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剑器虹化
轰隆隆……
聚在沙滩之上休息、闲聊的钱扬和一众弟兄，清晰的听到小岛对岸，传来的激斗之声。亲眼目睹了璜廉和小雷公一场激烈的打斗的众将士，知道璜廉的厉害，听到那声响无不面露担忧之色。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今日才从郊外的南菁书院回到城中的赵风日。但既然他是跟着钱扬一起来的，他们也就把他当做自家的弟兄。这些兵油子那个不是眼光毒辣之辈，匆匆数眼之间便已经把赵风日的底细看了个一切而出。身经百战的小雷公都败在璜廉的手上，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又哪里是璜廉那老妖怪的对手啊。
“钱扬，我看你还是过去给那小兄弟掠一下阵吧。他还那么年轻，要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可就可惜了。”小雷公这队人马中两个百户中仅剩下的一个，之前跟着钱扬到小木村除妖的百户之一的大胡子。拖着伤势在好得差不多，但还稍显虚弱的身子走到钱扬身边劝。大胡子这个除了为人好赌了一点，什么都好。而且他这个最拂照新兵，他带的并从来就没有，老兵欺负新兵的事情的发生。他完全就是一副善良、可亲的老大哥德形象。也正因为他这样的性格，在他面前只能算是后辈中的后辈的小雷公都当了千夫之长——千户时候，他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百户。不过看他那样也没什么不乐意的样子。他似乎把培养新兵当成了他一生的事业了。赵风日一看就是那种肯努力，肯上进的孩子。大胡子对这样的好苗子自然诗格外的喜欢。如果赵风日死在了璜廉手里，他可要心疼死了。
钱扬挪了小屁股，给大胡子让了个位子，笑呵呵说道：“大胡子，你就知道心痛那些新丁，像我这样的老人死活你就不管啦。”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指了指自己白里透红，像是新剥的鸡蛋一样细嫩的脸蛋瓜子，有指了指正进行着激烈的战斗的小岛的另一边，故作委屈的说道：“而且，貌似我钱扬比他还要小吧。难道我死了，你就不觉得可惜？不觉得心疼？”说着说着钱扬的眼眶中居然逐渐的蒙上了一层水汽，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泪来。那样子真是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要是换了其他人来，或许就被他骗到了。但只要是水工月城的守军那个不了解他钱扬的脾性。这小子的眼泪水就像是不要钱一样，那是想来就来，说收就收。那本事比他一身精湛的武艺还要叫人啧啧称奇。遥想当年水工月城的守军之中不知有多少人载在钱扬这一手上。大胡子是个心慈之人，最见不得孩子的眼泪水，在这上面吃得亏最多。不知有多少次他为了堵住钱扬那像是决堤的泪腺，把他辛辛苦苦存了准备去赌场过过手瘾的钱塞到了钱扬的兜兜里。（大胡子的钱都是辛辛苦苦赚的军饷，是干净钱。钱扬再怎么贪财也不至于昧下那钱。大胡子给他的钱，他全部都托人稍回大胡子的老家了。在他老家他还有一个寡居的老母。老人家一个人多点钱也好生活。）不过再笨的人上当多了也会学精明，更何况是大胡子根本就不是一个笨人。吃了那么多亏他哪会在上当。
这次大胡子非但没有上当，而且还应为忆起从前的惨痛经验，顿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抬手就给钱扬脑门上来了一下。不过钱扬皮膜功夫已经大成，那脑袋坚硬堪比钢铁，那是那么好敲打的。大胡子那手刚一落下，就‘嗷‘得一声惨呼，捧着手从地上蹦了起来。看他那脸色惨白，额头直冒冷汗的样子，怕是已经骨折了。见到大胡子的惨样，在旁边看好戏的其他人没有一定有上前关心一下的意思。钱扬少爷身边疗伤的灵药无数，就他整只手掌被切了下来也不过是一粒丹药的问题，他们根本就用不着去瞎担心。
“大胡子，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好不好，你是自己动手敲我脑袋的，我可是一个指头都没有动啊！哎呀，赵风日看上去像是要不行了，嗯……我去给他掠阵！”钱扬似乎是被大胡子那恶狠狠的像是要生吞活咽的眼神给吓到了。居然像受了惊的小鹿一样，一溜烟的跑掉了。当让他跑之前也没忘了给大胡子留下治疗骨折的伤药，一张黑乎乎的狗皮膏药。这点小伤要是动用一颗紫金丹，就太浪费了一点。而且大胡子之前已经和了溶入了紫金丹的湖水了，有这一天‘红花散’足以。
