋晃悠了两下便抛到了黄浦江中。两人见麻袋沉到了水里后,便转身快速的上了汽车,汽车调转车头朝来的方向绝尘而去。
  当汽车开走后,江中麻袋抛下去的地方冒出一个人来、只见他大口的喘着气,用手摸了一下脸上的水,向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他奋力的向岸边游来、他爬上岸,站直了身子的时候,我们借助远处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此人大约一米七左右的个头、长着一张大众脸、不丑也不俊、两只眼睛不大但很有神、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精神劲、他上岸后并没有走,好像在等什么人,果真没多久就从另一条路上开来一辆黑色的小汽车、车还没停稳,从车里下来了一个人,此人头戴礼帽,一身绸布裤卦,一看就知道是道上人物,来人喊道:“五兄弟快上车”!说着他开了车门,等他上车以后、小汽车便快速地开走了。
  这辆车开走以后,从一丛茂密的草丛后站起两个人、他们也是身穿一身密排扣的黑色裤卦,看装束也是道上人物,他们相视一笑,其中一个对另外一个说道:“二子,戏看完了,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有点冷了!”那个叫二子的说道;“好,我们走!”说完他扶起草丛中藏着的一辆双轮摩托车、骑上后也想快速离开,由于高兴没有认真看路,一块大石头把前车轱辘垫了一下,车倒了,两个人摔了个四脚朝天,他们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哼哼唧唧的站了起来,看着对方的狼狈相他们大笑了起来!笑完后,他们骑上了摩托车,小心翼翼的开走了,由于路不平,从后面看,他们的车是跳着舞向前走的。
  李五上到车上以后,车上的人对李五说道:“李兄弟,让你受惊了,我们是武爷的人,他问你是不是跟我们回去。”
  李五说道:“谢谢武爷!你告诉他我不能到你哪里去,如果让杜爷知道了我插翅难逃,必死无疑,我只能回去这样才能打消他的怀疑,请你转告武爷我明后天一定把货交给他。”
  那人说道:“武爷也考虑到你的难处,让你自己看着办,如果有什么困难请打电话给他,不过要快。”李五说道:“谢谢武爷,请你们到市区把我放下来,我自己回去。”
  当李五湿淋淋的回到杜公馆时,门卫吓了一跳急忙跑上楼去,不一会杜月笙在刘而二麻子的陪同下走下楼来,李五跪在杜月笙前说道:“杜爷,货真的不是我黑的,我被过路的渔船救了上来,如果杜爷还不信我还请受我以死我绝无怨言。”
  杜月笙沉默的看着他一言不发,这时刘二麻子说:“杜爷,我看李五说的是实话,如果货是他黑的量他也不敢回来,再说了帮规不是说了死无二次吗?”
  杜月笙沉默了一会说道:“那好吧,你不要在我府里干了,你明天去把十六铺那边的生意管起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上楼去。
  刘二麻子那个高兴,李五以副队长的身份调去管事虽说为平级调动其实是络有下降,因为副队长是杜月笙身边的人也就是亲信,外调就是对他的不信任。十六铺的一座赌场一座妓院一座烟馆那是最差的是最没油水的地方,虽然有二成的抽成包括发放工资,如果干不出成绩就会被掳下来那就永无出头之日了。可他忘了,干好干不好一是看上面支持力度二是看自己的能力,再说了今天在孬地方明天就可能调到好地方,现在不是有好多干部就是在一个艰苦的地方渡一下金就调到好的地方去了,这就是跳板效应。
  李五心里那个高兴,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地盘,现在虽然在杜月笙身边好像是他的亲信,其实一点好处也没有,即没有钱也没有势每天只有听吩咐的份。常言说的好,宁做兵头不做将尾,地盘虽小可自己说了算。这要算起来还得感谢刘二麻子,不是他把送军火的差事让他管他也不能显出自己的能力,也不能得到杜月笙的赏识和重用,也没有他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