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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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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何以堪

  在“名利”的糖衣炮弹下,王薄开始徘徊,于此同时窦建德开始进攻李神通。这是一招险棋:窦建德一方面的意图是打败李神通或者至少使李神通重创,给王薄一个促动,一方在赌李渊和李世民不会在这么长的时间内给李神通派援军。
  窦建德是赌赢了,李神通溃败的速度远远超过了李渊及李世民的料想,李神通被窦建德活捉回营地,无暇看在李世民的面子上,请求窦建德不要太为难他,窦建德对于无伤大雅的人,也乐得给无暇个面子。
  王薄见势马上倒向了窦建德这一面,当窦建德大军道来的时候上演了一出让宇文化及大跌眼镜的倒戈之戏。
  一切都尘埃落定,宇文化及的儿子在战乱中被杀死,宇文化及自身重创,献出了玉玺才好歹保住一条小命,被羁押在大牢。
  窦建德再次郑重地问无暇:“你要不要去见他一见?”其实对于宇文化及此时的情况,窦建德更多的是怜悯,感叹着女人多情和无情的时候一样可怕。
  无暇坚定地一而再再而三的摇头,她坚持了那么久,不能功亏一篑,她怕自己见他一面就会心软。
  公元九一九年二月,春寒料峭,大雪纷飞,宇文化及大笑刑场,道:人生谁故无死,岂一日为帝乎?不负夏王。引颈就戮,时年四十有三,距离他称帝仅四个月。
  无暇得到这个消息很平静,剪下来一缕头发在他的坟前燃尽。
  绞下一缕头发包好留给窦建德,准备好去生长自己的故乡出家。
  但这个平静被杨秀的到来打破,他一改平日里的沉静,满脸通红的指责无暇冷血,并送还了宇文化及一直托他寻找的杨昭的遗腹子及被掉包的杨暕。
  “你知不知道,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弑君为了什么?为了救你于水火之中。你知不知道,他背着大臣和韩冉霞费尽心思掉包,为的就是保护你的子女。您知道不知道,他被李密打败后疾走聊城为的是什么?因为他得知你在窦建德的大军里。”
  无暇脑袋里昏昏沉沉都是这几句话。杨暕闹着要和杨秀学武艺,无暇也不意他再被牵扯到这个纷繁的政治中来,便答应让杨秀带他远走。而自己抱着刚满月的杨昭的遗腹子——杨政道,失去了人生的方向,这个小小的人儿不能跟着自己去尼姑庵吧。
  在无暇给自己的命运方向的时候,命运给了她方向。突厥处罗可汗找窦建德要人。
  “你走还是留下来,我不逼你,你自愿~”窦建德忍住无比哀伤的神色,盯着无暇道。
  无暇默默地拍着杨政道,有些事情真相她不想再追究,恩怨扯平两不相欠。窦建德从无暇的神色中察觉出蛛丝马迹,但是见无暇没有说破,自己也比便辩白。人在心不在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于是无暇抱着杨政道随着启民可汗的迎接队伍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洗掉记忆重新开始。
  马车的轱辘被包扎着厚厚的稻草,仍然明显得能感到颠簸,本来寒冷的季节随着北上而愈加寒冷。本来窦建德的意思是让雪儿继续跟着无暇的,但是无暇看到雪儿哭红的眼眶就拒绝了,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北上的命运,又怎么能替人家确定呢?于是自己独自一人抱着杨政道前往未知的路。
  古代的路比现代的路差,交通工具又落后,走了近一个月才到雁门关,又北上走了半个月才被告知进入漠南地区,无暇和杨政道才这才与杨飘派来的迎接部队会合,绕过了杭爱山,进入漠北,跨过了克鲁伦河。再走了十几日终于到了位于鄂尔混河畔的夏季王庭所在卡德哥尔摩。
  这时并没有遇见杨飘也没有遇见处罗可汗。只有两个衣着在众奴仆中略显华贵红衣女子招待着无暇二人。好在两个红衣女子会简单的汉语,以至于交流不是很困难,在相处的时间里,无暇知道那个年纪较长的叫阿史丽萝,二三十岁左右,略长的脸盘颇为白净,在突厥人中比较罕见,高高的鼻梁上有零星的几颗雀斑,不算美女但是也颇为耐看,其身份是处罗可汗的贴身侍女,不过从其他人对她的态度来看,有可能是侍妾。年纪较小的叫梅里姬,十三四岁年纪,苹果般的脸庞,闪烁着成熟的果实般的光芒,长长的睫毛往上卷着,使无暇有往上放绣花针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