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探测
“成小天，法力：三级；属性：火系、水系、风系；天赋：零。”
蓝色的小字飘浮在大殿的空气之中，当所有人看到最后三个字后，大殿顿时出奇般的安静。
仿佛一记铁锤狠狠的砸到心口上，成小天浑身一颤，强忍着不使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怔怔的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零天赋！这个打击，任谁谁都受不了。
所谓的零天赋，就是没有天赋，这一点，成小天也是通过刚才师兄弟们测试的时候知道的。另外，他还知道，在这片灵法大陆上，零天赋的法师，是没有资格来修炼法术。因为，从普通的修士到最初级的法士这个台阶，需要自身的天赋作为桥梁来嫁接一下，哪怕是庞小多那样的猪天赋，也起码可以混个法士当当。
但是，零天赋就不一样了，没有天赋如何来嫁接魔法？因此，所有的零天赋修士从此会被沦落为最为平庸的凡人，再也与法师无缘。
看着魔法阵上出现的蓝色小字，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镇住了，一时间倒也无人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总算有人开口了：“看到了吗？零天赋，真是可惜。”这位弟子很明显有些幸灾乐祸。
“啧啧，零天赋啊，空欢喜一场。”
“三属性，零天赋，逗人玩呢。”
嫉妒，人之本性。作为法师也不例外，看到比自己资质更好的人是个零天赋，嫉妒之心也随之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老天开眼了之类的想法。
蒙和紧了紧眉头，与四位掌门面面相觑，任谁也没有想到，竟会是这种结果。按常理来说，零天赋的弟子是要被遣送下山的，但成小天的背景与他人完全不同，这让在坐的五人有些无语。
宗主蒙和同四位掌门心中都是一阵惋惜，三天从一级升到三级，这种修炼资质实属罕见，况且，自身还具备三种属性，可惜……仅仅是零天赋这一条便注定了此人的命运。
沉默中，蒙和安慰道：“卓师侄无须气馁，就算不能修炼法术，家族也是不会放弃你的。”言下之意再也明确不过了，是啊，就算不能修炼法术，凭家族的实力，完全可以让他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成小天此时的脑子已经是一团糨糊，蒙和的话只听了个大概，在那里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箐也被这个零天赋给震得惊住了，喃喃自语道：“小天师兄是……零天赋……这……”震惊的同时，脸上抹过一丝失望之色。将目光悄悄的挪到成小天的脸上，见他一脸的颓废，禁不住心中暗暗伤感，却又找不出安慰的话语来劝他。或许，到这个时候，零天赋对任何修士来说都是个永远都无法苏醒的噩梦吧。
蒙和也知道这个打击对成小天非常不小，又对四位掌门道：“四位师弟，卓师侄具备三种属性，不知哪位师弟愿意收他为徒？”
这话一出口，天雷脉掌门还好，毕竟成小天的身上不具备雷系的属性，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天风脉掌门杨瑜，天水脉掌门凌飞雪皆是脸上变色，不快的表情尽收眼底。收这么个没前途的弟子，搁谁谁愿意？
唯独天火脉掌门沉吟不语，眼睛紧紧的盯着成小天的一举一动。片刻后，微笑着看着天风脉掌门，逼音成线问道：“杨师弟，这次少脉弟子中风属性的只有四人，你要不要收下这个小家伙？”
杨瑜狠狠的瞪了文寻阳一眼，也用逼音成线之法，没好气的说道：“火属性的就多了？貌似只有两个吧。”
文寻阳呵呵一笑，又道：“这么说，杨师弟是不愿意收这个小家伙了？他可是有背景的……”
杨瑜脸上一滞，摸了摸脑袋，旋即摇头道：“少在这跟我用激将法，就算他是成家堡的人又能怎么样？我天云宗还不缺这点人情债，要收你收，别拖我下水。我的弟子可个个都是好样的。”
文寻阳砸吧砸吧嘴，戏虐道：“真不收？”
杨瑜使劲摇头道：“不收！”
文寻阳笑了，坦然道：“好吧，这次做师兄的让让你，我就权当做好事吧。”
杨瑜疑心顿生，暗自纳闷：这家伙，没来由这么好心吧？难道说，这小子的家族真的让他这么忌惮？还费这么大心思去讨好他们？用若无其事的眼神扫着文寻阳的一举一动，仿佛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算了，随他吧。杨瑜寻思无果，索性先不去考虑。
文寻阳又把目光投向凌飞雪，若此时有人用心去看他的眼睛，就会看到那眼神中流露着不易察觉的柔意，只见他嘴巴一张一合，显然是用逼音成线的法术在寻求凌飞雪的意见。
