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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狴犴令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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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 狴犴令主人

  因为天淫教的肆意妄为,被渤公封印的镇水军数万阴兵重现于世。他们为了发泄渤公的封印之仇,一心要把人间化为炼狱。太湖水域被镇水军所占领,太湖之上整日阴风呼啸,被重重的黑雾所笼罩。生活在太湖边上以打鱼为生的渔家,没有人在敢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驾船出去打鱼了。甚至一些消息灵通,知道了一鳞半甲的事实真相渔民开始举家搬迁。为了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安全,不舍的选择了离开他们祖祖辈辈居住的家。这这对有着浓重故土情结的老百姓来说真的是一件十分无奈的事情。
  周围乡亲的离去被嗅觉灵敏的老百姓们捕捉到了。顺着蛛丝马迹百姓们逐渐得出了和事实相悖的,但却无限接近的谣言。于是一场不可避免的大骚乱爆发了,恐慌、恐惧的情绪在不断的蔓延。这种情绪随着逃难的难民四处流传。到最后即使生活在远离太湖的其他的省县的百姓被吓得不敢出门。为了处理这场骚乱各地的官员无不忙得焦头烂额。而身为靠近太湖的县……水工月城的父母官的钱林更是被眼前的事折磨的苦不堪言。那请求上头出兵支援的文书几乎是一天写一份。
  救灾钱林还在为处理公务的事情而苦恼的时候,钱扬则在水工月城的大牢里练功。他因为吞服过多紫金丹致使筋脉被几乎凝成实质的丹气堵塞的。后来钱扬灵机一动想出个解决问题的歪点子。紫金丹乃是疗伤药,只要他身上有伤那它一定会去治疗。在治疗的过程中淤堵在经脉里的丹气必定会有所消耗。所以只要钱扬不断的受伤让丹气一直处于消耗的状态之下,长此以往下去一定能够把他的经脉给疏通。
  在这样的思想前提之下,钱扬就把自己关到了水工月城的大牢里,让狱卒每天用各种酷刑考到自己。不过钱扬这种自虐的行为受到了许多人的反对。疼爱自己宝贝儿子的钱夫人那是第一个不同意。这儿子可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钱扬要是受了什么伤最心疼的莫过于钱夫人了。她当时就表态谁要是谁敢动她儿子一根汗毛,她就撕了谁。第二个不同意的当然就是柳青青这个未来的少夫人了。钱扬是他的未来的官人、相公,是她以后的依靠。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今后可怎么活啊。当时柳青青虽然没有想她的未来婆婆——钱夫人那样放狠话。但她那手扶刀把,目露凶光的一番做派已经表明了姑娘她的刀是不长眼睛的。母老虎发威、雌豹护崽子那煞气简直摄人心魄,一大一小两个女子愣是把一杆一年到头同穷凶极恶的歹人、恶人打交道的衙役、捕快吓得不敢支声。
  (太湖就在梁溪城边上,原本山清水秀的江南古城因为那些镇水军成了龙潭虎穴、刀山火海。东林书院的学子们的父母不放心把自己的孩子再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纷纷或派人把他们的孩子接了回去。虽然水工月城靠近梁溪城不见得比梁溪城安全多少,但担心孩子的钱林还是把钱扬和柳青青接了回来。柳青青是钱林好友柳文昌的女儿、有又是他们钱家未来的媳妇。钱林自然不会把她独自一个人留在梁溪城。)
  不过钱扬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一旦他心里有了决定就绝少会因为别人的意见而改变自己的注意。因此钱夫人和柳青青的反对完全被他当成了而旁风。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和让自己的耳朵少受呱噪之苦,钱扬还是把钱夫人和柳青青这两人的威胁给决绝了。钱扬一记手刀打晕了钱夫人,把她被送到了远离太湖的应天府。钱夫人的姐姐,钱扬的姨妈的家在那里,钱夫人去到那里不但可以远离危险还可以和久未见面的亲人叙叙旧。柳青青武功不弱于钱扬,就算是钱扬全盛时期也不一定能好发无伤的制服得了他。跟别提现在身受重伤,一身内力几乎与被废了差不多的钱扬了。不过要解决柳青青并不一定要动用武力。钱扬只说了一句‘照顾好我妈妈’柳青青就乖乖的坐着飞驰的马车,踏上了前往六朝古都应天府的路。
  啊……啊……哈哈……继续打……哎呦……我的妈唉……痛死少爷我了……打!继续打!没力气就换人……操……小子你这样狠!……呼哧……呼哧……小子好好表现……啊哦……把少爷此后好了……啊……少爷升你的官……痛死我啦!……给你加俸禄……啊啊啊……哈哈哈哈……打得好……啊哦……
