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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里斯(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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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里斯(7)

  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房里,伊绝就在我旁边睡着了。我的头又肿又疼,这就是逞英雄的结果。回想起便觉得后怕,仿若那破碎酒瓶的声音还在耳边。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还好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电话响起,是刘洋。
  那边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感冒了。“良辰,今天周末,要回家的。”
  “可是,我可能回不去了。”我一手拿着电话一手mo头上的绷带,忽然间觉得整个人都沉重了不少。
  听到我的话,他的语气变的急躁,“不行,你平常胡作非为已经够了,不许说不行。”
  不由得我喘口气的时间,已经被吵醒的伊绝便抢过电话。我知道他睡觉一向很轻,何况又是趴在我身边睡,定然是睡不好的。然后只听冷冷的说了一句,“她受伤了。”那话说的几乎都没考虑,似乎可以说是tuo口而出。
  我愣愣的看着他,心想他这个白痴,不知道刘洋会揍人吗?
  “受什么伤了?”伊绝把电话放的远远的,我清晰的听见电话另一端刘洋在吼。刘洋的紧张程度已经出乎我的意料,想必在那边的学校中的他已经暴跳如雷。
  他一口气说,“头被砸了。你来吧!我们住的地方,我在楼下接你。”然后忙把电话拿离耳朵。
  “怎么受伤的?”刘洋继续吼,那种愤怒从电话的另一头一滴不少的传了过来。
  伊绝不敢再说,忙挂断了电话。整个屋子忽然间变的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我们各自的心跳声。
  “我没打算在电话里和他说清楚,至少我认为在电话里和他说不清楚。”他摊了摊双手,一脸的无奈。
  “哦。”我momo头,有一圈纱布。
  “别mo了,伤口够大的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紧张,然后把我的手拿离了纱布。那种疼惜的表情被我尽收眼底,我明白,他也明白。
  有时候我在想,若是我们一直这样下去,不再有任何的吵闹。如果这样,也挺好。
  过了很久,我认为很久。他终于开口道,“若是你留下了伤疤,我可以照顾你。”
  我心跳很快,良久还是没有回答他。我对他笑了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给我拿个镜子行吗?”我把身后的枕头整理了下,这是我习惯的姿势。
  伊绝把我书桌上的镜子递给我。镜中的我,白色的纱布把我的头包的像个粽子,奇丑无比。
  “就那么一下,就成这样啦?”镜子被我忙遮了起来,这样的小动作来隐藏我心中的狂喜。虽然,我被砸了一下,可是我知道了他的心。那个雨夜,或许他已经不记得,可是我依然清晰。
  “就那么一下。”伊绝说,“英雄总是会有点显示战功的伤痕,可惜你的在头上,还全给头发遮住了。”
  猪仔仔跑到床边,摇头晃脑甚是可爱。我抱起它:“仔仔,都是因为救你哥哥我才变丑的,下次记得多帮我叼他钱包。”它tian了我两下,好像告诉我它会按照我说的去做。
  伊绝被它搞的哭笑不得,“不愧是天下第一贼犬。”。然后骂了一句“吃里扒外的狗狗。”
  手机吱吱的想,打破了我们之间的一份尴尬。我拿起电话,是刘洋的号码。伊绝拿过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刘洋出乎意料的急躁,我可以清晰的听见他的说话。
  “人呢?”
  伊绝一听,很是惊讶的问:“你怎么那么快,飞过来的?”
  “我恨不得飞过去。”他说完就凶狠的挂掉了电话。
  我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挂了电话,想来被摔的可能性也很大。
  我又拿起镜子看了看,还是老样子,头上顶着一个丑陋的粽子。我尴尬的笑了笑,“其实这样也不错,好比那种流行曲项的Madonna。”
  “看来,我要挨揍了。”伊绝有点小小的担心,虽然他是经常打架的痞子。
  我向他比划了个大拇指,以便给他勇气。然后口型告诉他:“我看也是,深表同情。”
  刘洋没有我想象中的火大。
  一问才知他把火全泼到伊绝身上了,可怜了伊绝一滴都没能躲得过去,全数中招。
  “你说这怎么办?”刘洋黑着一张脸,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表情。若是平常,他也不会如此。平常,他都是温和的,不是么?
  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小心翼翼的问他怎么办。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似正在矛盾中搏斗。“你这么回去想把妈妈吓死?”他声音很轻,话语间听不出感情。
  “好像没那么严重,其实伤口挺小。”我momo头上的绷带。
  他走过来坐到我床边说:“都被砸了还说的如此轻巧,若是我知道是哪个家伙做的,定要给他一顿让他谨记。”
  我又一次鼓起勇气拿起了镜子,然后尴尬的笑了笑。良久,我才说:“我原本以为我会被绑架来着,醒来在自己房间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这样还不够?”他突然对我吼,把一旁的伊绝都吓的哆嗦。他的脾气很不稳定,想来也是因为惊吓过度才会如此。他以前很是稳重,然而这次似乎碰到了他的痛处。我心中很是温暖,虽然他吼着我,可是让我无比感动。至少,在这个城市中我有一个真正疼爱我的,在乎我的哥哥。
  我没理他,开始扯头上的纱布。伤口被拉动,让我疼的咧嘴。刘洋忙拉着我的手,阻止了我的动作。手一下就不能动了,原来他力气挺大。
  “我来帮你弄掉。”他说着就开始找纱布的头,我清晰的看见他的手略微有些抖。
  “不能弄。”伊绝抓住他的手腕,用的力气似乎很大。
  “那你说怎么办?让她回去挨骂?”他又吼了起来,然后用力刷掉了伊绝的手。
  伊绝护着我,“伤口还没好。”抬着头和他对抗,一脸严肃。
  “你说什么?”他狠狠的看了伊绝一眼,伊绝丝毫不动。
  “我说,伤口还没好。不能把绷带拆掉。”他一字字的重复了一遍。我看着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的认真,似乎眼前的他已经换了一个人。他,真的是那个吊儿郎当的痞子伊绝么……
  刘洋见他如此紧张我,反而一笑。然后缓缓的道:“我带她去医院。”
  “哥,那妈妈那边怎么说?”我不识时务的问。
  听见我如此问他收敛了笑容,语气冷冷的回答我的愚蠢问题:“当然是实话实说。”他的话让我有些怕,顿时感觉到一丝的沮丧。
  “不行,妈妈会杀了我的。”我拉住他袖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了求人拉袖子的习惯。
  ……