钱扬以前天天和水工月城守军的弟兄干架，身上难免会有所损伤。如果只要一有伤就吃云乙子给的丹药，百宝袋里那点丹药也不够他消耗的。而且他那些大要虽然灵异但也是灵异的丹药蕴含的丹毒也越难缠。普通的药石之中虽然含有的杂毒虽然更多，但到底普通货色，消耗点真火总能炼化掉的。因此钱扬的百宝袋里也有着为数不少的普通跌打药。这红花散便是其中之一，是碧巧她家的‘济世堂’研制的精品伤药。梁溪、水工月城一带的军营大都都用它。
钱扬等人身处的这座无名小岛，其实并不大，方圆也就四五里。钱扬一路小跑没多久就来到了已经被赵风日和璜廉破坏的面目全非的小岛的另一段。为了让这两人全心全意的比斗，钱扬施展‘玄罡无漏真诀’敛去身上气息。所以不论是赵风日还是璜廉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他感到这就见赵风日一脚踏着红剑之上，一手捏剑诀控制着青剑，如灵巧的麻雀一般围着单手挥舞着去了斧头的青冈破阵斧的长杆斗在一起。你来我往之间斗得难解难分。
据钱扬所知赵风日那两口剑那是他家代代相传的宝物。青剑曰‘叱’，红剑曰‘咤’，意为双剑其出叱咤天下，青叱、红咤在江南也是一对小有名气的仙剑。赵风日现在限于自身功力，还无法发挥出青叱、红咤双剑的真正威力。要不然青叱、红咤双剑合璧，立马就能将璜廉斩于马下。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打得如此的艰苦。不过如果赵风日有那份功力，他也不用找璜廉这个级数的人，磨砺武功、剑术了。
而璜廉的武功也让钱扬忍不住惊叹，不愧是纵横五湖四海，经历无数战场厮杀的战士。那一股老辣劲儿是钱扬怎么也学不来的。璜廉在经历了一次大战，颇有损伤的情况下，面对赵风日犀利的剑法依然显得游刃有余。一套古朴的棒法使将开来，泼墨不进，将赵风日的青叱剑完全阻挡在身外。偶尔抓住赵风日剑法中破绽，让赵风日根本无从闪避。要不是赵风日有云兰剑袍护身，每每璜廉的一击袭来都被云兰剑袍发出的一团蓝色灵光抵住，赵风日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这让躲在一边窥视的钱扬不知为他捏了多少把汗。
赵风日和璜廉争斗已久，虽然赵风日看上去是占了上风。但自家人知自家事，打到现在他一剑都没有都没有砍到璜廉的身上，全都被他那根破烂棍子格挡住了。但凡天才都是有几分傲气的，小雷公那样一个仅仅只学了一些军中的寻常武艺的人，都能毁去璜廉一掌，为何他就不能。一念及此，赵风日心中一股邪火再也压制不住。只见他怒喝一声，剑诀一变，真气猛得灌注到青叱剑中，青叱剑发出一声长吟，化作一道匹练般的青虹，带着他一腔的傲气，斩向璜廉。
剑器虹化，可是炼气化神境界的大高手才有的本事。持刀剑劈斩出的虹光，和这比来完全是两个境界。还有柳青青那长刀化作飞沙的本事跟剑器虹化也完全是两回事，她那个跟御剑术、御剑飞行一般算是法术。而剑罡化虹却是实实在在的剑术，是真功夫。普通剑客没到炼气化神境界别想用得出来。赵风日当然也没到那个境界，不过他的青叱剑却不是凡品。在青叱剑的辅助之下赵风日才能做到像现在这样。
以璜廉从前的功力想要做到这一点却也是不难，但以他现在不足之前十之一二，然后又受了伤的状态，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剑器虹化的威力有过经历的人最知道。因此当赵风日将青叱剑化作青虹的那一霎那，璜廉立马选择了躲避。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身法太慢，恐怕无法完全躲避过去。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仅剩一个杆子的青冈破阵斧奋力的投了出去。脱出璜廉掌握的长杆带着沉闷的破风声直直的撞在云兰剑袍发出的蓝色灵光之上。璜廉几乎倾尽全力一击岂是儿戏，被撞了个正着的赵风日就像是被攻城锤撞了一下似地倒飞了出去。不过赵风日也端的是硬气，受此重击，那斩下去的剑也不肯偏一分，依然死死的咬住璜廉不放。让璜廉的如意算盘落了个空。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才发现自己的衣襟上已经沾染一大片血迹。同时五脏六腑传来的阵阵痛楚也让赵风日知道刚才那一下自己受伤不轻。不过他脸上还是忍不住的得意，因为璜廉比他更惨，他一剑下去把璜廉的半边身子给削了去。更妙的是还是璜廉那带着手掌的半边身子。这样一来璜廉就像是之前的小雷公那样成了无臂的维纳斯了。一身本事又去了几分，赵风日的胜算就又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