凌飞雪淡淡的说道：“我没兴趣！”只四个字，也没借用法术，便打发了一脸讨好之意的文寻阳。
文寻阳素知凌飞雪的性格，对于她这种表情丝毫不放在心上，哈哈大笑一声，继而对蒙和道：“宗主，这小家伙挺有意思，就让他随我到天火一脉吧。”
蒙和点头道：“既然文师弟已经决定了，那就随你吧。”说着，目光看向文寻阳，满是感激之色。
显然，他对如何分配成小天有些烦恼。要知道，假如没有掌门来收留他，总不能让他一直待在少脉吧，到最后也只有把他送回成家堡这个家族了。到了成家堡又该怎么说？总不至于厚着脸皮去说：喂，你们这位少爷是零天赋，没啥用处，还给你们了。估计到那时候，成家堡可能会一棍子敲过来。如今，天火脉文寻阳解决了这个难题，这让蒙和心中的感觉舒畅了不少。
蒙和正暗自高兴，却见文寻阳眼珠子一转，转移话题道：“宗主，听说你最近得到一枚魔磷戒指，能否让师弟看看？”
听了文寻阳的话，蒙和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好家伙，原来是为这戒指来的。沉吟了许久，蒙和依依不舍的从腰带中取出一个小戒指，在掌心中停留了数秒，扔向了文寻阳。戒指脱手的一刹那，蒙和的有种肉疼的感觉。
毫不客气的接过飞来的戒指，文寻阳脸上闪过激动之色，打眼细细的观赏了一番，便毫不犹豫地的戴在了粗壮的中指上，开心的点了点头，吧嗒着嘴巴说道：“啧啧，橙色，恰好适合法王级别的法师。”说到此，微笑着看着蒙和，轻描淡写的说道，“宗主，您都是法宗了，还珍藏法王级别的橙色戒指啊，呵呵，倒不如……”
蒙和焉能不知他心中所想，几乎是咬着牙点头道：“既然文师弟喜欢，那便送给你了。”说完这话，瞅了一眼被戴在他人手指上的魔磷戒指，心中隐隐作疼：这戒指，少说值个百十万。
天风脉掌门见此情景，肠子都快悔青了。好家伙，收个弟子就让宗主送这么贵重的戒指，为啥自己就没想到？对望了凌飞雪一眼，见她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看来她对这戒指没啥大的兴趣。
大殿中的众弟子见到这几位长辈如此一幕，也禁不住面面相觑。
成小天暗自叹了一口气，方才那一场景他也略微注意了一下，见到这位即将成为师父的家伙居然为了一个戒指把自己手下，心中不由的一阵苦笑。原来，自己的价值就是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魔磷戒指。
正暗自神伤之际，成小天盯着文寻阳的眼睛突然一亮，体内一股莫名的能量向着头部涌来，眨眼间，一行文字出现在右眼之中。
只见上面写着：魔法力：一千九百八十八，火系。正有些纳闷这些文字从何处而来，却见那文寻阳将手中戒指取下，朝着一旁的杨瑜晃了晃，一脸的得意之色。
成小天却是一愣，右眼上的文字变动，眨眼间变作了：魔法力：一千八百八十一，火系。比方才的数字少了一百零七。
成小天捎捎脑袋，心中琢磨着：这魔法力究竟是什么东东？寻思间，眼睛不由的转向一旁的天风脉掌门杨瑜，眼中文字继续闪烁：魔法力：三千零二十一，风系。
这是？难道说，这些奇怪的数字是他们的真实实力？方才那天火脉掌门带上魔磷戒指后，魔法力加了一百零七。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反应慢上半拍的人到现在也明白了，这些显示的数字是每个修炼魔法之人的魔法能力值。
成小天纳闷不解，这数字没来由跑自己眼睛里做什么？想归想，忍不住把眼睛好奇的看向天水脉掌门凌飞雪，只见文字显示：魔法力：五千九百四十二，水系。看完这些数字后，成小天暗自寻思：这漂亮掌门实力不弱啊，居然比天火和天风两脉的掌门高出那么多。
眼睛数字跳动着，成小天又把目光瞥向了天雷脉掌门雷一天，数字显示：魔法力：一千二，雷系。相比之下，这一脉的掌门算是最低的一个了。
四脉掌门的实力尽收眼底，成小天早已忘记零天赋的烦恼，又把目光瞅向了天云宗宗主蒙和，只见数字显示：魔法力：一万三千六百二十八；风系，火系。
好家伙！成小天身子一颤，被这个惊人的数字差点震倒。一万三啊，四位掌门加在一起也不过这个数字。方才从文寻阳的话中可以看出，这位蒙宗主是位法宗级别的强者，而文寻阳却是法王级别。仅仅是一级之差，魔法力的数字悬殊竟是如此之大，这也太恐怖了。
等等……风系？火系？成小天揉了揉眼睛，这位宗主居然是双属性法师，难怪会有如此成就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成小天定了定神，暗想：这几位的魔法力算是清楚了，也不知我自己的魔法力能否测试出来。想到此，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文字晃动，一行数字闪现在右眼之上：魔法力：负七；火系，风系，水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