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练就
海风猎猎的吹动着少年的衣服，有些冰凉的寒意渗透了天空的夜色——仅仅只有数颗星星点缀着的夜空，实在寂寞。
少年手上紫光掠过，一把在夜色中散发着淡蓝色光辉的短剑忽然出现，短剑对着空气略微的划动了几下，被少年握在手心。
“啪。”
海边的一块礁石，上边突起的一角发出了一声脆响，化作了一团灰尘，随风飘散。
“力如风，剑如水……靠！这算什么东西啊。”
张离风很没形象的骂着，和白天在船上时，有别人在的样子有了很大的变化，应该是因为人只会在独处的时候，才会放开自我吧。
不过，这种事情已经和他没关系了，现在对张离风来说，他之所以会在这里，会在这海风冷厉的海边拿着风灵短剑，可不是为了欣赏夜色和喝西北风，更不是打算趁着没有人的时候把衣服脱guang光，在海边像是一个白痴似的疯狂奔跑以求一次身心解放……当然，这种事情除非是某些变态，或者是实在被残酷现实压迫的太厉害的人，是绝对不会做出来的，张离风也是一样，他一不是变态，二没有被现实压迫，他会在海滩边上，仅仅是想要把当时，自己与绯月战斗时领悟的新意境，重新的演练一边罢了。
力如风，剑如水……光从这六个字的字面意义上，是怎么也不会明白什么的。
“不应该是力如水，剑如风吗？怎么变成力如风，剑如水了？”张离风疑惑着。
现在，连有过领悟意境的经验的他，也开始不禁对这六个字怀疑了起来。
力如风，剑如水……若是“力如水，剑如风”这种程度的，根本不配被当作意境来领悟，但现在却是反过来了——“力如风，剑如水”。
张离风深吸了一口气。
不可能是他记错了，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这六个字代表的不是意境，他也不会在这里练习。
张离风再怎么说，也是领悟过意境的人，这六个字代表的究竟是不是意境，他最清楚。
他开始回忆起自己第一次领悟意境的记忆了。
那个时候的他，得到的关于意境的提示是“六道，杀”，单单只有三个字，可也算是有迹可循，在六道中，杀气最重的便是修罗道。
张离风按照“修罗道”三个字，才修炼成了现在的意境。
这次的“力如风，剑如水”所表露的意思更加清楚，但正因为如此，张离风却被难住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将风灵举起——落下。
剑刃距离沙地有二十厘米不到，风灵并没有砍在地上，可是……
“咚！！！”
以指地的剑刃为中心，半径五米内的沙子全部飞扬了起来，一道粗实的沙柱冲天而起，可也经受不住重力的考验，又回到了地上。
张离风站在里面，却没有一粒沙子飞溅到他身上，早在挥剑的同时，他就已经动用了风属性的力量将自己护住了。
“这个是‘力如水，剑如风……’那么‘力如风，剑如水’应该是反过来用才对……反过来？”
张离风仿佛找到了一丝头绪，又挥了几下剑，但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力，如何才能像是风一样？那样子的话，力道岂不是会四处散开？剑如水的话，该怎么与对方的剑刃互拼？”张离风苦笑着。
不过……既然在与绯月战斗时使出过，就没有无法再用的理由。
张离风又举起了风灵。
“喂！你在干什么？”
一个少年……不，应该说是一个男孩，一个带着稚音，却不让人觉得幼稚的男孩声音传到了张离风耳中。
黎炼走了过来。
“啊，没什么。”张离风随口答道。
黎炼皱起了眉头。
【估计……过不了多久，黎寒就会来了吧……】
黎炼看着张离风，止住了脚步，心中暗叹，将袖子中的那一把准备射出的飞刀，握在了手上。
张离风似乎正在想着什么问题，丝毫没有对黎炼有一点点的防备，如果黎炼愿意，甚至随便一挥手，就可以致张离风于死地。
反正黎寒不过多久，就会来杀死张离风和林易，而自己会被投入魔域……张离风和林易难逃一死，自己现在杀了他们，或许还能让他们死的轻松点，至少感觉不到痛苦。
而且，自己也不用被投进魔域……
【那么……】
黎炼握着飞刀的稚嫩小手，已经惨白，一丝血迹流出。
【——至少要到最后，我也不能背叛他们！】
雪亮的飞刀被收了进去。
“对了，黎炼。”张离风忽然回头看向了黎炼，喊了一声。
黎炼吓了一大跳，身体颤抖了一下，身为一个杀手，却被吓成这样，果然还是一个小鬼……
“怎、怎么了？”
“啊……我在想啊，‘力如水，剑如风’，这句话你应该懂的吧？”张离风问道。
黎炼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张离风会问这个问题，不过看张离风那认真、甚至有些严肃的表情，他还是想了起来。
好像是为了要理解的再快一些，黎炼做了两个手势，点了点头：“能懂了。”
“那么反过来呢？‘力如风，剑如水’，这你能懂吗？”张离风又问。
黎炼再次愣住了。
他又做了几个手势，“咦”了一声，又挥舞了几下手臂，皱起了眉头：“不懂……不过想来应该是和‘力如水，剑如风’相反吧？”
“对啊……相反。”张离风苦笑着，“‘力如水，剑如风’，指的应该是以柔力挥利剑，讲究技巧性，可‘力如风，剑如水’，却好像不是用手来挥剑，而是用剑来挥手一样……嗯？慢着，用剑来挥手？这……我明白了！”
张离风一脸的兴奋，他举起了风灵。
“用剑来挥手……应该这么说才对，用剑来挥力，不是用力来挥剑，而是用剑，把力给挥出去！”
说完，张离风的风灵砍下，一道暗黑色半月形的剑波，冲出了数十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