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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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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3)

  
  卓然一个侧身,闪了过去,立刻一拳还回来。两个男人顿时开始大打出手。陈乔云和秦羽珞紧张万分地看着他们。卓然知道江子竞的实力,江子竞也知道卓然的厉害,谁也不敢轻敌,没多久两人就都挂了彩。秦羽珞只看他们拳来腿往,大气也不敢出。
  突然卓然一拳挥到江子竞脸上,江子竞仆倒在地,嘴边立刻流出血来。秦羽珞心里万分着急,拼命地想发出声音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卓然一脚踢过去,江子竞一个转身,抱住他的腿狠狠往旁边一摔,卓然猝不及防,又被江子竞的腿狠狠扫过,重重地摔在远处,挣扎了几下也没爬起来。
  江子竞手撑着地,努力站起来。陈乔云一看,立刻掏出一柄小刀抵在秦羽珞脖子上道:“你别过来。”稍一用力,她脖子上立刻流出血来。
  江子竞怒道:“你放开她!”
  “你别过来!”陈乔云重复着那句话,眼睛却没有看他。
  秦羽珞也看见他身后的人,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奋力挣扎着发出“唔唔”的声音。江子竞意识到不对,刚一回头便受了一棒,捂着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卓然手中攥着在旁边mo到的一根铁棒,大力朝江子竞挥过来。
  江子竞侧身躲闪,突然一矮身,扑过来一拳打在了卓然的腰上。卓然手一松,铁棒掉在地上滚到一边。愤怒到极点的两人也没有了章法,胡乱的扭打在一起。
  卓然被江子竞压在身下,一拳一拳地狠命打在脸上。他拼命挣扎着,手在地上胡乱地mo,突然mo到一截钢筋,想也不想便冲江子竞的头砸去,然后奋力推开他。江子竞捂着头跌倒在一边。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不要”,秦羽珞昏倒前看到的最后的场景,便是打红了眼的卓然抓着那截钢筋用力插进了江子竞的腹部!
  艰难地睁开眼睛,秦羽珞立刻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羽珞你醒了!”
  扭头看看趴在床边的母亲,她张了张口,喊了一声“妈”。楚微澜满面泪痕的看着她,声音颤抖着不停的说:“唉,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羽珞,你吓死妈了你知不知道?”
  “妈,你们怎么会找到我们?子竞呢?他怎么样了?”
  “子萱说子竞的车上装有GPRS定位系统,所以能及时找到你们。”楚微澜吞吞吐吐的不敢看她:“他……”
  “他在哪儿?我要去看他!”秦羽珞看着母亲躲闪的目光,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别……羽珞,你身ti还很虚弱要好好休息啊。”楚微澜按住她不让她动,她有了孩子的事这时候也不敢问她。
  “那你就告诉我,他在哪儿?妈我求求你了,你告诉我吧,你让我去看他,妈……”秦羽珞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跪在妈妈面前拉住她的手哀求。
  “你快起来……”
  “妈……”
  突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插进来:“我带你去。”秦羽珞和楚微澜同时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女孩子站在门口,是江子萱。
  秦羽珞站起来拉着江子萱就走,一边走一边问:“他到底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
  江子萱捂着嘴,一言不发地带着她上楼。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停下,江子萱说:“哥哥就在里面,现在谁都不能进去看他。”
  秦羽珞趴在病房外的玻璃上,看着躺在chuang上的江子竞。他插着呼吸器,看上去极度虚弱。
  江子萱哭着说:“医生说暂时tuo离危险了。那根钢筋严重伤到了他的脾脏,送来的又晚,只好切除。但是最严重的不是这个,而是他脑子里的淤血没有办法清除干净,还要进行二次手术。哥哥什么会醒来,谁也不敢保证。”
  听完这番话,她只觉得全身一阵瘫软,无力地靠着墙倒在地上。
  江裕成和柳蓁芳一起从医生办公室过来。柳蓁芳一看到秦羽珞,立刻想要冲过来,却被江裕成及时拦住了。柳蓁芳哭着大骂:“你还来干什么?你还嫌把儿子害的不够惨吗?你滚……”声音里透出强烈的恨意。
  “蓁芳,你冷静一点!”江裕成用力抱住她,不让她冲过去。
  “妈你别吵了!医生说哥哥需要安静的休息,你这样大吵大闹的,是想害死哥哥吗?她是我带来的,哥哥需要她,你就让她在这里吧!”
  秦羽珞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看着里面的江子竞,对这些争吵充耳不闻。
  她一直守在病房外面,任谁说都不肯走。楚微澜看她这个样子,知道阻拦不了,只能一个人暗暗地掉眼泪。
  过了几天,江子竞进行第二次开颅手术。这一次倒是顺利清理干净了淤血,人也由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的高级病房。但是过了该醒的时间,他依然没有醒过来。医生也说不清楚原因,说很可能是病人自己不愿意醒过来。
  秦羽珞坐在床边握着江子竞的手,轻声说:“你听见了吗?医生说是你自己的原因,你为什么不想醒来?难道就是因为我变成了你妹妹吗?因为这样所以你不愿意要我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一直都是我最温暖的避风港,现在你要让我自己面对这些暴风雨吗?子竞,我求你醒来,我一个人很害怕,我想让你保护子萱一样的保护我,你不要这样不理我,你醒来好不好?”极力的忍了又忍,最终还是痛哭出声。
  门外的江子萱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哭出来。怕打扰到他们,捂着嘴巴快步跑开了。
  到处没有见到妈妈,正在这时接到管家的电话,说柳蓁芳从前一天晚上回家就一直把自己锁在卧室里不肯出门,请她赶快回家一趟。江子萱挂了电话就往家赶。
  到家之后管家迎上来说:“太太不让任何人进去,去请她吃饭的人都被她赶出来了。小姐你去劝劝吧,一直这样她的身ti会吃不消的。”
  安抚了管家,江子萱推开母亲卧室的门,看见母亲正背对门躺在chuang上,桌子上摊着一封信。看着有些发黄的信纸,江子萱不jin好奇。悄悄走过去拿起信纸。
  “蓁芳:
  近来好吗?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你毋需挂怀。呵呵,其实我也知道你不会担心我,但总忍不住这样欺骗自己,以期获得些安慰。
  很多时候我会觉得不解。你我相识十四载,如何竟比不上你与裕成相识一年余。你自然知道我是从小便喜欢着你的,但你绝对想不到你告诉我你喜欢他时我的心情。一边是自幼爱慕的女子,一边是同窗数载的好友,我这一颗心犹如在冰火中辗转挣扎,找不到出路。
  还记得你们结婚那天,那样晴好的日子,我却像置身冰窟一般,所有的热闹欢腾都感染不了我。之后我远走他国,本以为今生难以再见,谁料不过半年多,却听到你们fu妻失和的传闻。当我重新踏上故土,不得不承认,我心里是抱着一点卑鄙的念头,想要把你从他身边抢回来。那一晚我去找你,你向我哭诉在裕成那里受到的种种冷遇,我的心也同你一样在滴血。我们聊了许多,直到最后都喝多了酒,铸成难以挽回的大错。第二日醒来,我本是极高兴的,以为你对我终究也是有情,亦做好了向裕成坦白承担后果的准备。谁知你醒来看见我,竟那样决然地给了我一耳光,用充满恨意的声音对我说再也不想见到我。一九八一年的九月四日,我清清楚楚的记着那一天。就在那一天,我尝到了一生难以忘怀的欢乐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