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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门前有只猫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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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门前有只猫耳娘

  “叮铃——”
  “去死!”
  张离风一巴掌朝闹钟拍下,脆弱的闹钟被打飞,砸在墙上后摔在地上,脱落下来的分针和掉出去的弹簧宣示着这堆废品的殉职,就是扔到跳蚤市场都不会有人瞧它一眼。
  “呜……在睡五分钟……”张离风才刚躺下,缓缓闭上的双眼不经意瞄到了墙角边上的破铜烂铁,理智瞬间覆盖了他的大脑,让他坐了起来。
  “……咦?”机械的走到了只有时针还挂在上面的闹钟前,把它捡起,黑线立即布满了张离风的额头,长大的嘴巴能容下拳王的拳套。
  只见幸免于难的时针正精确无比的介于七与八之间,后面有一张笑得极其欠揍的卡通脸,正在对张离风吐出绿色的长舌头。
  ——七点半?!
  抱着没多少的侥幸心理,张离风拎起了自己的裤子,从里面掏出来一块电子表,目光移到了标志着日期的区域,脸色更加苍白了。
  话说今天,是开学的日子,上次返校时班主任说过:“八点钟之前到校!”
  “哇啊!竟然忘记今天开学了!都已经七点半了,啊——裤子哪?刚才还拿在手上来着的,可恶!在哪里啊——”
  “楼上的!吵死了!!”
  ……
  “完成!”张离风以特种兵都没有的速度做完了穿衣裤鞋刷牙洗脸吃早饭等一切准备,跨上自行车向学校驶去。
  剩余时间二十六分三十五秒。
  虽然在这路上红绿灯并没有留给张离风多少情面,但是看在没拖太长时间的份上也算是可喜可贺了,因为张离风也没打算给红绿灯多少情面,反正这个城市的交通治安也就这样了,多他一个少他一个又没啥大差距。
  “嗤——”
  像是被飙车族称为“飘移”的技巧一样,可怜的橡皮轮胎在地面上激烈的摩擦,才使高速行驶的自行车停下。
  “喂,臭小子!”门卫老头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脸上的皱纹因愤怒而夸张的扭曲,“我说过多少遍了,别在校门口搞这个,要影响校风的。”
  “啊哈哈……”张离风虚伪的傻笑着,脚下则已踩上了踏板,猛地发力,只给门卫老头留下了一道模糊的黑影和凉风。
  “我操!TMD给我停下!!”
  无视!
  书景中学校规第三十六条:除校职员工外任何人不得把交通工具带入校内。这条校规张离风已经犯过无数次了,也没有被罚过,所以他每次都把自行车骑进学校。
  话虽如此,在校内他也不敢再那么张狂,只好推着自行车找到了他平常一直用来停车的隐蔽地方,把车放在一边,锁上。
  “嘿!老张。”
  熟悉的喊声从张离风背后传来,转头看去,把来人认了出来:“雷平?”
  来人是一个少年,头发被染成了金黄,整一个不良少年。看似帅气,再仔细一看,才知道那不是帅气,而是单纯的放荡不羁和下流猥琐集合体。
  “嘿嘿……没想到换了个发型和发色还是被你认出来了。”雷平推着自行车走到了张离风身边,对他道。
  你也犯校规……
  张离风按下了有点突起的额角:“当然认得出来,眼神像你这么猥琐的人除了前几天入狱的那个恋童癖以外就找不到第二个了。还有,你的发型和上次相比不就只是多出了一条刘海嘛。”
  “……有这么严重吗?”
  “对”
  “……”
  其实张离风本来是想安慰雷平几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他那天生猥琐的眼睛就不小心把安慰的话忘光,接着又损了他几句。不过幸好被损的人是厚脸皮的雷平,要是换成别人早就自尊心崩溃、蹲在墙角边画了几个圈圈诅咒张离风后撞墙自杀了。
  距离八点的时间没剩多少了,两人也不敢耽误,走进了教室。
  然后班主任——柳下挥老师进来了。
  那是一个脑袋上只剩下几根黑线的可怜老头,为了遮挡自己的秃头,特地去买了一副假发。两眼混浊,却时不时的会射出吓人的青光,疑似传说中的“青光眼”。驼背瘸腿,高度老花眼,在底下学生们给他取了一个雅号——柳下惠!!
  柳下挥走进了教室,包括张离风、雷平在内的所有学生都摒住了呼吸,深怕这个老头一不小心连另一条腿也摔瘸了。
  而在众学生的目光下走上讲台的柳下挥,清了清嗓子,一口浓痰飞出了窗外……
  ……去死!
  现在讲台下的学生们恨不得冲上去把柳下挥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一顿才能解心头之恨——记得在去年夏天,某同学在大街上吐了一口痰被柳下挥同志撞见了,就被罚写了长达二十页的检讨,而现在这算怎么回事?这该死的老头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向远在数米之外的窗口吐出了一口痰?