  水工月城阴暗潮湿、臭气熏天的大牢里那些或皮包骨头,或断手断脚,又或者凶神恶煞的囚徒的缩在角落里听着从大牢深处传来的那一声声时而凄厉,时而癫狂,时而油腔滑调的嚎叫声一个个脸色发白。这些家伙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饱受这种好似来自地狱的恶鬼的诡笑的声音折磨。神经衰弱的他们脸色自然就好不到哪去。这些囚徒他们都知道大牢深处那个被各种酷刑折磨的人是这水工月城县太爷的独生子,大名鼎鼎的‘小太岁’钱扬。因此他们心里都明白钱扬会到这水工月城受苦,肯定不会是因为他犯了什么事。
  而且他们都知道‘小太岁’拜了一个会变化奇术的高人做师父。传说‘小太岁’的师父其实不是人,是从阿鼻地狱来的大魔头。他教了‘小太岁’许多损人利己的邪门功夫,要不然‘小太岁’小小年纪也不可能会有那么了得的身手。由此囚徒们联想到钱扬之所以到大牢里来让狱卒折磨他,其实是在修炼一门十分厉害的魔功。在这些囚徒的意识中这样想到,‘小太岁’以前炼的武功只损人,这次的武功居然要损己。那一旦等到‘小太岁’把他练成了,一定厉害到没边了。说不定就直接变成大魔头了。一想到这水工月城的囚徒们的心就不禁凉了半截。大魔头可是要吃人的,等到‘小太岁’变成大魔头他们这些离得最近的倒霉蛋不就最好的牙祭么?在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是否会成为别人口中的血食的心理重压下,有些囚徒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他们害怕自己眼睛闭上后就在也睁不开了。
  水工月城大牢深处的暗房之中,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狱卒赤着擘,挥舞着手中占了水的皮鞭狠狠的抽打着被数根成年人手臂粗的黝黑铁链绑在一根烧得赤红发亮的火铜柱上的钱扬。在他不远处是一个五十来岁张了一脸大胡子的牢头徐老大。徐老大十三就在开始当狱卒了,这一干就是四十几年,他的徒子徒孙遍布整个玉梨王朝。说起徐老大在狱卒界简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出说上苍感其劳苦功高特降下一件至宝名曰,狴犴令,能招龙子狴犴护身,万邪不侵。要不是他来人家想回老家来养老,这小小的水工月城大牢还请不来这么大一尊菩萨呢。
  徐老大皮喘吁吁的坐在长凳上,身子开在墙上,看着时而破口大骂,时而哀嚎惨呼,又是不是开句玩笑的钱扬心中惊叹不已。他做了那么多年的牢头什么样千奇百怪的人没见过,像眼前这位小少爷求着人家折磨他的人他也见过几个。不过让他感到吃惊的是受了那么多折磨,这小少爷身上居然一点伤都没有。这还不算徐老大隐隐觉得,这小少爷似乎是被打得越来越精神了。回想小少爷刚来的那会儿,那嗓子可没有像现在这样中气十足。他现在的嗓子洪亮得都快赶上寒山寺的那口古钟了。
  这小少爷的力气果然和传闻中说的那样大得吓人那。绑在他身上的链子可是已经换了好几茬了。而且是越换越粗,就现在这根手臂粗的链子恐怕也是坚持不了多久。看来要尽早联系城南的朱铁匠再打一条更粗的才行。看着那在钱扬的挣扎之下和火铜柱撞在一起发出咣当咣当刺耳的响声的黝黑铁链徐牢头一边‘叭叭’的抽着旱烟一边想到。
  “师父,我不行!让我歇会儿吧!”
  大约过一个多时辰,那个光着膀子挥舞辫子抽打钱扬的年轻人一边擦着满头的大汗一边向徐牢头哀求道。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感觉那就是累,他从来从来没有想到过大人会是那么累的一件事。两条胳膊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胀痛酸麻的感觉让他只想找张床躺下来。然后就什么事业不管的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不睡上他个三天三夜绝对不起来。徐牢头瞪了那年轻人一眼,没好气道:“没出息的东西,这么点活就受不了。”得到师父的首肯年轻人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放下鞭子就要到一边去喝水解渴。黑屋里点着火铜柱,温度十分高,他干的又是体力活,流失的水分却是不少。
  “先别歇着!来,给少爷我喂点水喝,嚎了一上午了,嗓子都快冒烟了。”
  年轻人听到钱扬的话,顾不得自己口渴,舀了一瓢水就伺候其钱扬喝水来。钱扬可是他们水工月城的县太爷的独生子,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把这位小少爷伺候好了,将来升官发财的事情肯定少不了他的。年轻人有一个本家兄弟实在衙门里当衙役的,他从他那本家兄弟口中得知钱扬小少爷虽然难伺候了一点。但他的为人却是个相当慷慨的,只有能讨得他欢心好处大大的有。从前他还羡慕他那本家兄弟运气好,能够伺候到钱扬小少爷。现在有了和钱扬小少爷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他哪能不抓紧机会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