  “咳咳!”柳下挥咳了两声,才开始说话,“同学们好久不见,你们今天没有一个人迟到让身为教师的我倍感欣慰,看上去每一个人都很健康而且还长高……”
  柳下挥终于开始了他那让众人热泪盈眶的地狱式漫长演讲,在座的每一个学生眼中都透露出了深深的绝望。还好学校的广播打断了他,不然的话明天肯定有人请假。
  到了下午,学校的开学典礼也结束了,回教室后柳下挥也很少有的没再废话,放学生们走了。
  张离风在学校里除了雷平以外也没什么朋友,再加上他们都要去拿自行车,所以就走在了一起顺便聊一会儿天。
  “什么,你去混黑道?”张离风惊讶的叫了出来,雷平赶忙捂上了他的嘴,同时很紧张的看了看四周。
  这也没办法,毕竟对于一个中学生来说去混黑道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外传的,且不说面子问题,在档案上都有可能会添上一层污笔。
  确定四周没人后,雷平才放下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我说你啊,是不是明知道说出去不妙才故意这样大声说的吧,对,我加入了刀帮,有什么问题吗?”
  “刀帮?”张离风皱了皱眉,刀帮他还是听说过的,因为在最近他一直受刀帮骚扰,虽然露了几手把他们应付了,可那些人却一直都死缠不休,让他很是头疼。
  雷平好像没看见张离风皱眉,继续对他道:“原本我是打算推荐你的,但仔细想想还是先来征求一下你的同意再……”
  “我拒绝!”
  “啊?为什么?以你的本事的话一下子就能身居高位的。”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张离风虽然不能说是好人,但至少也不是什么坏人,对于黑帮这种东西一向都很反感。
  雷平看起来很是失望。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停自行车的地方。
  “呃……”面对着一片空地,张离风不禁愕然。
  “看起来是被偷了啊……”和张离风不同,雷平家境极为富裕,所以被偷一辆车子对他来讲不算什么。
  雷平掏出了一支手机,对张离风道:“要接送吗?”
  张离风也认命了,狠狠的叹出了一口气:“不用,我自己回去吧。”
  “那么我先走了。”
  张离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深谙这个道理的雷平在张离风最需要沙袋的时候理智的选择了走人。
  而张离风像是为了纪念一下一去不复返的自行车似的,在原地逗留了好一段时间才拔腿走人。
  其实书景中学距离张离风的家还是有段路程的,骑自行车的话一会儿就到,可步行的话却需要一个多小时,现在张离风又没有跑步回家的心情,所以只好怀着对自行车的无限憧憬,一脸无奈的去乘公交车回家。
  不知是老天开眼了还是什么,在回家的路上,张离风终于找到了用来出气的沙袋,而且还不止一个。
  “小子,拿点钱过来。”
  就是这么回事。
  遇到半路劫道的张离风也不是头一回了,要是换作以往的话,他还会先做一些无意义的劝说,但这次他真的失去了耐心。
  “喂,再跟你说话那,听见没有。”地痞们依旧嚣张,全然不知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张离风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手机。
  五分钟后……
  “喂,李局长啊……对,这次又遇到劫道的了……嗯,你来收拾一下……放心吧,都已经绑好了……就在我家附近……再见。”
  张离风合上了手机,扫了一眼曾经很嚣张、但现在正躺在地上无力呻吟的地痞们,脸上竟浮现了悲天悯人的情绪。
  “年轻人啊,钱,不是万能的,除了买东西以外,它什么都做不到,反而还会成为痛苦以及悲剧的诱因,看在你们已经有点后悔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把这危害社会的毒瘤帮你们摘除了吧。”
  说着,张离风蹲了下来,把地痞们的钱包都搜了出来。
  此刻的地痞们是真的后悔了,你说劫谁不行,偏偏劫到了张离风的头上,不但被痛揍一顿,还被拿走了钱包,甚至还要坐牢。
  张离风对着面如死灰的地痞们很礼貌的微微一笑,连头都不回直接走人。
  刚打了一次劫的张离风的心情可以说是无比畅快,一下子就拿到了好几个钱包,而且每个钱包里都有很多料,这下连重新买自行车的钱也省了,还多出来了些钱。因为是黑吃黑的缘故,张离风一点也不觉得良心愧疚,反而还感觉自己是在造福百姓,虽说事实的确如此。
  如果说看见自行车被偷时的张离风感觉对生活失望了的话,那么现在的张离风则感觉阳光无限妩媚,明天希望无限。
  相信每一个自行车被偷了的老百姓都会有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夸张,何况张离风的自行车还挺贵的。
  张离风所住的地方在一栋住宅楼上,这栋住宅楼一楼没有房间,居民的住所是从二楼开始到顶层,每一楼都有一道走廊,左边是为了防止居民掉下去而设立的铁栏,右边是雪白的墙壁和一扇扇木质的门,张离风就是住在二楼上的。
  换作以往的话,张离风的回家过程仅仅是骑自行车到楼下,下车上楼,找到204房间,开门,进入。
  但现在,他就这么停在了两楼楼梯口傻站着不动,完全忘记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原因很简单,他看见了有一个白色的不明生物,正倒在他家门口。如果是小猫小狗之类的话张离风八成会很没同情心的一脚把它踹到楼下,可这个不同,虽然就在刚才张离风不小心把“它”看成了大型猫科动物,但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一个人类。
  这是一名少女,雪白的长发散在她的身体周围,小巧的脑袋上有一双白茸茸的猫耳直立,就连臀部上也隐隐约约的看得见一根细长的白色尾巴,含苞待放的身体曲线竟异常优美……啊,错了!关键的不是这个……
  猫耳?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